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雷德之城·地下暗渠
渾濁的污水在銹蝕的管道間緩緩流動，昏黃的應急燈光在水面投下?lián)u曳的陰影。摩蘭姐妹蹲伏在一處干燥的平臺上，指尖劃過全息投影出的下水道立體地圖，低聲交談著。
賽多摩蘭德“東側通道連接著舊城區(qū)的廢棄工廠，西側則通向聯(lián)邦的物資儲備庫。”
賽多指尖輕點，地圖隨之放大，顯示出幾條鮮為人知的維修通道
賽多摩蘭德“如果我們動作夠快，可以在三分鐘內抵達任何一處?！?/p>
賽維娜點點頭，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賽維娜“聯(lián)邦的巡邏隊每四十五分鐘經過一次，我們只需要——”
埃佐菲特“——只需要什么？”
埃佐菲特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她抱臂而立，粉紅色的長發(fā)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泛著微光，仿佛不屬于這個污濁的世界。
摩蘭姐妹對視一眼，賽多聳聳肩：
賽多摩蘭德“只是做些準備，前輩。畢竟，我們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p>
埃佐菲特皺眉：
埃佐菲特“樂子？我們滯留在這個世界已經三天了，而你們卻在研究下水道？”
她環(huán)顧四周，潮濕的墻壁上爬滿發(fā)光的苔蘚，遠處傳來嚙齒動物窸窣的聲響
埃佐菲特“這里既沒有魔法，也沒有值得研究的科技，甚至連一杯像樣的茶都沒有。”
賽維娜笑嘻嘻地湊近，指尖彈出一枚硬幣，硬幣在空中翻轉，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賽維娜“前輩，您太嚴肅了。我們又不是來開學術研討會的?！?/p>
埃佐菲特“那你們是來做什么的？”
埃佐菲特反問
埃佐菲特“為了那所謂的‘唯心芯片’？可那種東西在我們的世界早已被淘汰。還是為了這座城市的‘圣器’？恕我直言，它的功能甚至比不上艾梅利爾最基礎的民用魔導器”
賽多嘆了口氣，收起全息地圖：
賽多摩蘭德“前輩，您還記得自己為什么要登上列車嗎？”
埃佐菲特一怔。
賽多摩蘭德“您說過，您想見識不同世界的魔法創(chuàng)新?！?/p>
賽多直視著她
賽多摩蘭德“可如果某個世界沒有魔法，您就失望地離開嗎？那您真正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埃佐菲特沉默片刻，低聲道：
埃佐菲特“……知識。力量?；蛟S還有……答案?！?/p>
賽維娜“可我們原來的世界給過我們答案嗎？”
賽維娜輕聲問，硬幣在她指間停下
賽維娜“每天重復著救治傷員、對抗戰(zhàn)爭，直到某天死在戰(zhàn)場上——這就是我們的未來，對嗎？”
埃佐菲特的手指微微收緊。
埃佐菲特“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p>
賽多站起身，拍了拍沾滿灰塵的衣角
賽多摩蘭德“我們自由了。沒有命令，沒有戰(zhàn)爭，沒有注定死亡的結局。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哪怕明天就死在冒險的路上，至少那也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結局。”
埃佐菲特“……家人、家園、朋友?！?/p>
她低聲呢喃
埃佐菲特“在失去一切后，誰會愿意回到過去？”
賽維娜將硬幣彈向空中，硬幣劃出一道弧線，落入污水之中，濺起細小的水花。咧嘴一笑：
賽維娜“所以，前輩，與其糾結這個世界能給我們什么，不如想想——我們能給自己什么?！?/p>
埃佐菲特緩緩呼出一口氣，嘴角微微揚起：
埃佐菲特“我明白了?！?/p>
她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埃佐菲特“既然我們是五十輛列車中的一輛，那么即使少一輛‘偷懶’，其他四十九輛依然會繼續(xù)拯救我們的世界?！?/p>
賽多伸出手：
賽多摩蘭德“歡迎加入我們的‘偽永久度假’，前輩?！?/p>
埃佐菲特握住她的手，輕笑一聲：
埃佐菲特“放心吧，孩子們，我會全身心投入這場旅程?！?/p>
一一一一一一一
切格雷德首都中學·放學時分
夕陽的余暉灑在校園的白色大理石回廊上，將學生們的影子拉得細長。
