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軒想了一晚上有點輾轉(zhuǎn)難眠,他起身打開房門,不自覺的就來到江厭離的房間門口。
看到里面一片黑暗,估摸著是歇息了。
又暗自...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金子軒想了一晚上有點輾轉(zhuǎn)難眠,他起身打開房門,不自覺的就來到江厭離的房間門口。
看到里面一片黑暗,估摸著是歇息了。
又暗自責(zé)怪自己魯莽,就算人家姑娘沒歇息,這大晚上的也不可能去到人家房間吧。
他又慢步準備轉(zhuǎn)回自己的房間了,卻在轉(zhuǎn)角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
他有些慌張的躲了起來,就見魏無羨抱著江厭離從樓梯轉(zhuǎn)角口走上來了。
然后徑直的打開江厭離的房門,抱著她進去了,金子軒這才從隱蔽處走出來,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從小他就對母親給他包辦婚姻一事不滿,后來滿腦子都是那坐在靈符大雕上運氣的身影。
白日聽到江厭離的聲音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慶幸之情。
在近幾年每次外出夜獵時都若有似無得尋找著,所以抓住一絲可能的機會都不想放過。
然而,現(xiàn)實卻讓他感到失望。
因為他從未聽聞云夢江氏的大小姐有外出歷練的傳聞。
相反,更多流傳開來的是關(guān)于江氏少宗主和大弟子的消息。
他們天資聰穎,在劍道修煉方面有著卓越的天賦,并在世家公子榜上名列前茅。
相比之下,對于江厭離,傳出來的消息就是她天生資質(zhì)平庸,在劍道修煉上并沒有取得太大的突破,只能被歸為中下之資。
他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還是無法將她與記憶里的那個她關(guān)聯(lián)起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又看了看一直沒有關(guān)閉的房門,思考這樁婚事的可行性,或許退婚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第二日清晨,江澄起了個大早,一晚上的好眠讓他感覺精神百倍。
他走出房門,見金子軒等人已經(jīng)準備好要出門了,礙于昨日金子軒主動讓出幾個房間,他覺得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盡量表現(xiàn)得和善一點。
在他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平輩禮后,萬萬沒想到的是,金子軒完全一副高傲的樣子,仿佛對江澄不屑一顧。
只見金子軒只是隨意地抬起手,隨意地揮了一下,然后就揚起了頭,甚至連看都沒看江澄一眼,便帶著一群隨從大搖大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江澄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他心想:“這人怎么如此無禮?” 虧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有點感激他,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金子軒作為蘭陵金氏的貴公子,自幼便嬌生慣養(yǎng),或許早已習(xí)慣了別人對他的奉承和討好。
江澄很快就把這個插曲忘了,他用力拍打魏無羨的房門:“魏無羨,快起床了?!?/p>
可半天都沒有動靜,又見姐姐的房間門是打開的,他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姐,我進來了?!?/p>
一進去就見魏無羨跪坐在床邊,雙手趴在床榻上,身上披著一件披風(fēng),看樣子正在睡覺,床上空蕩蕩的。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魏無羨:“魏無羨,你怎么在這里,你昨天不會是在姐姐的房間睡的吧?!?/p>
魏無羨迷糊的睜開眼睛:“是江澄???”然后又把臉轉(zhuǎn)到一邊:“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p>
突然他像似意識到什么,一下子驚醒:“師姐。”
江厭離早已不在床榻上,他趕緊起身,才發(fā)現(xiàn)腳已經(jīng)麻了,差點一踉蹌。
他揉著腳問江澄:“師姐呢?”
江澄瞪著眼睛:“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在阿姐的房間?”
