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見到江厭離了,他知道姐姐跟著母親外出夜獵了。
雖然姐姐很厲害,但他心里還是很不放心的,擔(dān)心姐姐會受傷。...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江澄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見到江厭離了,他知道姐姐跟著母親外出夜獵了。
雖然姐姐很厲害,但他心里還是很不放心的,擔(dān)心姐姐會受傷。
這導(dǎo)致他這幾天胃口都下降了,精神也不太好。
魏無羨察覺到他的心態(tài),時常安慰他,每天帶著他們同齡的弟子到處玩耍。
江澄白日里還好,一到晚上就開始想念姐姐,他看了看房間里的夜明燈,那是一直放在江厭離房間的,這次因?yàn)樗雷约撼鲩T時間會有點(diǎn)長,所以把它給了江澄。
魏無羨看他沒睡一直盯著這個夜明珠看,忍不住出聲:“江澄?你在想師姐嗎?”
江澄已經(jīng)是個半大的孩子了,聽到魏無羨這樣問也怕他覺得自己矯情,所以趕緊轉(zhuǎn)過身去面對墻壁,不讓對面床的魏無羨看見自己的臉。
“沒關(guān)系的,其實(shí),我也想師姐了?!蔽簾o羨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蔚难畚灿悬c(diǎn)泛紅,但是他忍住了。
魏無羨雙手枕著腦袋,雙眼盯著天花板喃喃道:“好久沒聽到師姐的笛音了。”
江澄偷偷歪過腦袋看了看他,隨后什么也沒說把被子蓋過頭頂甕聲甕氣的說:“趕緊睡吧,明天還是劍術(shù)考核呢。”
魏無羨側(cè)頭看了一眼裹在被子里的江澄,輕輕勾起嘴角。
他來到蓮花塢已經(jīng)兩年了,除了第一天師姐外出尋找自己,把自己背回來。
后面就沒怎么經(jīng)常見到了,師姐好像從來不和他們練劍,也從來沒在學(xué)堂上看到過她,她似乎很忙,連江澄都很少去打擾她。
有時候師姐會連續(xù)七八日沒有出現(xiàn),要不是夜晚隔壁院子會經(jīng)常傳來陣陣悅耳的笛音,他都懷疑師姐是不是外出了。
每次江澄去陪虞夫人用飯回來的時候,他都會明里暗里的向江澄打聽情況,然后從江澄的描述中,想象師姐一顰一笑的樣子。
江澄也耐心的給他說過幾次,可時間長了江澄也有點(diǎn)不耐煩:“你那么想知道我和阿娘吃飯的場景,下次你一起去吧?!?/p>
魏無羨趕緊擺手,虞夫人不喜歡他這是公認(rèn)的,他躲還來不及,怎么敢湊上前去。
但他還是很有辦法忽悠江澄開口的,而江澄每次說的最多的就是江厭離,這正好是他心中所想。
不過雖然沒經(jīng)常見到,但江厭離會經(jīng)常讓人給他們送東西,有時候是驅(qū)蚊的藥包,有時候衣物,有時候是吃食,特別是師姐自己親手熬制的蓮藕排骨湯。
只要是江澄有的,都有他的一份,師姐真的做到了一碗水端平,既沒有讓江澄覺得心里不平衡,又讓他感覺到了溫暖。
師姐送得東西他都好好的保存,衣服舍不得弄臟了,藥包貼身攜帶,連吃食都不會一次性吃完。
江叔叔私下說他根基很好,不止江氏劍法,就連君子六藝,也才短短兩年就跟上了江澄從小訓(xùn)練的進(jìn)度,但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他能看出來江澄的執(zhí)念,修習(xí)好像是他的追求,他擔(dān)心江澄知道后會疏遠(yuǎn)他。
這樣,他就不能明目張膽的享受因?yàn)榻螏淼膸熃愕年P(guān)心了,所以他會在和江澄對練時輸給他,會在一切考核中偷偷劃水,還經(jīng)常弄得課堂雞飛狗跳,儼然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但江澄那個傻子,會在魏無羨對練輸給自己時主動給他講解劍法,會在每次夫子考核時提前給他補(bǔ)習(xí),會利用自己的閑暇時間陪他射箭,試圖補(bǔ)足他的不足之處。
江澄怎么這么傻,傻到他不忍心,傻到他開始站在了師姐的角度去對待這個師弟,心里發(fā)誓將一輩子護(hù)著江澄。
他的這些小心思,江澄看不出來,眾師兄弟也看不出來。
但卻逃不過江楓眠和虞紫鳶的眼睛。
所以每次虞紫鳶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罵江澄就是一個傻子,然后轉(zhuǎn)身拂袖離去。
江澄每次都覺得一頭霧水,難道他作為少宗主,對同門子弟多加關(guān)心不行嗎?
