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臨光:血刃之章
“我看不透你,薩卡茲?!?/p>
還是熟悉的競技場,還是如往日一樣喧鬧聒噪的觀眾席,手中還是和平常別無二致的巨斧
“你不屬于這里,與我一樣。你為何來到此處?”
面具下自己的聲音隱隱回響,他感受這自己血管中流淌的鮮血。雖然礦石病已經(jīng)逐步侵蝕自己的生機和活力,但仍未傷根本。騎士的脊骨來源于他的意志,而病痛無損豐蹄的意志分毫
薩卡茲遠遠站在競技場的另一頭,他們之間隔著超過百米的距離,但這無損于他們的對話。對于兩人中的任何一位來說,沒有阻隔的一百米與近在眼前沒有區(qū)別。她手中空無一物,身上也并未穿戴甲胄,眼中的源石結晶即使在這個距離也仍舊流光溢彩
踱步,拉近距離,找尋可能的破綻,但仍舊不發(fā)動進攻
是恐懼嗎?豐蹄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他的對手閑庭信步,肌肉放松神情平和,似乎他們真的在散步而非決斗。然而就是這樣的對手讓他不敢妄動
血騎士猜測著攻擊可能會遵循的軌跡,一邊聆聽對方的回音。少女精致的面龐上神情冷漠,還有一線……厭煩?她審視的目光毫不避諱的回敬她的對手,讓血騎士一時沒看出這抹神色的含義。
“為人所托,也為護其周全。別無他由”
“走到這里,你的愿望似乎并非耀騎士一般宏大?!毖T士斟字斟句。他想知道這位強大的對手到底是霓虹下的反抗者,還是資本的另一條走狗
黑曜騎士的神情頓了頓。“有人曾經(jīng)告訴我,‘我只相信,雙目所見,我只相信,一手所握‘。”
“那你所握之物,最終是否會指向無辜?”
“在大地之上,誰都能自己可憐,但無人有權利說自己無辜?!?/p>
“我渴望珍視之物留存,不未險阻,不畏時間?!?/p>
血騎士的心房猛的一頓,他曾經(jīng)聽到過一個人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那若是強權投下注視,閣下的手段又將延展至何方?”
他清晰的記得,他當年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所面對的人只是長嘆而已
薩卡茲的眼神重新凝聚,氣勢為之一變
她的語句一字一頓?!案Q伺之人在我的注視之下無從遁形。”
“定規(guī)者,我將踐踏。施暴者,我將戰(zhàn)勝。天災會臣服于存護的意志,大地會認同傳承的意義?!?/p>
純粹的心,銳利的眼
不知為何,狄開俄波利斯真的相信了她說的每一個字?;蛟S是因為她的語氣,或許是因為她所散發(fā)的決意
“您的覺悟深邃而無不道理,現(xiàn)在,還請面對我的?!?/p>
她舉起手,黑色的線條凝聚,空氣一陣扭曲,連附近的光線都被其吸引
厚重的黑色巨劍憑空出現(xiàn),然后被重重的砸入腳下的地面中,沙土翻涌,威壓繚繞
“其名,‘命運歸塵’?!?/p>
話音未落,血騎士就揚起大斧急沖了上去。過去的無數(shù)場戰(zhàn)斗帶來的經(jīng)驗全部在尖叫,告訴他“趕快進攻!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這把劍給了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它的鋒刃,自己最出色的技藝在它面前毫無作用
有什么東西消失了,那種恐怖的預感也隨之蒸發(fā),全身都輕松了不少
是技藝失控嗎?不對。沮喪的血騎士立刻想到這是黑曜騎士自己所為。這把劍帶著很特殊的法術波動,但現(xiàn)在這種法術已經(jīng)被人為的收斂。黑曜騎士將再次和以往一樣,使用純粹的肉體力量戰(zhàn)斗
血潮席卷而來,狄開俄波利斯這次用了全力。從一開始的對峙中,他就從凋靈流露的神態(tài)中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也知道這場所為決斗只不過是走個過場。但現(xiàn)在,因為自己的話語,這位薩卡茲決定在落敗前進行一場真正武藝上的切磋
巨劍自上而下劃出完美的圓弧,豐蹄不敢硬接這樣的攻擊,而是選擇向左邁步閃避,原來的上挑也被打斷。黑色的劍刃輕而易舉的切開血紅絲線,重重的的砸入地面
