??平行世界
??身份都與原文有出入,慎入慎入
ooc致歉
——————正文開始——————
A市的冬季寒冷刺骨,昨夜的一場大雪讓整座城市披上了銀裝。放眼望去,天地間一片潔白,皚皚白雪覆蓋了一切。清晨時分,四周靜謐得仿佛能聽見雪花落地的聲音,萬物都在這冰天雪地中安然沉睡,連空氣都似乎凝結(jié)成了晶瑩的霜花。
黑色的商務(wù)車停在路邊,與周圍的皚皚白雪形成了鮮明對比,顯得有些突兀。坐在車內(nèi)的男子目光沉靜地望向?qū)γ娴幕ǖ?,更?zhǔn)確地說,是望向花店里的人。
祝知希依舊是那個祝知希,很擅長打扮自己。此時此刻,他身著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外頭套了件極為寬松的大衣,置身于繽紛的花朵之間,宛如剛剛幻化成人形的花仙子一般。
在這個萬物沉寂的季節(jié),小愛神忙碌地四處收集花種,像呵護珍寶般悉心照料著它們,眼看著那些小小的種子一點點發(fā)芽、生長。大概全世界也只有祝知希會在冬天開一家花店了吧,傅讓夷想。
商務(wù)車車門滑開的瞬間,一雙筆挺修長的腿率先探了出來。男子身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領(lǐng)口的暗紋絲巾尚未解開,整個人透著剛開完重要會議的氣場。
"傅先生,您來啦。"
祝知希抬頭看向門口,心里早已熟悉了他的習(xí)慣。這位身價不菲的客戶每天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他的花店,像一座準(zhǔn)時的時鐘。
“麻煩幫我包99朵小白兔,謝謝。”
聽到這個要求,祝知希忍不住提醒:"傅先生,這批小白兔還沒醒花呢。你要不要看看別的花?你每天都來問小白兔,也該給別的花一點機會嘛。"
男子神色平淡,仿佛早已料到這個結(jié)果:"不用,我改天再來。"
說來也怪,這家花店開業(yè)還不到一個月,傅讓夷卻風(fēng)雨無阻地每天造訪。他就像一個執(zhí)著的收藏家,對白玫瑰情有獨鐘,而且只認(rèn)準(zhǔn)“小白兔”這個品種。
傅讓夷在這個世界醒來已逾月余,SA的感知能力向來異于常人。那日清晨,他望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房子,心底驟然騰起一股不安——祝知希不見了。家中所有與他相關(guān)的事物仿佛被抹去痕跡,祝知希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人間蒸發(fā)得無影無蹤。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傅讓夷不禁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究竟是否真有祝知希這樣一個人?自己真的很祝知希結(jié)婚了嗎?往昔的記憶在腦海中搖曳,如夢似幻。
他像著了魔一般,日復(fù)一日地尋覓著祝知希的蹤跡。在這探尋的時光里,他察覺到這座城市僅有男女兩性,也沒有信息素的存在,這曾是他心心念念向往的生活模式。
于這個世界中,他擁有著溫馨美滿的家庭,父母雙全,年紀(jì)輕輕就已是集團的CEO。然而,這些看似完美的生活要素,卻因缺失了祝知希而變得毫無意義。他不對這優(yōu)越的生活抱有眷戀,他只想要祝知希。
也許是蒼天亦不忍目睹相愛之人遭受分離的苦痛,在他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二周,他終于找到了祝知希。
可那雙充滿陌生與疏離感的眼睛宛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心間。那眼神分明在訴說著,祝知希已將他遺忘。這就像是上天先賜予他一顆香甜的蜜棗,隨即又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即便如此,他對祝知希的愛意從未消減。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不管祝知希將他忘卻多少回,他都有能力讓祝知希重新愛上自己。
在傅讓夷買花的第45天,小白兔開花了。
傅讓夷注視著眼前人忙碌的身影,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正輕巧地在簇簇白色花海中穿梭,將細(xì)碎的花瓣一一包裹。
祝知希平日里很少下廚,更別說系上圍裙。今日這般裝扮,讓他看起來格外不同。
察覺到傅讓夷的視線,祝知希有些局促不安。
"傅先生,這花還需要些時候才能包好。不如您留下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等會我給您送過去吧?"
說完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拿紙筆,卻不料傅讓夷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請問……我可以請你假裝一下我的男朋友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祝知希猝不及防,杏仁般的大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啊?”
這玩意是能隨便當(dāng)?shù)膯???/p>
“是這樣的,最近家里催相親催得緊,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打發(fā)一下。”
假的。
這個世界的霍先生和傅女士都是十分開明的家長,愛情這種事情他們從不強求。
“可我是男的啊?!?/p>
“同性婚姻合法了?”