江厭離會輕輕摸摸他的頭:“阿澄問心無愧就好,其他的別想這么多?!?/p>
然后又面帶朦朧笑意的看了魏無羨一眼,轉(zhuǎn)身跟著虞夫人走了。
江厭離回來已經(jīng)是第七日后了,江澄收到靈符來信后第二日悄悄告了假要去碼頭接她,曠課這種事情魏無羨最擅長了。
所以江厭離在船上老遠(yuǎn)就看到碼頭上的兩位弟弟,江澄舉起手大喊:“阿姐?!?/p>
旁邊的魏無羨也是雙手同時向上揮舞著:“師姐......師姐......在這呢?!?/p>
江厭離看著岸邊活蹦亂跳的兩小只,無奈的笑了笑,但也同時抬起手向他們揮了揮。
江厭離下船后,江澄趕緊跑到她面前:“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魏無羨跟在江澄身后也甜甜的喊了一句:“師姐。”
江厭離看了看他聲音溫和:“阿羨也來接師姐了?!?/p>
三人還來不及敘舊,就見虞夫人從船上下來了,她看到魏無羨臉色冷了幾分。
江澄和魏無羨趕緊上前執(zhí)禮:“阿娘/虞夫人?!?/p>
虞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旁走過。
江厭離拉著江澄:“走吧阿澄阿羨,我們回家。”
“好。”
一路上,虞夫人都沒說話,江澄和魏無羨也不敢出聲。
到了蓮花塢門口,虞夫人突然停下來,回頭盯著他倆說道:“今日是逃課了嗎??!?/p>
江澄趕緊解釋:“我跟夫子請了假的,晚上我會自己補(bǔ)上的,不會耽擱課業(yè)?!?/p>
魏無羨也趕緊點(diǎn)頭表示他也一樣。
虞夫人看了他們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進(jìn)去了。
江澄和魏無羨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戰(zhàn)兢。
江厭離笑著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快進(jìn)去吧,阿姐給你們帶了禮物呢?!眱扇寺犃?,連忙跑進(jìn)屋里。
江厭離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在龍鳳鎮(zhèn)夜市上買的那兩個玉鈴鐺,遞給兩人,每人一個。
“這鈴鐺我在里面注入了一絲靈力,只要你們帶著它,就會相互感應(yīng),無論在哪都能尋到彼此,阿姐也可以循著氣息找到你們?!闭f完,她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
江澄接過鈴鐺,好奇地拿在手里仔細(xì)觀察起來。
只見那鈴鐺散發(fā)著若隱若現(xiàn)的靈力,仿佛一層薄紗籠罩其上,使得那外層的玉顯得更加晶瑩剔透、溫潤如玉。
他開心地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謝謝阿姐!”
魏無羨則將鈴鐺輕輕放入自己的內(nèi)衣口袋里,生怕弄丟了似的。
他笑著對江厭離說道:“多謝師姐,阿羨一定會好好保管的?!闭f罷,他還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會珍惜這份禮物。
江厭離看著兩個乖巧可愛的弟弟,心中充滿了欣慰和滿足。
她知道,這兩個玉鈴鐺不僅是一種保護(hù),更是一份深深的牽掛和關(guān)愛。
她希望,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事情,他們都能平安無事,永遠(yuǎn)在一起。
今日真是難得,江家一家人居然能夠齊聚在飯桌之上。
虞夫人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可飯桌上的氛圍卻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輕松愉悅得多。
江澄不停地給江厭離夾菜,一邊還關(guān)切地囑咐道:“阿姐,你可要多吃點(diǎn)!”