潔米修斯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領帶也松垮地歪在一邊。
潔米修斯“三天前還在被警察追得滿街跑，現(xiàn)在居然坐在這里寫代數題……”
她撇撇嘴，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
潔米修斯“這算什么？時空跳躍式的人生體驗？”
羅依輕笑一聲，指尖卷著自己淡綠色的發(fā)尾：
羅依“我倒覺得挺好的。至少這里的老師不會突然變成魔骸士兵追殺我們，食堂的咖喱飯也比艾梅利爾的軍用口糧強多了?！?/p>
拉妮維雅抱緊懷里的課本，目光掃過周圍嬉笑打鬧的學生。幾個女生朝她們揮手，她下意識地點頭回應，動作卻略顯僵硬。
拉維妮雅“他們……真的很熱情。”
她低聲說
拉維妮雅“明明才認識三天，卻好像已經把我們當成了多年的朋友。”
潔米修斯“那是因為我們‘轉校生’的身份足夠特別。”
潔米修斯翻了個白眼
潔米修斯“再加上——”
她模仿起校長的腔調
潔米修斯“‘這幾位同學來自戰(zhàn)亂地區(qū)，請大家多多關照！’——哈！戰(zhàn)亂地區(qū)？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是從哪個‘地區(qū)’來的?！?/p>
羅依湊近拉妮維雅，笑瞇瞇地問：
羅依“是吧，拉妮維雅女士？”
拉維妮雅“哎？！”
拉妮維雅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嚇得后退半步，耳尖微微發(fā)紅，
拉維妮雅“我、我只是覺得……她們送的手作餅干很好吃……”
潔米修斯轉身，一把按住羅依的肩膀：
潔米修斯“羅依姐姐——”
她故意拖長音調
潔米修斯“你和賽維娜他們混得最熟，老實交代，那幫人到底在策劃什么？總不會真讓我們在這兒混到畢業(yè)吧？”
羅依眨了眨眼，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羅依“我也不知道呀~她們只說‘學生組’要好好享受校園生活呢?！?/p>
拉維妮雅“貨幣也是……”
拉妮維雅低頭翻看繡著?；盏腻X包，里面塞滿了切格雷德流通的電子信用點
拉維妮雅“明明自己一點都沒留，卻給我們這么多……”
羅依“哎呀，大人們的心思我們就別猜啦！”
羅依一手挽住潔米修斯，一手拉起拉妮維雅
羅依“再不過去的話，周莊蝶小姐又要用她那副‘被拋棄的小狗’眼神盯著我們了！”
校門口·噴泉廣場
兩位穿著定制校服的少女正站在噴泉旁。高挑的粉發(fā)少女——周莊蝶——正用終端投影調整著空中懸浮的餐廳預約界面，而她身旁棕色短發(fā)的夢雨煙則抱著一盒剛出爐的蜂蜜松餅，時不時偷吃一口。
周莊蝶“太慢了。”
周莊蝶抬頭，假裝嚴肅地皺眉，
周莊蝶“難道我們‘切格雷德雙星’的邀請就這么沒有吸引力？”
夢雨煙咽下松餅，笑嘻嘻地補充：
夢雨煙“還是說……三位更想參加隔壁班那個‘機甲模型同好會’的迎新會？”
她晃了晃終端，上面正顯示著某社團招新的全息廣告。
羅依“怎么可能！”
羅依小跑過去，親昵地挽住夢雨煙的手臂
羅依“我們只是被數學老師留下多聊了幾句——對吧，潔米修斯？”
被點名的潔米修斯正盯著周莊蝶終端上顯示的餐廳菜單，眼睛發(fā)亮：
潔米修斯“這個‘量子燒烤拼盤’是什么鬼東西？切格雷德人連烤肉都要搞科技噱頭嗎？”
夢雨煙“實際是用了磁懸浮烤架啦?！?/p>
夢雨煙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夢雨煙“聽說肉會在空中自己翻面哦？不過上次莊蝶把磁場調太高，牛排直接貼在天花板上了——”
周莊蝶“夢、雨、煙！”
周莊蝶紅著臉去捂她的嘴，而拉妮維雅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一一一一一一
夕陽的光芒在高樓玻璃間跳躍，將五個少女的影子拉長在人行道上。
夢雨煙哼著流行曲調，手指輕輕點著終端屏幕，把餐廳的預約信息投影到半空中。
夢雨煙"——所以這次歡慶會，我們去北部芭離斯美食街的‘量子火焰’燒烤店！"
她停下腳步，轉身張開雙臂
夢雨煙"全場由本小姐買單，你們盡管放開吃！"
羅依立刻歡呼起來，一把抱住夢雨煙的胳膊：
羅依"雨煙最棒了！我要吃那個會發(fā)光的星空冰淇淋！"
周莊蝶壞笑著湊近，用手指戳了戳夢雨煙的臉頰：
周莊蝶"看我把你三個月的零花錢都吃光～"
她加快腳步，
周莊蝶"快走啦！其他同學都已經——"