就是現(xiàn)在!血騎士的左腳猛的踏入地面,右臂揚起大斧,自肩頭揮出一道橫劈。紅色的鎧甲在迅猛的動作下嘎吱作響。方才的法術已經(jīng)轉移了黑曜騎士的注意力,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一記狠辣的攻擊。
然而薩卡茲完全沒有按照想象中的來接敵。她一手搭上劍柄,直接把已經(jīng)插入地面一半的巨劍掀了出來,帶起大塊大塊的土塊和鋼材,然后如同揮舞大棒一般橫向將劍拍了過來
現(xiàn)在收力已經(jīng)來不及了,血騎士只好硬著頭皮劈了上去,心里祈禱這對方不會突然閃開讓自己掉進地上嶄新的大坑里
短兵相接后,豐蹄直接飛了出去,大斧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后才停了下來
“額,兩位騎士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對場地造成了較大的損壞,這樣的話可能要麻煩建筑公司之后來修復了。相信白星建筑這樣的公司一定會場地復原的。這就是神奇的白星公司,他們能修復一切壞掉的結構……”
臺上的解說還在打著廣告,臺下的薩卡茲已經(jīng)迅速拉近了與對手的距離。血騎士留意到這次黑曜騎士身上的黑色裝甲發(fā)生了一點變化,似乎輕薄了不少,手臂和小腿部分部分如同打樁機頭一般的甲胄附加也不見了。和之前比起來更像是荒原上有時能見到的游俠劍士而非地下黑拳場里的重裝斗士
看來確實是打算以武藝相較啊。狄開俄波利斯想到
閃開一道勢大力沉的橫劈,血騎士牽動血線纏繞對手的下盤,然后便是一斧當頭劈落。揮劍的余勢正好讓黑曜騎士身體前傾,這下很難躲開
誰想黑曜騎士直接借勢扭轉身體,雙手握上劍柄,巨劍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劃過一圈后又刺了回來。血騎士急忙轉下劈為格擋,一斧頭向上勉強偏轉了巨劍的攻擊軌跡。但就在他的武器揮出后,巨劍被猛的一拉,而一只拳頭重重的轟在了他中門大開的腹部
又是被擊退,但是血騎士憑借老道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很快又站穩(wěn)了腳跟,舉起斧頭準備應對下一波的攻擊。只是短暫的交手就使他已經(jīng)明白了對方用武器的戰(zhàn)斗模式。似乎不是她在揮舞巨劍,而是巨劍在牽引著她,她只是不斷在修正劍的軌跡。動作極其流暢,完全沒有硬生生的剎停感,巨劍的動能被完美利用,使得每一次攻擊的速度和力量都在增強。雖然看上去身體晃動明顯,大開大合,但這只是表象。真正交手后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攻擊節(jié)奏的速度斷絕了大部分可能的進攻路線,讓對手根本無法利用揮舞重武器時該有的破綻。血騎士不僅感嘆這武藝的精妙成熟,如同他之前的感覺一樣明顯,這并非單純訓練能夠帶來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
呼……呼……呼…… 血騎士沉重的呼吸著,準備再次發(fā)動進攻。如果力量跟不上,速度也無法相匹敵,那么只能使用法術了。豐蹄心里的沮喪益發(fā)增長。不管這個薩卡茲是否和四年前離開的黑騎士一樣無法使用源石技藝,被迫用法術來彌補體術上的差距對一個喜歡正面作戰(zhàn)的戰(zhàn)士來說都無異于直接落敗
細密的紅色絲線在空中凝聚,向著十幾米開外的薩卡茲網(wǎng)了過去。絲線粘稠并帶有削弱的效果,就算無法阻止黑曜騎士,好歹也可以爭取一些事件來讓血騎士準備真正的進攻法術
必須承認的是,血騎士并不擅長使用自己的源石技藝。即使很多人看來他的技藝非常強大,在戰(zhàn)斗中也很實用,但效果好并不代表著精通,也不代表自己對其的控制有多準確,至少狄開俄波利斯自己這么認為。他的源石技藝更偏向于在近戰(zhàn)中輔助自己,主要的指導思想也是量大管飽,很少有過嘗試遠程精確釋放的時候。不過今天似乎是要破例了
“哦?看來血騎士面對強勁的對手似乎作出了新的嘗試,這次鮮血沒有跟隨他一起沖鋒,而是開始了……遠程的攻擊?當然,說到遠程攻擊,不要忘記‘風能動力’品牌,他們的戶外運動用具和他們的弓箭制作技術一樣杰出……”
