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弘凡皺了皺眉，像是在咀嚼某種復雜的情緒，隨后緩緩開口。

黃子弘凡“剛才賀哥不是說了嘛，這得是多深的仇才會把人砸成這樣。一開始我也覺得可能是尋仇，可后來越想越不對勁兒，真要是仇殺，怎么會認錯人？”

黃子弘凡“還有一種說法是分尸，可要是真恨到想把對方大卸八塊，那泄憤的方式絕對不會這么‘客氣’，你看那些窮兇極惡的分尸狂，哪一個不是恨不得把被害人千刀萬剮才解氣？這兇手的手法，站在他的角度，似乎太‘溫柔’了一點——當然，你們別誤會啊，我就是分析。”

吳澤林聽完點了點頭，目光略顯沉思。

黃子弘凡嘆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

黃子弘凡“哦，對了，還有個可能性，死者和兇手本來是一伙兒的，但后來因為某些事情起了沖突，結(jié)果就……”

他頓了頓，語氣稍微遲疑。

黃子弘凡“不過這樣一來，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他們事先準備的東西太充分了，看起來不像是激情殺人，那目標還是孟建廣吧?！?/p>

話音剛落，吳澤林幾步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帶了幾分無奈和自嘲：

吳澤林“你說你，怎么是個法醫(yī)啊！還是王老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徒弟！這墻角真是挖不到?。　?/p>

晏愿見狀，不動聲色地拉開吳澤林的手，語氣淡然卻堅定：

晏愿“你該慶幸他是王老的徒弟，拿著刑科所的工資，卻幫咱們刑偵工作理清思路，哪兒用得著挖墻腳？咱們之間，根本沒墻?！?/p>

林歡立馬接茬兒附和：

林歡“對對對！我們這是沾光了！”

林歡“占大便宜了?。　?/p>

黃子弘凡聞言，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隨即又收斂神情，認真說道：

黃子弘凡“哎，你們別這么夸我，我也就是瞎琢磨，萬一猜錯了，耽誤了正事可不好?！?/p>

晏愿“偵查這東西本來就沒有標準答案，每條線索都值得追查，誰也不能保證一次就能走對方向。”

晏愿盯著他，眉頭微挑，意味深長地丟出一句話：

晏愿“不過，你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琢磨。”

黃子弘凡“什么？”

晏愿的語氣平靜如水，卻蘊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篤定，仿佛她的話語本身就是某種不可撼動的真理，讓人無從反駁，只能默默傾聽。

晏愿“剩下的尸塊，你覺得會在哪里？”

黃子弘凡微微一怔，隨即垂下眼簾，陷入短暫的沉思。

片刻之后，他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帶著些許遲疑與不確定：

黃子弘凡“我覺得應(yīng)該就在附近，不過這次沒依據(jù)，全憑直覺?！?/p>

吳澤林聽罷，整個人瞬間垮了下來，眼巴巴地望向晏愿，語氣里透著一股生無可戀：

吳澤林“行吧，我去請警犬隊試試……”

市局的警犬隊，無論是訓犬員還是警犬，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功勛家族”，大大小小的案件里立下汗馬功勞。當然，這幫精英出動一次的代價也很高昂，簡而言之——得刷臉才行。

吳澤林的老爸是個獸醫(yī)，在市里經(jīng)營一家規(guī)模中等的寵物醫(yī)院。

雖然警犬這樣的寶貝疙瘩不會送到私人醫(yī)院診治，但那些訓犬員家里養(yǎng)的寵物總有需要幫忙的時候。

自從知道老吳的專業(yè)后，他們之間漸漸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每次刑偵請警犬隊幫忙，老吳的寵物醫(yī)院就會免費接待訓犬員家里的毛孩子們一次。

盡管最后大家都會象征性地掏錢，但老吳總是大手筆打折，外加贈送貓糧狗糧，弄得賬目越來越模糊。

終于有一天，吳澤林一咬牙，回家對著老爸說道：“以后您送出去的東西記賬，兒子給您報銷！”

老吳樂呵呵地打開抽屜，拿出一本泛黃的賬本遞過去：“早給你記著呢！原本打算從你結(jié)婚的份子錢里扣，但看你這婚遙遙無期，既然現(xiàn)在提了，那就現(xiàn)在報唄。”

吳澤林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親爹擺了一道，可話已出口，只能硬著頭皮扛下了這筆巨債。

而更慘的是，有一次刑偵不知撞了什么邪，一個月內(nèi)連請了七次警犬隊。

當月，老吳遞來的賬單讓吳澤林差點當場崩潰——五位數(shù)。

他攥著賬單，默默開始計劃接下來三個月的泡面生活。

幸虧晏愿隨手扔給他一份合同，讓他拿去哄老吳免掉這筆巨額賬目。

晏愿和吳澤林這么多年的關(guān)系，自然知道吳澤林的性格，直接給錢肯定不會要。

所以晏愿讓自己表妹找了一家高端寵物美容店，做了一份合作協(xié)議。

從此之后那家美容店的所有顧客只需要體檢、打疫苗、看病，就全都介紹到老吳家的醫(yī)院去。

老吳每接待一個顧客，那家美容店除了給老吳耗材費和醫(yī)療費以外，還會給他的顧客會員卡核算單次消費的5%作為傭金，看起來不算多，但高端寵物美容店之所以高端，就是因為有錢人都是花費買服務(wù)，那家寵物美容店的最低卡金都是六位數(shù)。

這樣一來，老吳是穩(wěn)賺不賠，大手一揮就免了吳澤林的債務(wù)。

吳澤林心里一直過意不去，最后晏愿松口，讓老吳同志為晏凌瑾的兩只貓做終身免費服務(wù)，這樣才算是把這篇翻了過去。

這次吳澤林請來的是警犬隊的“HERO（英雄）”組合，由四條高度、體長都完全一樣的馬犬組成。

馬犬又叫馬里努阿犬，是非常好的軍犬品種，這是只警犬中最厲害的是“E”，大名“Eric”，曾經(jīng)創(chuàng)下了原地彈跳4.15米的驚人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