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匆匆趕到了前日遭遇劫掠的金店。店內(nèi)依舊保持著案發(fā)后的凌亂狀態(tài),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凝重的氣息。
“沈翊,你讓我們來金店做什么?”
沈翊正低頭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柜臺玻璃碎片間殘留的那一滴暗紅血跡,就聽到有人在呼喚他。
他抬起頭,望向門口進來的杜城:“這和七年前那起案件,是一樣的?!?/p>
“沒錯,從行動軌跡和現(xiàn)場痕跡來看高度一致,只是多了那一滴血?!倍懦沁呎f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柜臺邊緣。
“所以,我昨天說了,我們可能找錯人了。這個現(xiàn)場應該是同一個劫匪作出的復刻。”沈翊肯定道。
“同一個?為什么不能是模仿犯?”蔣峰插話進來,目光在沈翊和杜城之間來回游移,顯然對這個結(jié)論持保留意見。
韓悅指了指破碎柜子中的那滴血:“因為那多出來的一滴血。模仿者發(fā)生的行為通常與他們所謂的榜樣高度相似。”
沈翊接過話茬,語氣堅定:“沒錯,這兩個現(xiàn)場其實并不一致,這對于贗品來說是一個致命的瑕疵?!?/p>
“但是,如果是自己模仿自己,那更不應該遺留下這滴血跡了啊?!笔Y峰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韓悅開口道:“如果說是劫匪故意的呢?”
“故意的?”杜城重復了一遍,眼神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達芬奇有一副畫,叫《巖間圣母》,而那幅木板油畫他化了兩遍。這兩幅畫作畫結(jié)構(gòu)基本相同,只有色調(diào)有所差異,還有就是,第二幅圣母頭上擁有光環(huán)?!鄙蝰瓷钗豢跉饫^續(xù)說道,“當年達芬奇受委托作畫,第一幅被認為未能達到要求,必須修改,所以才有了第二幅?!?/p>
“那么同理,如果不是為了特殊的目的,劫匪沒必要在多年后模仿自己繼續(xù)犯案,還遺留下一滴血。”沈翊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了柜臺中的那滴血跡。
“劫匪既然不是穆偉,那劫匪為什么故意栽贓穆偉,而且穆偉又去哪里了?”蔣峰疑惑的看向他們。
韓悅判斷道:“一受到長期累積的壓力與挫折,二誤導警方穆偉還活著?!?/p>
杜城緊接著提出:“那我們就從穆偉的關(guān)系入手?!?/p>
韓悅補充道:“特別是他的妻子賀虹,或者說賀虹身邊的關(guān)系,著重非本地,30到40歲之間,偏好騎行的男性?!?/p>
沈翊也附和道:“還有他的女兒小安。”
“你想去問小安?”杜城問道。
沈翊點了點頭。
三人再一次來到了穆偉家,沈翊凝視著手上小安的畫作,他感受到了小安內(nèi)心的壓抑與家庭的不睦。
賀虹對于三人的到來沒有一絲期待,沒有為他們遞上水杯,只是在客廳中低聲問道:“你們這次來?”
杜城開門見山地問:“穆偉平時對小安怎么樣?”
賀虹的目光投向了小安的房間,緩緩說道:“穆偉平時不太管小安,平時都是我自己去接小安的?!?/p>
“穆偉有沒有和他有仇的人?”杜城繼續(xù)問道。
賀虹轉(zhuǎn)過頭,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