“沒什么,這事說來話長?!蔽簾o羨慢慢把昨夜的事情告訴江澄。
江澄聽了立刻站起來了:“怎么不叫上我。”
魏無羨:“叫你有什么用,師姐本來打算一個人擺平的,還是我偷偷跟著出去的?!?/p>
江澄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
雖然阿姐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但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
阿姐自小盡管在劍術(shù)方面稍顯遜色,但她在符箓術(shù)法上的造詣堪稱爐火純青。
就連遠在眉山的舅舅也曾對阿姐贊不絕口,稱贊她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可是,如今的仙門百家皆以劍道為尊,將其他術(shù)法視為旁門左道。
或許正因如此,外祖父家雖在陣法符咒領(lǐng)域頗有建樹,卻未能登上五大世家之列。
此外,阿娘自幼便囑咐蓮花塢上下,不得將阿姐之事外傳。
而阿姐自來也從不參與那些由仙門百家組織的圍獵活動。
她通常跟隨阿娘或獨自一人外出夜獵。
因此,現(xiàn)今仙門百家中對阿姐的了解少之又少。
此次聽學(xué),乃是阿姐首次參加這類仙門活動。
阿娘的意思是阿姐現(xiàn)在到年歲了,應(yīng)該和金子軒相處相處,可一想到金子軒那高傲的樣子,他臉更黑了。
魏無羨瞇著眼看他:“你又干嘛?擺出那個樣子?!?/p>
江澄:“我是想不通,阿爹和阿娘為何一定要讓阿姐和那個金子軒聯(lián)姻?!?/p>
魏無羨也沉默了,這件事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不過聽虞夫人的意思,還是要看師姐喜歡。
“阿澄?你起了?。俊苯瓍掚x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看見魏無羨坐在床上又開口:“阿羨也醒了,我做了點粥,過來吃點吧?!?/p>
江澄眼神緊盯江厭離:“阿姐,你昨晚,沒受傷吧?”
江厭離看了一眼魏無羨的表情,就知道他把事情都給江澄說了。
她拍了拍江澄的放在桌上的手:“阿澄,放心,我已經(jīng)沒事了?!?/p>
江澄:“阿姐太胡來了,下次這種事情叫上我就好了,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叫上魏無羨啊,怎么能獨自一人面對呢。”
江厭離:“好,都聽阿澄的,下次阿姐一定先給你說好嗎?現(xiàn)在先吃點東西吧,一會兒就要前往云深不知處了?!?/p>
江澄這才滿意的拿起勺子喝起粥來,吃完后還一定叮囑魏無羨趕緊收好東西要出發(fā)了。
離聽學(xué)只有兩日時間,大多數(shù)子弟都是提前一兩日到達的,如果他們掐著時間到那里,不免會被人說閑話。
魏無羨滿臉不耐煩的回答:“是了是了,你怎么像個老婆婆一樣啰嗦?”
惹得江澄又是給了他一拳,江厭離在一旁看著他倆打鬧也無奈的笑笑:“要不你們在這里打一架,我們再出發(fā)?”
魏無羨趕緊:“別別別,師姐,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然后背著包袱,還不忘把江厭離的包裹甩在他背上,拿起他的佩劍隨便,就拉著江厭離下樓了。
江澄也趕緊背上包拿著佩劍跟上去,他們帶過來的幾名侍從早已在下面等著了。
云深不知處位于姑蘇一處山林中,山谷仿佛是一處與世隔絕的仙境,寧靜是它永恒的主題。
在這里,陽光溫柔地灑下,一切都顯得那么祥和。沒有塵世的喧囂與紛擾,只有大自然的聲音和氣息,這里果然不負盛名。
等江厭離等人趕到門口時,都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宗門處有一守門弟子,魏無羨走在最前面,上前準備掏出拜帖交給這位門童,可是他左掏右掏,連被子身上的包裹也翻了,就是沒找到。
他拍了拍腦袋:“完了,昨天我拿出來看了一眼,忘記放回去了,還放在客棧里?!?/p>
江澄聽了有點無語:“早上的時候都叫你檢查清楚?!?/p>
他又上前對著那位門童見禮:“我是云夢江氏江澄,這位是云夢江氏魏無羨,還有家姐江厭離,都是來參加聽學(xué)的,不慎遺落拜帖,請小哥寬容一二,先放我們進去吧?!?/p>
那守門弟子趕緊回以一禮:“實在不好意思,宗門有規(guī)定,沒有拜帖和通行玉佩,我無法確認身份,所以不能隨意放人進去?!?/p>
魏無羨:“我們活生生站在這里了嘛,要不這樣,你去請一下你們家主或者藍二公子,上次參加溫氏夜獵,還見過呢,他肯定能確認我們身份?!?/p>
“抱歉,值守之時不能擅離崗位,或者各位可以等到我換防之時再去同傳?!?/p>
魏無羨:“你,怎么這么不懂變通???”
