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墨心急如焚地趕到了養(yǎng)心殿外,只見殿門外站著的是當朝圣上面前紅人李公公的得意門生王公公。
王公公早已接到了密令,一旦養(yǎng)心殿內(nèi)無人,便可讓馮墨直接入內(nèi)。馮墨步入殿內(nèi)時,蕭喚正埋頭于堆積如山的奏折之中,屋外傳來的王公公與馮墨的交談聲他聽到了。
蕭喚并未抬首,待馮墨行完禮后,他緩緩開口問道:“馮太醫(yī)此番前來,莫非有所發(fā)現(xiàn)?”
馮墨急忙跪倒在地,將手中緊握的古書高高舉起,恭敬地答道:“皇上,卑職在古籍中找到了線索。”一旁的李公公聞聲而動,輕步上前接過古書,小心翼翼地呈遞至蕭喚面前。蕭喚接過古書,目光微閃,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現(xiàn)充滿了期待。
蕭喚緩緩拿起那本古書,輕輕翻至馮墨所做標記之處。隨著視線在字句間游走,他的眉宇間漸漸籠上了一層陰霾,拳頭也悄然握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他深知如今朝堂之上沈家勢力日益壯大,若此時輕舉妄動,無異于自尋死路。
想到這里,蕭喚不自覺地加重了手中古書的力道,使得書頁因受力而扭曲變形。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手,語氣平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朕明白了,馮太醫(yī),此事萬不可張揚。”馮墨聞言,連忙應(yīng)聲:“是,陛下?!彪S即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殿外。
李公公察言觀色,見蕭喚面色不豫,便知其心中憤懣。他連忙端來一杯熱茶,躬身說道:“皇上,奴才有條妙計。”
蕭喚撫著手中的玉板,目光微凝,“何計?”李公公壓低了聲音,湊近蕭喚耳邊,輕聲道:“皇上,奴才入宮之前,曾得一奇人贈予一粒丹藥。那丹藥無色無味,可碾碎混入任何食物或水中,一旦入口,便即刻斃命,毫無搶救之機,甚至連死因都難以查明,只要將此藥……”
蕭喚心中一震,世間竟真有此等奇藥。然而他面上不動聲色,沉聲道:“朕問你,此藥如今藏于何處?”李公公連忙答道:“回陛下,奴才在入宮之前,一直將此藥藏于家中密室?!?/p>
蕭喚從不懷疑李公公會對己不利。李公公實為前朝老宦官的養(yǎng)子,盡管名為養(yǎng)子,卻飽受虐待。
那時,老宦官因心中惡念,不僅欺凌李公公,甚至將其強行閹割,使之同自己一樣成了宦官。
蕭喚幼年入宮,初見李公公時,只見其遍體鱗傷,心中頓生憐憫,便悄悄贈予他幾件干凈衣裳與些許糖果。這份恩情,李公公銘記于心,視蕭喚為生命中的光亮。待蕭喚登基為帝,李公公更是盡心輔佐,成為其身邊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蕭喚沉聲道:“朕給你半天的時間,你回去將藥帶來?!崩罟珣?yīng)聲“是,陛下”。蕭喚從李公公手中接過茶杯,輕抿一口,李公公隨即行禮退下。
其實,這所房子并不是李公公自己的,而是他養(yǎng)父的私宅。李公公手中確實有那藥,但當初他之所以得到這藥,是因為不堪忍受養(yǎng)父的虐待,曾打算用它毒死那個前朝的李公公——他的養(yǎng)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