就在這時，莊蝶的目光被一條狹窄的小巷吸引。她眼睛一亮，猛地剎住腳步：
周莊蝶"等等！我發(fā)現(xiàn)了一條捷徑！"
她得意地指向兩棟建筑之間陰暗的通道
周莊蝶"從這里穿過去，能省下至少十分鐘，不用等那個該死的智能紅綠燈！"
潔米修斯探頭看了看巷子——生銹的防火梯懸在墻邊，幾個破損的全息廣告牌在巷子深處閃爍，投射出扭曲的光影。
潔米修斯"你確定這能走？"
她挑起眉毛
潔米修斯"看起來像是會跳出變異老鼠的地方。"
周莊蝶"當然！"
莊蝶已經邁出一步
周莊蝶"上周我還——"
夢雨煙"等一下！"夢雨煙抓住莊蝶的手腕。她的表情罕見地嚴肅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所有人都愣住了。潔米修斯敏銳地注意到，雨煙的另一只手正無意識地摩挲著終端邊緣——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
羅依"怎么了？"
羅依歪著頭問
羅依"剛才不是你催我們快走的嗎？"
夢雨煙深吸一口氣：
夢雨煙"今早的新聞...赤蛇幫和鐵骸團昨天在這條巷子里交火。"
她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夢雨煙"據說死了三個人，警方還沒完全清理干凈。"
一陣冷風吹過巷口，卷起幾張燒焦的紙片。拉妮維雅不自覺地往潔米修斯身邊靠了靠——她敏銳的嗅覺已經捕捉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火藥味。
"夢雨煙而且..."
雨煙咬了咬下唇
夢雨煙"這種地方一旦成為幫派標記過的地盤，短期內就會變成他們的臨時據點。"
她指了指巷子深處某個反光的物體——那可能是一個被丟棄的注射器，也可能是更危險的東西。
羅依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想起三天前剛到這個城市時，在暗巷里看到的那些閃著紅光的"唯心芯片"改造人——他們的機械義眼里可沒有什么"學生豁免權"的概念。
潔米修斯"...我們還是走大路吧。"
潔米修斯突然開口，語氣輕松得有些刻意
潔米修斯"反正有人請客，多走幾步就當消化了。"
莊蝶的表情從驚訝變成理解，最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周莊蝶"好吧好吧～不過下次我一定要帶你們走一次我的秘密路線！"
她故意用夸張的動作轉身，粉色長發(fā)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五個女孩重新匯入主街道的人流。她們沒有注意到，在巷子最深處的陰影里，一個戴著紅外目鏡的男人正緩緩收回觀察她們的視線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女孩們繼續(xù)有說有笑地討論著待會兒要點的招牌菜，沒走幾步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閃現(xiàn)在她們面前，黑色風衣在晚風中獵獵作響，慘白的面具在霓虹燈下泛著詭異的光。
羅依"嗚哇！"
羅依嚇得一把抱住身旁的拉妮維雅，后者差點被她勒得喘不過氣。
潔米修斯的反應最快，她一個箭步擋在所有人前面，手指已經按上了頭飾的魔力驅動器。驅動器微微亮起藍光，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只要對方稍有異動，她就會毫不猶豫地發(fā)動攻擊。
潔米修斯"你想干嘛！"
她厲聲喝道，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八度。
"唉唉唉，女孩們，我沒有惡意！"
神秘男子慌忙舉起雙手，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帶著幾分失真感，"我只是……想告訴你們真相！"
他的語調變得激昂起來：
"聯(lián)邦一直在欺騙你們！他們縱容黑幫橫行，官員們收受賄賂，把這座城市變成了鍍金的牢籠！"
周莊蝶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
周莊蝶"又來一個陰謀論瘋子……"
但男子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他們監(jiān)控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封鎖科技發(fā)展！把我們像牲畜一樣圈養(yǎng)在這座城市里！"