猩紅的血刃一把把凝聚,隨后在血騎士的統(tǒng)一調(diào)配下向著黑曜騎士飆飛而去,在空中留下些許紅色的尾跡,在觸地后便爆破開來,生成更多粘稠的紅色絲線。 在知道自己學藝不精后,血騎士還是用出了最適合自己的遠程攻擊方法。他畢竟不是術師,這樣的攻擊對于他這個級別的戰(zhàn)士來說不可能致命,最后的攻擊還得來自手中的大斧,而紅色的血絲能帶來的限制和削弱能讓他成功得手
然后他就看到了黑曜騎士隱晦的眼神和高高向后揚起的巨劍。 紅色的絲線從她身下的血池生出,沿著肢體纏繞著黑鎧,但對其毫無影響。 有幾縷血絲攀上了她的臉頰,給她如同山岳般的氣質加上了幾絲邪魅。薩卡茲戰(zhàn)士崇尚干凈利落的對決,她看到了想要看的東西
血液覆蓋在大斧上,一瞬間燃起血色的火焰。血騎士不由得想起自己原來的稱號:熾斧騎士。果然還是燃燒的戰(zhàn)斧能給予自己更多的力量與信念
極速,迅捷的交鋒。這次血騎士已經(jīng)能夠跟上薩卡茲簡樸又高超的戰(zhàn)斗方式,斧頭的火焰倏忽閃爍,每次都與黑色巨刃擦出明亮的火花。豐蹄傾盡全力的揮舞手中的武器,勉強抗衡著對手的壓制。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家鄉(xiāng)米諾斯秋冬時節(jié)的風暴中,同時面對四面八方同時襲來的狂風巨浪,但大斧始終被牢牢的抓在手中
終于,攀附在黑曜騎士身上的血絲越來越多,風暴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當血騎士再一次將斧頭點燃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薩卡茲已經(jīng)站在離她十幾米遠的地方不動了。血絲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黑色的鎧甲此時完全變成了紅色,和自己鎧甲的顏色一模一樣
幾乎微不可察的,她向自己點了點頭
血騎士引燃了包裹著對手的源石技藝造物。在橘紅的烈焰中,凋靈裸露在外的面頰仍然潔白冷漠,只是加上了一抹認同的笑意
薩卡茲在烈焰中“體力不支”的踉蹌著,向著主席臺示意認輸
在后場的工作人員上場前,凋靈腳步虛浮的走上前來,身上還有幾處的烈焰未曾熄滅。
“注意身體,如果想要抑制藥劑,記得聯(lián)系羅德島哦?!?/p>
在之后的許多年里,米諾斯的騎士想到這里都會暗暗發(fā)笑
沒想到比賽中聽到的最后一則廣告竟是來自自己的對手
長夜臨光:瑕光之章
“凋靈!你回來真的就是為了拿工資?”
隔壁傳來的哀嚎差點把剛開始穿衣服的暇光魂都嚇沒了。
一旁的華法琳不屑的撇撇嘴?!昂么跻彩茄В懿荒苌晕⒊墒煲稽c,真的是。”
“所以……凋靈小姐的工資很多嗎?”最后把腳伸進白色板鞋后,瑪麗婭不禁好奇的問道。雖然是陌生環(huán)境,而且剛才才做完體檢,但是眼前的“血先生”似乎十分和藹可親,更像是她叔叔不正經(jīng)時可能會有的樣子而非高高在上的高級醫(yī)師,所以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嬌小的血魔想了想。雖然她看上去比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那些老油條還成熟,但不成熟的外貌還是為她平添了……幾分可愛?反正瑪麗婭是這么想的。她沒和任何人說過,但她經(jīng)常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打上一些不該有的,奇奇怪怪的印象。比如眼前這位醫(yī)生的“可愛”,還有前幾天綁架她的那個倒霉女生的“可憐”
“羅德島的高級干員工資應該是很豐厚的,但是大多數(shù)工資或多或少的都倒貼進了他們的個人開銷里面,比如醫(yī)藥費啦,武器維修費啦,酒水費啦,還有一些奇怪的費用和訂單,有時候還有艦上被弄壞設備的賠償,這里頭的重災區(qū)就是訓練室。所以雖然說著多,但是其實拿到手的不算……” 血魔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首先,凋靈的感染狀態(tài)很特殊,凱爾希已經(jīng)說過了無需治療。而她自己也是長期作為天災信使在外漂泊,只有接到羅德島命令的時候才會來到當?shù)氐霓k事處。所以醫(yī)療支出肯定無限接近于零。而艦上損壞物品的賠償就更不用說了,這兩年她一共就來過本艦三四回