虞夫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盡管臉上依然保持著嚴(yán)肅的神情,但從她的眼神里,卻能捕捉到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之色。
魏無羨則安靜地坐在一旁,專注地用手剝著蓮子。
沒過多久,他便成功地剝出了一小盤鮮嫩潔白的蓮子,并輕輕地將它們推到了江厭離的面前。
“師姐,你嘗嘗這個吧?!蔽簾o羨微笑著說。
江厭離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后拿起其中一顆白色的蓮子放入口中,仔細(xì)咀嚼品味之后。
她輕聲對魏無羨說道:“謝謝你,阿羨,這些蓮子真的非常美味,比我以前吃過的任何蓮子都要香甜可口?!?/p>
事實(shí)上,魏無羨心里清楚得很,這盤中的蓮子與平日里的并無二致,然而師姐那份與生俱來的溫柔與善解人意,使得她說出了這樣一番令人暖心的話語。
此時此刻,魏無羨的內(nèi)心仿佛被一股溫暖而充實(shí)的力量所填滿。
看著眼前的場景,江澄心生好奇,順手拿起了一顆蓮子嘗了嘗,然后喃喃自語道:“沒感覺有啥特別的呀,味道跟平常的蓮子沒啥兩樣啊?!?/p>
江厭離噗呲笑了一聲,然后看著他沒說話。
江楓眠看著幾個孩子相處得這么好,也會心一笑。
虞紫鳶默默地吃著飯,突然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冷聲說道:“吃飽了?!?/p>
說完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著江澄說道:“江澄,今晚你來我院子里,我要考察一下你最近的修習(xí)成果?!?/p>
江澄趕緊站起來,恭敬地回答道:“是,阿娘?!?/p>
他的心情有些訕訕的,其實(shí)今天他更想陪著姐姐聊聊天呢。
江厭離看到弟弟臉上的神情,輕聲對他說:“一會兒姐姐陪你一起去吧。”
聽到這話,江澄的臉上才露出笑容。
每當(dāng)這種時候,魏無羨都會無比羨慕江澄。
雖然虞夫人平日里看起來非常嚴(yán)厲,但是對江澄卻十分上心。
而他自己……
江楓眠看出了魏無羨心中的失落,放下碗筷,溫和地說道:“阿嬰,晚上到我的書房里練練字吧,聽夫子說你上次字體考核又沒通過?!?/p>
魏無羨立刻抬起頭,歡快地回答道:“好!”
臉上半點(diǎn)沒有因?yàn)楸粦土P而感到失落的表情。
其實(shí)他也不用羨慕江澄的,江叔叔對他很好,江澄對他很好,師姐對也很好,這里就是他的家,他不應(yīng)該想得太多。
虞紫鳶靜靜地坐在庭院中的一座涼亭內(nèi),她身著一襲紫色華服,神情冷淡。
但她看著兩個兒女的眼神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仿佛在沉思著什么。
江厭離站在一旁,手中握著一支精致的笛子。是她從小隨身攜帶的那支,取名浮生,簡單、自由、寧靜生活的向往。
她輕輕吹奏起來,悠揚(yáng)的笛聲在空中回蕩,宛如天籟之音。
在院子里,江澄手持長劍,身姿矯健地舞動著。
他的劍法凌厲而精湛,每一劍都帶著銳利的劍氣。
江澄的動作流暢自然,仿佛與劍融為一體,展現(xiàn)出了他他新學(xué)的江氏劍法第七式。
魏無羨則在書房里默默的練著字,安靜的樣子和他平日灑脫的樣子相悖論。
江楓眠處理著自己的事情,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然后又露出欣慰的笑容。
日子就這樣有條不紊地流逝著。
魏無羨依然保持著那副調(diào)皮搗蛋的模樣,時常帶著江澄以及一群師弟們出去玩耍。
然而,每一次外出都是在他們完成所有課業(yè)和練習(xí)之后,這讓虞紫鳶想懲罰他們卻無從下手。
她只能偶爾在飯桌上逮到機(jī)會,嘲諷江楓眠幾句:“哪家的大弟子能如此不成器?”
然后再嚴(yán)厲地批評江澄:“整天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哪里有半點(diǎn)世家子弟的模樣?樣樣不如人,還好意思在那里傻樂!”
對于虞夫人的訓(xùn)斥,魏無羨總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依舊我行我素。
而江澄雖然心里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多言。
畢竟虞夫人對他的要求一向很高,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家主繼承人。
可是,他們畢竟正值年少輕狂、愛玩愛鬧的年紀(jì),即便虞夫人對江澄嚴(yán)加管束,也難以遏制住他內(nèi)心深處想要玩樂的念頭。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祠堂便成了他倆常駐的地方。
今天因?yàn)橥娴锰聿呕丶?,被虞夫人狠狠地教?xùn)一頓后,被罰跪在祠堂里反思過錯;
明天又因?yàn)樨澩鎸?dǎo)致考核成績不理想,再次被罰跪祠堂;
后天則是因?yàn)閹е鴰煹軅円黄鹑ビ魏r不小心掉入湖中,結(jié)果年紀(jì)最小的師弟當(dāng)晚就發(fā)起了高燒,兩人因此受到責(zé)罰,又要在祠堂里跪著反省自己的行為。
江厭離依舊很忙,每天除了正常的練習(xí)畫符外,還要抽出時間來練習(xí)江氏劍法。
如今,她才練到了第五式,進(jìn)展緩慢,似乎她天生就不太適合練劍。
然而,仙門百家中,正道大統(tǒng),以劍道為尊,符咒法術(shù)只能補(bǔ)足,并沒有作為修習(xí)之法。
從各位弟子對劍術(shù)的執(zhí)著程度來看,便能明白其重要性。
他們秉持著“劍不離身”、“劍在人在”的信念,將劍術(shù)視為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