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秋獨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夜空,白天關于宮子羽身世的討論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母親被父親害死之后,她本以為她早就不在意什么親人,也早已麻木。
可白日里猛然得知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天真的表哥,內心深處居然還是產生了對這血緣關系有些復雜又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情感。
真是可笑,原來她還是在意的。
夜色已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個小院的寧靜。
林硯秋下意識扭頭望去,便看見宮遠徵神色匆匆,她脫口而出叫住了宮遠徵:“徵公子這是有急事?”
宮遠徵停下腳步,打量著林硯秋,見她只披著一件單薄的披風,坐在夜風中有些發(fā)抖,卻還強撐著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
宮遠徵沉默了片刻,他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想到自己那好像還有塊上好的皮子可以做個披風給她。
不行,黑色好像不太合適。要不找哥哥要塊白色的皮子好了。
就算他這么想著,說出的話卻截然相反,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有些刺耳:“你這身板,大晚上的還在外邊坐著,也不怕凍死?!?/p>
宮遠徵感覺自己好像說的有點過了,連忙補充道:“宮門最近不太平,你趕緊回屋去?!?/p>
他看著林硯秋那略顯消瘦的身形還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干脆不再停留,大步離開了。
林研秋看著宮遠徵離開的背影,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著她不自知的溫柔。
等他離開不久后,林研秋再次將目光投向夜空。她看到那數(shù)盞孔明燈在宮門上空緩緩升起,如同點點螢火,與前執(zhí)刃離世時的情景如出一轍。
林研秋攏了攏自己的披風,轉身回了房間,喃喃自語:“多事之秋啊。”
長老院,宮遠徵站在宮尚角邊上,看著因月長老被無鋒殺害一事從后山匆匆趕來的宮子羽,總覺得有些別扭。
小時候信了那傳言之后,就沒怎么把他當成過兄弟了。可白日里,在林研秋和哥哥的分析下,這人居然真的算是他兄弟。即便如此,真要他給宮子羽好臉色,他做不到。
一個心軟又愚笨的紈绔子弟能有什么值得他高看一眼的。
宮子羽坐上了執(zhí)刃主位,和長老們、宮尚角商議后續(xù)之事,宮遠徵就在坐在一旁邊聽邊想著剛剛來時看見的林研秋。
不愧是表兄妹,怕冷方面真的一脈相傳。不過宮子羽一個大男人還習武呢,怎么穿的比她還厚實?
看來不止要給她弄個披風,要讓人再做兩件厚衣服才行,他徵宮的人怎么能穿的不如羽宮呢!宮遠徵不斷在心里盤算著。
宮子羽被宮遠徵盯得渾身發(fā)毛,商議結束后趕忙離開了。
宮尚角見宮遠徵盯著宮子羽一言不發(fā),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弟弟這是在發(fā)呆??墒巧套h都結束了,這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還沒回過神。
他拍了拍宮遠徵的肩膀:“遠徵弟弟想什么呢?”
“在想衣服。”宮遠徵下意識回答道,可他回過神,看到宮尚角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有些慫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