再者,很多干員的武器維修費都是因為自身武器的損毀或者保養(yǎng),有時甚至是交由工程部迭代改造。但凋靈身上的裝甲是她自己的源石技藝造物,就算真的有什么東西能夠損壞再造一遍就好了。而唯一固定的一把黑色巨劍又從來沒有損壞過哪怕一丁點。就算真的壞了,以工程部的能力也不可能修好,這和斯卡蒂干員的武器一個道理。這種武器要是能損壞,就絕對不是羅德島能夠修補的
而且,為什么她要來拿工資?要知道,在如今的卡西米爾,最賺錢的行業(yè)恐怕就是騎士競技。凋靈作為已經(jīng)受封單字稱號的黑騎士,加上這次KSC的季軍,錢肯定是不缺的,說不定還能捐一部分給羅德島
“應該很多?!比A法琳嚴肅的說,然后就沖出了醫(yī)療室的門,看樣子她不湊這個熱鬧是不行了
瑪麗婭呆呆的看著敞開的醫(yī)療室大門,不太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然后一只白毛團子從門后面探了出來
“啊……請問這里是做體檢的嗎?”
誒,這不是前幾天綁架自己的倒霉無胄盟殺手嗎?她怎么在這里?
白毛團子掃視了一圈,然后默默的縮了回去
“誒,等等啊,這里是做體檢的地方?!?/p>
先暫且不論白金為什么會來這里,如果她真的是來做檢查的話,至少自己應該表達一些善意吧
想到這里的瑪麗婭“騰騰”的追了出去
“喂!”她想了一下白色庫蘭塔叫什么名字,然后放棄了,還是叫代號吧。畢竟這樣還能變相通知其他人白金大位現(xiàn)在在船上。 “白金!等等!”
白色的身影在走廊的盡頭一晃,似乎下一秒就會消失在拐角那頭
然后下一刻一個人影從拐角后面滑步而出,手中的戰(zhàn)術盾牌隨著手臂破風拍來
“砰”的一下,毫無防備的欣特萊雅倉促的側身接下了攻擊,被拍的像陀螺一樣轉了一大圈才穩(wěn)住了腳步
沒有想到有如此變故的瑪麗婭來不及剎車,為了追上白金而全力沖刺的她直接和還在踉蹌的白金撞在了一起,然后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一陣沉默后,一個熟悉的聲音有些疑惑的問?!邦~……我是錯過了什么嗎?”
瑪麗婭抬頭看到了姐姐,提著盾牌背著騎槍,身上的鎧甲還未褪下,一對燦金色的瞳孔中布滿了疑惑
對于瑪嘉烈來說,她事先不知道白金脫離無胄盟的事情。方才從瑪麗婭的聲音里聽到這個名稱立馬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打算給這個膽大包天的刺客展示一下潛入羅德島的代價和靠近她妹妹第二次的教訓
盾牌揮出到一半她突然想起瑪麗婭還接了一句“等等”,莫非另有隱情?自己的妹妹雖然還有些稚嫩,但肯定不會傻到向前來執(zhí)行任務的刺客喊出“等等”這種話的。不過這個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被拍的暈頭轉向的白金又被從后面撞倒,無胄盟的訓練這時候發(fā)揮了效果,右手習慣性的纏繞上了后邊人的脖子,雙腿鎖住她的下半身,左手在往尋常匕首掛著的地方探去的時候卻被跌倒的兩人壓在了最底下
然后瑪麗婭就這樣被抱在了一個“強人鎖女”的姿勢里,本來該形成裸絞的手臂現(xiàn)在因為體態(tài)原因卻根本無法收緊
瑪嘉烈看著地上纏繞在一起的兩人,扶著額頭忍不住嘆息一聲。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們先起來。”
地上的兩個庫蘭塔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活像兩個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調(diào)皮學生。兩人本來就差不多高,而左邊的欣特萊雅臉上面無表情,右邊的的瑪麗婭一臉迷惑,一切都讓瑪嘉烈不由得想起星熊推薦給自己的一個叫“沒頭腦和不高興”的龍門相聲
“你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白毛團子和金毛團子一起搖頭
“那你們?yōu)槭裁丛谂馨???/p>
白毛團子和金毛團子互相看了看彼此。
“我想去體檢,然后發(fā)現(xiàn)醫(yī)療部的們是開著的?!?/p>
