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正要穿透窗簾,給暮建國的房間帶來些溫暖呢,卻被樓上的噪音給硬生生打斷啦。那是小悅奔跑的聲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心尖上,把他從美夢中驚醒。緊接著,陳瑾君的媽媽趙奶奶也開始忙活起來啦:鍋碗瓢盆一陣碰撞,水龍頭嘩嘩響個不停,切菜時咔嚓咔嚓的……這些聲音,在暮建國聽來,可比啥鬧鐘都刺耳,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把他的神經(jīng)給割得生疼。
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想用被子把耳朵捂住,可那些聲音就像有魔力似的,啥障礙都能穿透,直往他大腦里鉆。他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抑郁癥帶來的焦慮感一下子就被放大啦。他在心里大喊:“為啥呀?為啥他們就不能安靜點(diǎn)呢?這一群豬嗎?”“陳瑾君一家簡直就是惡魔,一群神經(jīng)病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呐眠@么響。”可回應(yīng)他的,只有更吵的噪音。暮建國氣急了。
白天的時候,暮建國想在家休息或者工作,可樓上的噪音就沒停過。小悅玩耍時的尖叫聲,趙奶奶打掃房間時的咚咚聲,還有時不時傳來的電視聲、音樂聲……這些聲音湊成了一首沒完沒了的“噪音交響曲”,讓他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心情也越來越煩躁。
他上樓去溝通,可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趙奶奶老是拿“孩子小,不懂事”當(dāng)借口,小悅則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好像在說:“我又不是故意的?!蹦航▏苍囍鴵Q位思考,理解他們的難處,可每次噪音一響起,他的理智就被憤怒和絕望給吞沒啦。只氣的他暴跳如雷心生恨意。
“你們能不能稍微注意下噪音的問題呀?我真的受不了啦。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家里輕微的聲音樓下聽著都是很刺耳的噪音!”暮建國又一次上樓,想跟趙奶奶再溝通溝通。可趙奶奶只是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說:“我們已經(jīng)很注意啦,可孩子小,有時候就是管不住。你也別太敏感啦?!泵舾校磕航▏牭竭@個詞,感覺自己像被扎了一下。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敏感了,敏感得連正常的生活噪音都受不了啦?
到了晚上,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進(jìn)入夢鄉(xiāng)啦,可樓上的噪音卻更囂張啦。小悅夜里的哭鬧聲,趙奶奶起床走動的腳步聲,還有偶爾傳來的重物落地聲,特別是那好多珠子落地的聲音,循環(huán)個沒完……這些聲音讓暮建國的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他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好像能透過它看到樓上的一切。他的思緒開始飄來飄去,各種負(fù)面的想法在他腦子里纏成了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陳瑾君下班回家,趙奶奶把暮建國說她家有噪音的事跟她說了。陳瑾君工作也辛苦,壓力也大,中年女性在職場更不容易。她不但不理解暮建國的問題,還覺得他是沒事找事,故意找茬。而且陳瑾君本來就對暮建國有點(diǎn)成見,覺得這人古古怪怪的,對他印象很不好。覺得他心眼小的很,被子掉落到頭上,多大點(diǎn)事,一直耿耿于懷不肯諒解。一點(diǎn)小事就大驚小怪,簡直就是沒事找事,純粹就是找她家的麻煩。就跟趙奶奶說,別理他,以后再來別給他開門。啥亂七八糟的人,有啥了不起的,咋就影響他啦,樓上十幾家人呢,他們自己不也聽到各種噪音嘛,我們不也是一樣聽到樓上同樣的聲音嘛。平常就沒事,住了這么久了,現(xiàn)在來找茬,明顯腦子有問題。趙奶奶也覺得自己沒錯,就是暮建國腦子有問題,故意找事。
趙奶奶的冷漠和拒絕溝通,讓暮建國更煩躁更焦慮,根本睡不著覺。他開始出現(xiàn)幻聽,總覺得樓上陳瑾君一家故意制造噪音來騷擾他,專門要跟他過不去。他的工作也受到了嚴(yán)重影響。他越聽越氣,越來越焦慮和狂躁。他的抑郁癥也因此更嚴(yán)重了,甚至越來越頻繁地出現(xiàn)失眠、食欲不振等癥狀。他逐漸對生活失去希望,對未來充滿恐懼。
暮建國又去跟趙奶奶溝通,可這次更慘。趙奶奶不但不承認(rèn)有噪音問題,還反過來指責(zé)他太敏感、無理取鬧、沒事找茬。暮建國聽到這些話,感覺自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他想不明白,為啥明明是自己受了傷,卻還要被指責(zé)呢?
這次溝通的破裂,對暮建國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沖擊。一個本來就被抑郁癥折磨的靈魂,又被樓上的噪音攪得七零八落。他的抑郁癥變得更嚴(yán)重啦。他覺得自己像被困在一個沒完沒了的噪音漩渦里,怎么也逃不出來。
其實(shí)陳瑾君家也不是搬來一天兩天的,一直是如此,更何況陳瑾君已經(jīng)是個中年婦女了,也不是第一次住這種上下樓都有鄰居的房子,住了城市這么多年了,第一次遇到這種鄰居。陳瑾君也很郁悶。暮建國之前也沒有說有多大的反映和問題,就是最近很奇怪,那噪音就好像鉆子一樣,硬往腦子里鉆,他還沒有意識到是因?yàn)樯眢w不夠健康,神經(jīng)比較脆弱,才會對樓上正常發(fā)出的聲音非常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