是哦,前兩天剛頒布的法律,祝知希沒話可說了,他就這么鬼使神差地答應(yīng)了。
傅讓夷肯定對他施了某種蠱惑,否則他絕不可能變得如此沒有招架之力,平時最會說話的小兔子居然不會拒絕了。
“兩天后有個商業(yè)晚宴,你帶著花到9號桌等我就行。”
·
傅讓夷這個狡黠的家伙,竟讓祝知希在9號桌苦苦守候了整整半個小時。他懷抱著一束純白的玫瑰,像個虔誠的信徒,又像個不知所措的傻小子,獨自站在那里,周圍的目光漸漸聚焦在他身上。偏偏那天匆忙間,他竟忘了向傅讓夷索要聯(lián)系方式。
直到傅讓夷終于現(xiàn)身的時候,祝知希已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活像個精致卻孤立無援的洋娃娃。他氣鼓鼓地瞪著來人,聲音里夾雜著委屈與不平:“你這人怎么能這樣!找人幫忙還遲到,簡直沒天理!”
……
“祝知希,這里是6號桌?!备底屢奈⑽⒁恍?,語氣淡然,仿佛對剛剛等了祝知希很久的事毫不在意。
傅讓夷起初因遲遲不見祝知希的身影而焦急萬分,可他似乎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連忙趕到了6號桌這邊。果不其然,他就不該讓那個分不清6和9的人去9號桌等自己。
“6...6號桌?”祝知希有些難以置信,倔強地彎下腰查看桌上貼著的數(shù)字。那數(shù)字赫然是6,一個碩大的6映入眼簾。
祝知希頓時啞口無言。
“希希?”
一陣清新的水仙花香飄來,比聲音還要先一步抵達,那清新淡雅的氣息,是他媽媽最鐘愛的香水味道。
祝知希驟然轉(zhuǎn)身,一個氣質(zhì)非凡的女人映入眼簾,她的兩側(cè),站著兩個穿著筆挺西服的男子。其中那個年輕男子的臉色,似乎有些陰沉。
“媽媽……”
怎么會這么湊巧?祝知希整個人都懵住了。
“喲,祝知希,你不是說不來的嘛?你現(xiàn)在這是在……?”祝則然的目光落在那一大束花上,“還捧著這么大的一束花,這是打算表白呢?”
“祝則然,你有毛病???說話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又被嫂子打了,精神出問題了?”
聽到賀雪堯的名字,祝則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顯然是被戳中了痛處。
聽見“表白”二字,祝夫人的目光隨即落在了一旁的傅讓夷身上,輕聲詢問。
“這位是……?”
“阿姨您好,我是祝知希的男朋友?!?/p>
???
這么快就開始了?
不過為什么是先從他父母開始?。浚?/p>
不是傅讓夷家里人在催相親嗎?。??
“男朋友?!祝知希你膽兒肥了?你才多大就找男朋友?你也不怕他把你拐大山里賣了!”
“我,二,十,六,了?!弊VRа狼旋X道。
祝父倒是沒祝則然那么大反應(yīng),孩子大了早晚要成家,只要祝知希喜歡那就隨他去吧。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很多很多年了。
“一個月?!?/p>
祝知希被傅讓夷這張嘴就來的功夫給驚到了。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跑火車誰不會啊,祝知希也不甘示弱。
“他每天都來我花店幫我打理,還幫我送花,帶我吃好吃的,陪我做我想做的……”祝知希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
祝則然一副騙鬼呢的表情看著他。
“你那破花店開了都還沒一個月?!?/p>
……
“傅讓夷這個人嘛,他喜歡四舍五入,是吧?”
“嗯?!?/p>
“挺好挺好,兩孩子幸福就好了,那有時間兩家人聚在一起把婚事商量了吧?!?/p>
???
這就閃婚了?
祝知希坐在傅讓夷家里的沙發(fā)拿著手中的紅本本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不是假冒人男朋友嗎,怎么直接結(jié)婚了?
祝知希環(huán)顧了一下房子,他以為像傅讓夷這種人住的地方會是晦暗的,冰冷的,毫無色彩的,沒想到他的房子卻意外溫馨,小兔地毯,圣誕樹,星星燈……
居然那么符合祝知希的風(fēng)格。
祝知??粗底屢淖谧约好媲?,開口道:“我需要注意什么嗎,要不要立一個合同什么的啊,我們這假結(jié)婚得持續(xù)多久???”
傅讓夷聽著這話不禁眉頭一皺——祝知希想走。
是啊,跟一個自己不認(rèn)識的人突然就結(jié)婚了,讓誰都覺得荒謬。
“你做你自己就好了,你除了多了一個傅讓夷愛人的身份,其他什么都沒變,你還是你,在家里你可以隨意走動,那邊是你的房間,你想怎么布置都行,”傅讓夷指了指右邊的房門,“至于期限……先把兩家應(yīng)付過去再說吧……”
傅讓夷想了想又說,“你如果不舒服,隨時都可以離開?!?/p>
“沒有!”祝知希有點急了,就差跳起來了,“沒有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個便宜老公有太多的好感,明明只見過一個月,并且每天都只有“麻煩包99多小白兔”“還沒醒花”這兩句話的交流。
小白兔!
