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瞬間被凍結(jié)，連呼吸聲都顯得多余。李紅麗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醫(yī)院還有事，不能陪你們太久。我看黃子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要是沒什么大事，就早點回家休息吧。子敬，你給晏警官留個聯(lián)系方式，有什么事你們再聯(lián)系?！彼穆曇衾飵еc匆忙和一絲隱約的擔(dān)憂。

韓子敬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到晏愿面前，語氣誠懇：“那就聽李老師的安排吧。我送黃子回去，晏警官，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彼哪抗饪焖賿哌^黃子弘凡的臉，卻沒捕捉到太多情緒。

黃子弘凡“我回公安局?！?/p>

黃子弘凡開口了，聲音平淡得像是一汪死水，波瀾不驚。

韓子敬愣了一下，連忙勸阻：“別這樣，法醫(yī)室還有事？那你坐我的車？”他說著，已經(jīng)朝停車場的方向邁了一步，試圖拉近與黃子弘凡的距離。

黃子弘凡搖了搖頭，動作干脆利落

黃子弘凡“不用，我坐晏隊的車回去。子敬，謝謝你，等我忙完了請你吃飯?！?/p>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敷衍，卻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晏愿結(jié)好賬之后，咖啡廳外，李紅麗早已匆匆離開，只留下韓子敬和黃子弘凡兩人并肩走在通往停車場的路上。韓子敬一路絮絮叨叨地勸說，而黃子弘凡只是簡單地應(yīng)答著，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

晏愿跟在他們身后十步遠(yuǎn)的地方，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沒有插話。一直到停車場，黃子弘凡停在一輛黑色大G旁邊，才稍稍停下了腳步。晏愿這才慢悠悠地走上來。

韓子敬盯著那輛車，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是？”

晏愿“我的車?！?/p>

晏愿簡短地回答，接著對黃子弘凡說道

晏愿“上車”

黃子弘凡“嗯”了一聲，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徑直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晏愿靠在車旁，雙手插兜，看向韓子敬，語氣平靜卻帶著無法拒絕的堅定

晏愿“韓醫(yī)生，能不能告訴我，黃子這是怎么了？”

“晏隊客氣了，叫我名字就好。”韓子敬苦笑了一聲，眉宇間透著無奈，“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們同學(xué)這幾年，他什么都不告訴我。”他的眼神飄向遠(yuǎn)處，仿佛在回憶什么重要的細(xì)節(jié)，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皠偛旁谛l(wèi)生間，他把自己關(guān)在隔間里，無論我怎么敲門、喊他，他都不理我。最后我說他要是再這樣我就太難辦了，他才出來洗了把臉，但還是什么都沒說?！?/p>

晏愿“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有過這種情況嗎？”

晏愿追問道，目光始終落在韓子敬的臉上。

韓子敬思索片刻，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為難：“印象中是沒有的……不過說實話，我當(dāng)時也不算特別了解他。上學(xué)那會兒，我們不同專業(yè)，課程時間不一樣，平時接觸的機(jī)會并不多。偶爾在宿舍聊聊天，有時候一起打游戲，但黃子對那些興趣不大。他是個學(xué)霸，待在圖書館或者實驗室的時間比在宿舍多得多?！?/p>

晏愿“好吧”

晏愿低聲回應(yīng)了一句，語氣里摻雜著些微的挫敗感。他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坐在車?yán)锏狞S子弘凡，再次看向韓子敬

晏愿“那我先送他回去，之后我會聯(lián)系你的?！?/p>

韓子敬還想說什么，但看到黃子弘凡已經(jīng)安坐在副駕駛座上，只好把話吞了回去。他看著晏愿發(fā)動汽車，緩緩駛離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