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還是打破了沉默,緩緩地張開了嘴唇。我也得知了她們的不幸。
她叫二丫,來自一個遙遠京城之外的小山村。那是一個寧靜祥和的小村莊,村民們質(zhì)樸純真,彼此之間相互扶持、和睦共處。盡管生活并不富裕,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和快樂的笑容。
然而,命運卻在數(shù)年前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從何時起,一群兇惡殘暴的土匪悄然盤踞在了附近的山上,并自封為王。
這些土匪窮兇極惡,當他們面臨錢財短缺、食物匱乏之時,便將貪婪的目光投向了這個無辜的村莊。
他們手持利刃,如餓狼般沖進村子,無情地掠奪著村民們辛苦積攢下來的財富和糧食。
最初,土匪們或許還稍有顧忌,并未做出太過出格之事。但當村民們向官府報案求助時,得到的卻是冷漠與無視。
這無疑讓土匪們變得更加囂張跋扈、無所忌憚。漸漸地,他們不再滿足于單純的財物掠奪,而是將邪惡之手伸向了那些可憐的女子。
面對如此慘無人道的行徑,村民們?nèi)虩o可忍。他們決心奮起反抗,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與這群惡魔決一死戰(zhàn)!
然而,雙方力量懸殊過大,村民們手中僅有簡陋的農(nóng)具作為武器,又怎能敵得過那群訓練有素且心狠手辣的土匪?
最終,這場激烈的戰(zhàn)斗以村民們的慘敗告終,幾乎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唯有二丫,因為貪玩,僥幸地存活了下來。
當二丫結(jié)束了在她那神秘而又充滿樂趣的秘密基地里玩耍之后,滿心歡喜地踏上歸途時,眼前所見卻讓她如墜冰窖,毛骨悚然。
只見沿途布滿了一具具慘不忍睹、血跡斑斑的尸體!猩紅的鮮血肆意流淌,染紅了大地,仿佛一幅恐怖至極的畫卷展現(xiàn)在她面前。那些死去的人們,眼睛圓睜著,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與不甘,他們死不瞑目的模樣深深刺痛了二丫的心。
在這片血腥的場景之中,二丫驚恐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熟悉的身影——那是她年事已高的奶奶,還有正值壯年的父母以及叔嬸們。
更令她心碎的是,就連年幼可愛的弟弟妹妹們也未能幸免,橫尸當場。這些曾經(jīng)鮮活的生命如今都變成了冷冰冰的尸體。
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對于年僅幾歲的二丫來說,無疑是一場巨大的噩夢,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永遠難以磨滅的陰影。
她心中燃燒著熊熊的復仇之火,但殘酷的現(xiàn)實卻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橫亙在前——她那柔弱的身軀根本無力與敵人抗衡,即便前去,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白白送命罷了。
而她呢?也曾動過向官府告發(fā)的念頭,可一想到那些官員平日里的無所作為和貪贓枉法,這個念頭就如同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
面對如此困境,她深知自己已無法在此地多做停留。于是,那個“等待日后再尋機報仇”的念頭漸漸在心底生根發(fā)芽,并最終驅(qū)使著她踏上了漂泊不定的流浪之路。一路上,風餐露宿、飽經(jīng)風霜成了她生活的常態(tài);孤獨寂寞、恐懼無助則如影隨形般纏繞著她。
她時常孤零零地跪坐在冰冷而又骯臟的街道旁,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與祈求。那瘦弱的身軀仿佛被整個世界所拋棄,她默默地祈禱著,渴望有一個好心人能夠出現(xiàn)并收留她。
她用顫抖且微弱的聲音說道:“我真的什么活兒都能做,哪怕像牛馬一樣辛苦勞作也行?。 比欢?,殘酷的現(xiàn)實卻無情地擊碎了她的幻想。沒有人愿意接納這個渾身臟兮兮、散發(fā)著異味的可憐人,他們對她充滿了厭惡和恐懼,生怕她身上攜帶某種可怕的疾病。
不僅如此,那些路過的人們甚至連一絲憐憫之心都沒有。他們毫不留情地將腐爛發(fā)臭的菜葉和令人作嘔的臭雞蛋朝她扔去,仿佛要將所有的惡意都發(fā)泄在這個無助的靈魂身上。更有甚者,一些兇狠殘暴的混混竟然直接掏出棍棒,狠狠地抽打在她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上。每一次重擊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著她那顆早已破碎的心。
她那復仇之心,終究還是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她孤立無援,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直至遇見我,她那漆黑如墨的世界方才透進一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