“對了,這么大一束花你放哪啊?”
祝知希看了一眼門口的小白兔。
“家里四處插一點?!?/p>
祝知希順著他的眼神往餐桌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餐桌上放著許多晶瑩剔透的花瓶。
沒想到傅讓夷這么個冰山美人暗地里有這么多小心思。
“我?guī)湍悴寤ò?!?/p>
“嗯?!?/p>
祝知希走到門口把花抱來,慢條斯理地拆著他包了一整天的花。
等等……
“你既然要插進花瓶里為什么還要讓我包起來,直接用車運過來不就好了。”
“之前沒想那么多?!?/p>
……
祝知希不說話了。
他現(xiàn)在有點生氣,但手上的動作還是十分遲緩,這些花太嬌貴了,很容易捏壞。
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了,花卻只插了一半。
“我去做飯?!?/p>
“你還會做飯呢?”
祝知希有點好奇,跟著傅讓夷一起去了廚房。
“你居然也有這個!”
祝知希骨節(jié)分明的手此刻正攥著一根“仙女棒”,頂端是奶黃色的五角星形狀。
“這個調(diào)料罐撒鹽的時候超好玩,像在施法一樣,沒想到你也有?!?/p>
這就是你買的。
這個家里屬于祝知希的東西太多了,但他卻不記得。
“看著很有意思,就買了?!?/p>
傅讓夷真是跟祝知希想象中的安全不一樣,在這些天的相處里祝知希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人不可貌相”。
他會在祝知?;ǖ旰苊Φ臅r候去幫他打理那些花,祝知希也會經(jīng)常在空閑時間去傅讓夷公司送飯,當(dāng)然,沒幾樣能吃的。
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非常恩愛的新婚夫婦,有時候祝知希甚至也這樣認(rèn)為。
祝知希坐在店里看著手上的戒指發(fā)愣,白金上鑲嵌的紅寶石很耀眼,很大一顆,張揚,大膽。
這是他們同居的第二天傅讓夷給他的,他說結(jié)婚不能沒有戒指,不然太假了,還拉著他的手拍照發(fā)了朋友圈。
巧的是,這枚戒指居然剛好合適。
傅讓夷拿戒指時在他們一起買的戒指和祝知希媽媽的戒指當(dāng)中挑了很久,最終還是拿起了他們一起買的那對。
這個世界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他也不能確定祝知希媽媽那里現(xiàn)在有沒有那對戒指。
方形鉆石像血一樣,把祝知希的手襯得更白了。
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兩個月了,就算是寵物,養(yǎng)了兩個月也有感情了,祝知希不得不承認(rèn),在這兩個月的相處中,他愛上傅讓夷了。
愛上合約對象可是要遭天譴的。
祝知希嘆了一口氣,抱起一旁的小白狗,揉了揉腦袋。
“雪球,你說我該怎么辦啊。”
雪球汪汪地叫了兩聲。
“祝知希”
很熟悉的嗓音,祝知希有些慌忙的抬起頭,臉上泛起一陣紅暈,畢竟剛剛還想著的人現(xiàn)在就站在他面前。
“回家了。”
祝知希起身鎖好了店門,跟傅讓夷一起走在路燈下。
這是他們以前約定的,祝知希喜歡散步,傅讓夷就干脆每天下了班來接他,和他一起走回家。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愈來愈長。
“傅讓夷?!?/p>
“嗯?”
“明天就是3月1龍?zhí)ь^了,要不象征性地給雪人剪兩根?!?/p>
“你不是兔子嗎?”
“什么?”
“怎么這么狗?!?/p>
?!
“傅讓夷!”
“你這嘴毒還能治嗎?舔一下自己嘴唇會死嗎?”
“你親一下不就知道了。”
……
祝知希又沉默了。
他停下腳步看向傅讓夷,傅讓夷的嘴唇很紅,還有一點點水汽,祝知希覺得喉嚨有點干,就這么鬼使神差地湊了上去。
唇齒相觸的瞬間,那干燥愈發(fā)強烈,路燈下的兩人忘情地吻著。
祝知希攀上傅讓夷的肩膀,他的腰被傅讓夷寬大的手覆著,八厘米的身高差讓這個吻有些艱難。
忽然,祝知希顫了顫——傅讓夷居然舔他的牙齒!
“唔……”
到底誰才是狗??!
這場吻持續(xù)了很久,如夢似幻。
退出來的那一刻,祝知??部驳乖诟底屢膽牙?。
一雙杏眼還帶著霧氣,他就用這雙杏眼死死地盯著傅讓夷。
“傅讓夷?!?/p>
“嗯。”
“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喜歡你啊……”
“嗯?!?/p>
一直都知道。
“回家吧。”
“好?!?/p>
二月的最后一天,他真正地成為了傅讓夷的愛人。
————————————
雪球: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嗎,到底誰才是狗?。?/p>
雪球看看膩膩歪歪兩個月終于修成正果的兩人想,算了,不跟你們計較了,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