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寒水寺門口,碩大的寺廟外頭,只有一位小沙彌在外頭掃地,顯得十分冷清。
寺院內(nèi)古樹參天,青石板下滿是青苔,風(fēng)吹葉落,發(fā)出簌簌聲響,檐角上懸掛的青銅鈴鐺顫動著。
殿宇連綿,畫拱承云,丹櫨捧日,白玉欄桿重疊而上,碧瓦飛甍在參天古樹的掩映下連綿一片。
忘憂站在廟宇之中,手中撥弄著一串晶瑩剔透的佛珠,目光平靜地看向來人。
忘憂:“珠石掐露,檀心熾灼,原來是有朋自遠(yuǎn)方來。”
王權(quán)無暮站在忘憂大師面前,微微頷首,她輕聲回應(yīng):“忘憂大師?!?/p>
忘憂大師:“施主若是尋人,恐怕來晚了?!?/p>
王權(quán)無暮的眉頭緊緊皺起,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眼神堅(jiān)定而執(zhí)著。
王權(quán)無暮:“你只需告訴我他埋在哪兒,我不相信他死了?!?/p>
忘憂搖了搖頭,雙手合十,一臉淡然:“緣來則聚,緣去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施主難不成還要挖墳開棺?”
王權(quán)無暮雙手叉腰,眼睛瞪大,滿臉的難以置信,不然呢?她不過閉關(guān)幾年,氣運(yùn)之子就死了?
他們都說小師兄殺了葉鼎之,這怎么可能……
百里東君自困雪月城不肯見她,她只能來找忘憂大師解惑了。
忘憂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與慈悲:“猜忌與隱謀里做碧瓦朱檐的南柯夢,豈不可笑?”
王權(quán)無暮一臉茫然,眼睛里滿是困惑,她搖了搖頭:“我不懂?!?/p>
忘憂緩緩向前走了兩步,雙手輕輕揮動著僧袍,語氣深遠(yuǎn):“人啊,空空來,空空去,得失隨緣,自在隨心?!?/p>
王權(quán)無暮目光投向遠(yuǎn)方的漫山銀杏,她低聲呢喃:“那我呢?我要去哪里尋我的蘭因絮果?”
是她找錯(cuò)了,還是——任務(wù)失敗了?好像什么都來得及,又好像什么都無能為力。
忘憂大師輕輕指了指供桌上的香爐,建議道:“施主千里迢迢而來,何不上炷香呢?”
少女聞言,慢慢地走向香案。她拿起香,可是那香仿佛跟她作對似的,一連幾次點(diǎn)著都被風(fēng)吹滅。
最后一次插好香時(shí),香直接斷了,她的手猛地一抖,那截?cái)嗦涞南惴路鹬刂厍脫粼谒纳稀?/p>
忘憂撿起香,將它重新插好,“人生萬般苦,只有自渡才是真渡!何不放下執(zhí)念?”
王權(quán)無暮:“如何能放下呢?”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閃爍著不甘與堅(jiān)定,聲音帶著一絲愁殤。
王權(quán)無暮:“世人皆說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初心易得,始終難守。可為何初心難守,生死相依守,亦未得始終?”
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五歲左右的小孩子跑了過來,奶聲奶氣地叫道:“師傅。”
王權(quán)無暮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知道自己無法面對年幼失父的葉安世,心中滿是無奈,她緩緩轉(zhuǎn)身,腳步沉重地離開。
忘憂大師看著她的背影,深深地嘆息一聲:“不問過去,沒有將來。命不由己,運(yùn)隨心動?!?/p>
唉,可惜了,年少輕狂,人終有盡時(shí),但知天命不可違,不可違背也!
……
四顧門內(nèi),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熱鬧非凡,今日是門主李相夷的生辰,門中上下無不為之忙碌,布置得富麗堂皇。
門中的弟子和各方賓客云集,各門各派的代表紛紛前來道賀,交杯換盞之間,洋溢著一片祥和之氣。
李相夷身為門主,今日著一身紅色長袍,手持少師劍,鮮紅的唇瓣微微上翹,勾勒出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宴會進(jìn)行到深夜,月色正好,銀光灑在庭院中,與燈火輝煌的大廳相映成趣。
有人圍坐在一起談?wù)撐涔π牡?,有人則分享著江湖中的奇聞逸事,歡聲笑語不斷,氣氛熱烈?!?/p>
風(fēng)神大大:感謝泥云夢鮮花一朵
(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