江厭離趕緊開口:“阿羨,不得無禮,既是宗門規(guī)定,我們也不可為難,先退出宗門,然后再回客棧取拜帖吧。”
魏無羨委屈巴巴的:“好吧?!?/p>
幾人準備返回,剛轉(zhuǎn)身便見一位身穿白衣,頭戴云紋抹額,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同樣打扮的弟子,抬著一個擔(dān)架,擔(dān)架上躺著一個昏迷的人。
江厭離趕緊拉著魏無羨和江澄讓開道路,這也讓她被身前的兩位弟弟擋得嚴嚴實實。
那位公子走到守門弟子面前,那守門弟子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藍二公子?!?/p>
魏無羨和江澄也認出來是和藍氏宗主藍曦臣并稱姑蘇雙壁的藍湛,藍忘機。
藍忘機背對著他們,吩咐后面抬著擔(dān)架的弟子:“先帶進去吧?!?/p>
然后那幾名弟子就抬著擔(dān)架進了宗門,藍忘機也抬腳準備進入。
江澄趕緊上前:“藍二公子,在下云夢江氏江澄,攜家姐和師兄前來參加聽學(xué),因不慎遺落拜帖,望藍二公子通融一二,先放我們進去。”
藍忘機轉(zhuǎn)過身:“沒有拜帖,不得入內(nèi)?!?/p>
魏無羨立刻上前:“我說藍二公子,你又不是不認識我們,不能確定我們身份,干嘛非要拜帖?”
江厭離拉住他:“阿羨,父親交代過,不能失了分寸?!?/p>
藍忘機聽到這陣聲音,視線向他們那邊移過去,在看到江厭離的那一刻,忍不住上前一步:“是你?”
江澄和魏無羨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江厭離上前一步:“云夢江氏江厭離,見過藍二公子,不知藍二公子可否先讓我一行人進去,稍后再派人補上拜帖。”
藍忘機盯著她,半晌后開口:“好。”
江澄聽到能進去了心里也放下心來,魏無羨則忍不住皺眉,這藍忘機,什么時候認識師姐的?
剛剛還一副古板守禮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又突然放我們進去了,是因為師姐?
江厭離帶著江澄和魏無羨謝過藍忘機后,守門弟子見藍忘機同意了,也不再為難,便放他們進去了。
藍忘機就這樣直視他們的背影,一直到他們走進山門,他才回過神來抬腳進去。
進入宗門后,江澄找到負責(zé)登記的弟子,說明了情況。
隨后,他們來到分配給江氏的住處。
一路上,魏無羨都在思考藍忘機為何會對江厭離另眼相待,而江厭離則從始至終神色自如。
藍氏給云夢江氏安排的是一幢雙層院子,這里環(huán)境清幽,綠樹成蔭,一條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地伸向遠方。
院子里有一座兩層高的小樓,乳白色的門窗,白色的墻壁,顯得十分典雅。
樓前有一個小巧玲瓏的庭院,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散發(fā)著陣陣芬芳。
房間內(nèi)的布置也非常雅致,家具都是用上等木材制成,雕刻精美。
墻上掛著幾幅字畫,桌上擺著花瓶、香爐等物,整個房間充滿了文化氣息。
床鋪柔軟舒適,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讓人感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江澄看到這一切,心中不禁感嘆姑蘇藍氏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安頓妥帖后魏無羨便自告奮勇的回客棧取拜帖,江厭離不放心他一人,執(zhí)意讓江澄和他一起去。
江澄也表示怕沒人看住他又到處惹事。
魏無羨滿臉不滿的懟江澄:“我能惹什么事?”
江澄一臉無語道:“誰知道你惹什么事?反正我不放心,阿姐不放心,要不你就留在這里陪阿姐,我自己去取?!?/p>
魏無羨一聽這話立馬炸毛,“行啊,那你去,我在這陪師姐,師姐一個人我也不放心!”說完就坐在庭院的凳子上。
“好,那我自己去。”江澄也不慣著他,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江厭離叫住他:“阿澄,等一下?!?/p>
然后她又對著魏無羨開口道:“阿羨,師姐不放心阿澄一個人,你陪著他去好嗎?”
她語氣溫和,魏無羨無法拒絕,師姐太能拿捏他了,他點點頭:“好。”
又對著江澄冷哼一聲:“吶,這是師姐拜托我和你去的哈,不然我才不去。”
江澄翻了個白眼:“要去就快點。”然后轉(zhuǎn)身提著劍就走了。
魏無羨趕緊追上他,左手放在他肩上,兩人又有說有笑的走遠了,江厭離輕笑著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