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最后一名賓客緩緩地走出大門之后,原本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場面瞬間變得冷清下來。
蕭喚不知與蕭洐之究竟商討何事而去了。而與此同時,我則前往拜見了蕭母——許知知女士。
這位許知知雖已至中年,但卻仍保留著一份獨特的韻味,可謂是半老徐娘,風(fēng)韻猶存。
她今年已然三十有四,歲月似乎并未在其面容上留下過多痕跡,反倒更添幾分成熟女性的魅力與從容。
那微微上揚的眼角,透露出歷經(jīng)世事的聰慧;細膩光滑的肌膚,彰顯出精心保養(yǎng)的成果;還有那優(yōu)雅得體的舉止,無不展現(xiàn)出良好的教養(yǎng)與氣質(zhì)。
盡管時光流轉(zhuǎn),但她依舊散發(fā)著迷人的光彩,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我是側(cè)室,不知道在這個并不存在的朝代應(yīng)該怎么稱呼她。思來想去,我還是稱她為夫人。
“妾,見過夫人?!蔽覝芈曅辛硕Y。
許知知不似惡婆婆般,反倒是面露喜色,看上去十分高興。只見她動作迅速地伸手將我扶起,并緊緊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坐到她身旁去。
我于她旁邊坐下,她拉著我的手笑著跟我說“日后便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謹。”她的聲音柔和動聽,目光中充滿了善意。
“娘原本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呢,但令人惋惜的是,我的女兒不幸離世了。而你呀,恰好和我那早逝的女兒年齡相仿。而且啊,我還聽說先前就是你救下了喚兒,這讓我對你愈發(fā)地喜愛有加。對啦,孩子,你能告訴娘,你叫什么名字嗎?”她滿含慈愛地看著眼前之人,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溫柔與關(guān)懷。
仿佛想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到那個已經(jīng)遠去的身影。此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她們之間那份特殊的情感在空氣中流淌著。
我原先緊張的情緒一窒。
又是個可憐的女子。我輕聲細語地對許知知說:“夫人,妾叫黎芷?!?/p>
“黎芷,真是個好聽的名字?!痹S知知輕拍著我的手,微笑著說道,“以后就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娘說?!?/p>
我感激地點點頭,“多謝夫人?!?/p>
許知知接著說:“以后別再叫我夫人了,聽著怪生分的。”
我有些詫異,“那……妾身該如何稱呼您?”
許知知笑了笑,“喚我母親或者娘親都行。也莫要自稱妾了,日后在我面前稱芷兒。”
我心中一暖,“娘……”
許知知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哎,乖孩子。”
許知知也是可憐人,原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上Ъ藿o蕭洐之那年,她母家那發(fā)了洪水。無一生還,除了遠嫁的她逃過一劫......可她連親人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之后,她便再也沒有了什么可依靠的。
她難過了許久,直至?xí)炟?。被大夫查出懷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她才勉強好過一些。
那些日子,她把蕭洐之當(dāng)成她唯一的親人對待。蕭洐之也承諾日后不納妾,只對她一人好,寵她愛她。
17歲生下蕭喚后,她在蕭洐之的寵愛下也慢慢地淡忘,又變回了活潑開朗的樣子。
可天不遂人愿。19歲那年,又懷有身孕。一切都在向好處發(fā)展。后來她誕下一名女嬰。按理說兒女雙全了??上畫朐?歲夭折了。
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場。整日渾渾噩噩的,請了許多名醫(yī)吃了許多稀貴的藥材,才漸漸調(diào)好。
可她從那之后便不能生養(yǎng),蕭洐之也日漸疏遠她。好在蕭洐之遵守承諾,沒有納妾。
在外人面前也樂意給她面子。在外她是風(fēng)光無限的將軍夫人,在家只能是丈夫不愛的可憐人。
原先,也鬧過自殺,不過好在后來她想明白了。
我與許知知聊了許久,直至酉時許知知才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