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薛紫夜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意識在瞬間回籠,卻被周圍一股莫名的束縛感的驚得渾身一顫。她清楚地感覺得到自己還活著,卻不知為何處于如此詭異的境地。
突然周邊隱約出現(xiàn)了霍展白的身影。“霍展白!是你嗎?我是薛……啊…呃…”再快要說出自己的名字時,一股巨痛如洶涌的潮水般從身體的每一處角落襲來?,痛得她幾乎昏厥?。就在這時有一個冷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蕩警告她:“薛紫夜已經(jīng)死了,你是詩音,倘若你告訴別人你是薛紫夜,那將徹底消失在這世間?!?/p>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這是…重生還是…”不等詩音思索,一道強烈的光透過眼睛,睜不開也動不了,直至一道急切的聲音隱約出現(xiàn)。
“音兒!音兒!大夫,你不是說音兒會醒嗎?可到現(xiàn)在都未曾有過哪怕一點動靜,她到底能不能醒來!”一襲淡紫色的綢緞長裙,頭發(fā)盤起,插著玉簪,玉簪上鑲嵌著圓潤的珍珠,腰間束著一條翠綠色的絲帶,給人一種端莊且高貴的身份,她急切的聲音把詩音從那白光中漸漸拉了出來。?
詩音緩緩睜開雙眼意識從無盡的黑暗中掙扎而出,就像溺水之人終于浮出水面,她的目光還有些迷茫,眼前的景象,如霧里般模糊不清?。
“夫人,小姐她福大命大,肯定會…”話未說完,眼前的夫人早已淚流滿面,只往床邊那么一撇。
“音兒!音兒!你醒了!”?帶著哭腔又滿是驚喜的聲音在耳邊炸開,詩音努力的聚焦視線,一位盡顯高貴且慈祥的婦女又有些憔悴的面容映入眼簾。只見她眼眶泛紅,顫抖的手輕輕撫上詩音的臉龐?!澳憧蓢槈哪锪??!痹娨魪堊煜胍f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的厲害。夫人見狀急忙端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大夫再次為詩音做了檢查,寫下藥方,便離開了。
床榻周圍擺放著簡單的家具,檀木的衣柜散發(fā)著古樸的氣息,一盤的小桌上放著幾碗早已涼透的湯藥散發(fā)著苦澀的味道。詩音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原主的記憶?!澳??”這么長時間了,夫人再次聽到女兒的呼叫,早已無法形容此刻心情是多么激動和開心。
“傻孩子,娘在…你能醒來就好,別說話,你的身子還虛,娘去給你做點吃的,等著娘…”夫人離去后,屋里只剩兩丫鬟,而這突然安靜的環(huán)境讓詩音思索起來。
我…不是薛紫夜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讓我在那死亡之際變成如今的詩音,既有前身的記憶,又有原主的記憶。而剛剛那位憔悴的夫人是詩音的母親,我是怎么躺這的?根據(jù)前身的醫(yī)術(shù),我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的身體外在雖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有著很重的內(nèi)傷,我無奈笑出了聲?!澳苤?,這傷可比怕冷好太多了?!?/p>
終于,我不用怕冷了,不是薛紫夜,是詩音。我長舒一口氣: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