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呢？她只是一個借了賀虹身份活著的人。小安于她而言，算得了什么呢？”韓悅看著楚天啟的反應(yīng)，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把握，“至于是怎么借的，我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楚天啟聽完韓悅的話，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他頹廢地靠在了椅背上，眼神空洞而迷茫：“怪不得……怪不得當時她不認識我，我還以為她是恨我，想疏遠我……原來，她不是賀虹……原來，她是真的不認識我……”

“她非但不是賀虹，還一直在利用小安，利用我……”楚天啟的雙手緊緊交疊在一起，微微顫抖著。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仰起頭，似乎在努力平復(fù)自己內(nèi)心的激蕩，腦海中思緒萬千，卻不知該從何想起。

“污點證人是沒有刑事豁免權(quán)的，但是依據(jù)相關(guān)法律條文，是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所以，如果你還想以后能夠見到小安，那么，我這邊的建議就是告訴我們一切?！表n悅試圖引導(dǎo)楚天啟做出正確的選擇。

楚天啟聽聞，猛地睜開了眼睛，將視線轉(zhuǎn)向了韓悅，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表n悅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好，我說，我都說！”楚天啟聽說自己可以照顧小安，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線生機，開始了回憶，“那天，店里剛剛打烊不久，我就收到了賀虹發(fā)來的短信。她說家里出了事，急需要我?guī)兔Γ揖腿チ??！?/p>

隨后，他開始逐漸回憶起當時去穆偉家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那天，他抵達穆偉家時，發(fā)現(xiàn)大門并未關(guān)嚴。他一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靠著沙發(fā)癱倒在地的賀虹，還有她身前一雙腿。

等他走近了，發(fā)現(xiàn)那是已經(jīng)不再動彈的穆偉，他的胸口處沾染了一大片的血跡。而賀虹的雙手也沾染了不少血色，一把小刀就掉在她的旁邊。

“賀虹，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天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賀虹在聽到他的聲音后，終于緩緩抬起了頭，目光空洞地看向了他。想要伸出的手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跡又收了回去，而楚天啟見狀，連忙主動上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穆偉……穆偉他一回來……就說小安不是他的女兒。”賀虹看著楚天啟蹲下身平視著她，她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他還想動手，我在削水果……一時……一時沖動就……”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賀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絕望與無助。

楚天啟一邊安撫著賀虹的情緒，一邊問道：“別急，別急，你先冷靜下來，小安呢？”

“小安，對，小安。小安在薛老師那里畫畫，還沒回來?！辟R虹抓緊了楚天啟的手。

“還沒回來就好，我想想辦法。”楚天啟看著客廳的環(huán)境，對著賀虹說道，“這樣，你先冷靜一會兒，然后過一會兒你去接小安，在薛老師那里多呆一會兒?；貋砺飞夏銕е“捕嗳トド痰昊蛘叱惺裁吹?。一兩個小時之后，你再帶著小安回來。聽明白了嗎？”

“這樣真的可以嗎？”賀虹抽泣著，聲音依舊顫抖。

“放心，一切交給我。過了今晚，你再去公安局報案，只說穆偉失蹤了?！背靻⑷绱苏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