他的聲音逐漸尖銳
"我們必須反抗！重建新的秩序！你們﹣-"
他猛地抬頭，卻發(fā)現(xiàn)面前空空如也。
五米開外，女孩們已經手拉手快步走遠。夢雨煙甚至小跑了起來，校服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周莊蝶"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周莊蝶撇撇嘴，"對著高中生宣講革命，腦子被門夾了吧？"
夢雨煙"我餓得能吃下一頭牛了，"
夢雨煙摸了摸肚子，"誰有空聽他鬼扯。"
就在這時，風衣男的聲音居然從她們身后追來：
"等等！那條巷子里的火拼就是證據！黑幫本該在城外，是腐敗官員放他們進來的！"
他的喊聲在街道上回蕩，"等到災難降臨到你們頭上就晚了！"
夢雨煙猛地回頭，正要罵回去的時候，卻愣住了
空蕩蕩的街道上，哪還有那個風衣男的身影？只有幾張廣告全息紙被風吹起，在空中打了個旋兒。
夢雨煙"見鬼了………"
她喃喃道。
羅依打了個寒顫：
羅依"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幽靈黨'的人？就是新聞里說的那個反政府組織？"
周莊蝶"管他呢。"
周莊蝶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就算是真的，天塌下來也有聯(lián)邦頂著。
周莊蝶現(xiàn)在一一一一
她故意拖長音調
周莊蝶"我要去吃那個會噴火的巨型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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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繼續(xù)前行，對于剛剛的事件 周莊蝶和夢雨煙不以為意，只想著快點去吃飯。
惡意和潔米修斯則陷入沉思，她們知道，這個陌生男人的話可能并非空穴來風。作為別的世界的人，她們認為在這天之后，一定會發(fā)生點什么。
穿過繁華的街道，周圍的喧囂似乎與她們心中的緊張形成了鮮明對比
芭離斯美食街的霓虹在夜色中漸次亮起，像打翻了的彩虹糖罐?？諝庵酗h蕩著烤肉的焦香、糖霜的甜膩，還有不知名香料帶來的異域風情。
羅依"快看！"
羅依拽住潔米修斯的袖子，指向一個正在表演的街頭藝人——那人雙手操控著全息光影，在空氣中編織出會跳舞的火焰蝴蝶
羅依"比艾梅利爾的魔法表演還精彩！"
周莊蝶已經小跑到最近的攤位前，踮著腳對老板喊：
周莊蝶"五份大型烤串！要加雙倍辣椒粉！"
她的馬尾辮隨著動作歡快地搖晃，仿佛剛才巷口的警告從未發(fā)生過。
夢雨煙笑著掏出電子錢包：
夢雨煙"說好我請客的——"
她壓低聲音湊近拉妮維雅
夢雨煙"別擔心，那條巷子離這里隔了三個街區(qū)呢。"
溫暖的呼吸帶著薄荷糖的氣息拂過耳畔。
潔米修斯接過烤串時，竹簽上的肉塊正在某種力場作用下緩緩旋轉，油花在空氣中劃出金色的弧線。她盯著這違背物理常識的景象，意識到：
這個世界看似平常的科技，對她們而言何嘗不是另一種"魔法"？
拉妮維雅小口咬著會發(fā)光的棉花糖，甜味在舌尖化開的瞬間，遠處鐘樓傳來整點報時的旋律。那聲音讓她想起故鄉(xiāng)的晨鐘，握著竹簽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羅依"怎么了？"
羅依湊過來，嘴角還沾著醬料。
拉維妮雅"沒什么。"
拉妮維雅搖搖頭，卻看見潔米修斯正望向美食街盡頭——幾個穿制服的人正在檢查某個攤主的證件，臂章上的聯(lián)邦徽記在霓虹燈下忽明忽暗。
女孩們的影子在霓虹中交疊，笑聲淹沒在嘈雜的人潮里。而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
市政廳的地下數據中心，某個標著"異常能量波動"的警報燈忽然亮起；
某間咖啡館里，戴眼鏡的男人正將她們的照片塞進檔案袋；
更遙遠的樓頂，一只機械信鴿振翅飛向切格雷德最高的塔樓，它的腳環(huán)上刻著與摩蘭姐妹地圖上相同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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