“我剛做完體檢,華法林醫(yī)生出去了?!?/p>
“我以為我來錯地方了,然后看到了瑪麗婭小姐。”
“其實白金小姐來對了,所以她走的時候我就想著要么追出門提醒一下?!?/p>
“我以為她要來追殺我,所以跑的快了一些?!?/p>
“怎么可能?我穿的可是便服,而且我也打不過你啊?!?/p>
“然后……”
“我沒剎住車。”
“……就這樣了。”
兩個人都一口氣說完,然后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然后在再看著瑪嘉烈。
耀騎士昨天剛熬了夜,加上還沒把裝備換下,一身疲憊加上風塵。此時的她對于情況已經(jīng)猜到了八九不離十。估計就是無胄盟重組的時候白金大位跑路了,然后不知怎么被羅德島揀到打算入職。至于到底是不是,她也懶得去確認。更何況她聽到凋靈小姐就在隔壁,而且華法林應該也在,就算白金動手也傷不到妹妹
“好吧,那祝你們聊的開心?!?/p>
耀騎士匆匆走了,留下兩個人還在原地不知所措
已經(jīng)有想死之心的白金欲哭無淚。誰都沒跟她說臨光一家子都是這家公司的員工啊,而且還能遇到。和仇人一起辦公這不是找死嗎?
死之前,我一定要不留遺憾!她想
于是欣特萊雅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瑪麗婭的耳朵
啊,這下死了也值了,手感真好
被暴擊的暇光呆在原地,大腦有些過載??粗鴮Ψ矫鏌o表情的臉,她有些懷疑對方是先天面癱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對于庫蘭塔來說,耳朵也不是什么不能摸的地方,只不過如果不是比較親近的人的話,一般是不會碰的,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般不會近到可以摸的地步
啪嗒一下,后面的一扇門開了,華法琳走出來,然后立馬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退了回去
“額,白金小姐,您還要做體檢嗎?應該很快亞葉干員會來值班了,她可以幫忙。”
“你可以叫我欣特萊雅,這樣你姐姐應該就不會應激用盾牌砸我了。”白金苦澀的說
“等會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就當賠償你?!毕竟饧傺b露出開心的笑容,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怎么把白金的行為報復回去了
說不定自己可以趁著她低頭吃飯摸她的耳朵!
白金愣了一下,答應了。
長夜臨光:后日談
所以……凋靈的工資到底是多少?
她沒來要錢,事實上她在第二天還從獎金中捐了一大筆給羅德島醫(yī)療部,讓華法琳高興了一整周,連被掛在艦橋上時都在借著吊繩打秋千
她要的是血騎士的全額醫(yī)療保險,只要這位米諾斯人來羅德島,這里的醫(yī)療服務對他始終是免費的
此外,她還訂購了一套新的單手法術劍,可以配合萊塔尼亞音樂法術的那種,并囑托臨光干員有時間的時候送給燭騎士,并用剩下所有的額度當作了給臨光的委托費。、
“一定要匿名哦,不能說是我送的。”她笑瞇瞇的和臨光說,臉上的表情讓瑪嘉烈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毛
阿卡利安在留艦四天后離艦,前往薩米
拓拉在觀看完KSC決賽后選擇向北離開,目的地推測是薩米,但也不排除烏薩斯的可能性
欣特萊雅目前留守本艦,從回艦報告的清道夫得知S.W.E.E.P.后展現(xiàn)了不大不小的興趣,但在打聽到了該組織的工作強度后立刻來到人事部收回了自己的加入申請
薇薇安娜回到了崔林特爾梅,繼續(xù)自己作為女皇之聲和萊塔尼亞貴族的生活
狄開俄波利斯在決賽后的第三周乘坐踏上前往米諾斯的回程,據(jù)說與同行的極境干員相談甚歡
瑪麗婭已經(jīng)正式提交了作為工程部干員的申請,此舉受到了來自可露希爾和火神的大力支持
大地上的故事仍舊會延續(xù)下去,美好的和丑惡的都是
“昂首跨步的信念”
“生存下去的勇氣”
“值得托付的信任”
“存在意義的憧憬”
“愈加善良的希望”
以及……
“守護他人的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