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看他變幻不定的表情，沒繼續(xù)嚇唬他。

　　“沾了點血，扔了而已，放心，不算你頭上。”

　　程時暮猛地松了一口氣，開始喝水。

　　余朝拿著手機(jī)，不知道在搗鼓什么。

　　——我程時暮今天吭一聲，以后名字倒過來念。

　　“咳咳……”

　　聽見這段錄音，程時暮被水噎到，難以置信的看著余朝，隨身錄音的，該不會他挨打的時候，她在錄像吧？

　　程時暮警惕的望著周圍掃了一遍，第一次來的時候他看過，沒有裝任何監(jiān)控設(shè)備。

　　如果真的錄像，就是余朝身上帶的，程時暮目光轉(zhuǎn)向余朝，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

　　“風(fēng)華會所還是會保護(hù)顧客隱私的，如果錄像，會事先征求顧客的意見。”

　　程時暮啞著聲音反駁。

　　“所以，你錄音就沒問題了？”

　　余朝輕嗤一聲。

　　“你是俘虜?！?/p>

　　我沒錄像算是客氣的。

　　程時暮張了張嘴，一個字沒說出來，這輩子沒栽過這么狠。

　　見他沒話說，余朝不依不饒。

　　“不用你名字倒過來念，聽話點就行。”

　　程時暮扯了扯嘴角，她還不如以后管他暮時程，聽話？在他這不存在！

　　余朝單純只是想看他窘迫是樣子，也沒真跟他計較，她對程時暮還算了解，知道他不可能這么輕易屈服。

　　“能走嗎？去里面趴著。”

　　程時暮應(yīng)了一聲，忍著疼，慢吞吞挪進(jìn)休息室，以前也沒這么疼啊。

　　剛趴好，程時暮就不放心的問了句。

　　“你不會又給我弄一半就跑了吧？”

　　他偏頭看著余朝，見她沉默下來，雙手環(huán)著胸，居高臨下睨著他，看樣子是……

　　“你把我打成這樣，不會連藥都不打算給我抹一下吧！”

　　程時暮好不容易緩過那陣疼，這一激動，又牽扯到身后，下意識伸手去摸。

　　余朝彎腰扣住他的手腕，盯著他慘不忍睹的tun肉看了兩秒，嘆了口氣。

　　看著余朝轉(zhuǎn)身去拿了藥箱回來，程時暮才松了一口氣，余朝要是真把他撂這，他……

　　不對，他以前不也是一個過來的？他即便挨的再重，也沒同意過主給他上藥。

　　他，為什么會害怕余朝把他一個人丟下？

　　余朝用消毒棉球，把他身后的印記仔細(xì)清理干凈。

　　“我教學(xué)的方法，你也領(lǐng)教過，跟我練身手，你準(zhǔn)備好了嗎？”

　　程時暮下巴磕在手背上，有幾分猶豫。

　　余朝教，他即便有命學(xué)，有命用嗎？

　　“沒準(zhǔn)備好……嘶！”

　　程時暮疼的吼出聲。

　　“余朝，你酒精直接往我傷口上倒的嗎！”

　　余朝沒一點內(nèi)疚的用鑷子把沾了酒精的棉球扔進(jìn)垃圾桶，隨后拿起酒精。

　　“提議不錯，也省的麻煩?！?/p>

　　程時暮回頭看著那大半瓶酒精，眼睛都瞪大了，余朝到底有沒有點醫(yī)理常識！

　　把他打破皮還不夠，上個藥都得疼死他！

　　余朝漫不經(jīng)心瞥了他一眼，放下酒精。

　　“現(xiàn)在知道怕了？剛剛不是挺硬氣的嗎？暮時程？”

　　程時暮偏過頭，重新趴好，兩只手堵住自己耳朵，余朝真的是夠了。

　　余朝沒再逗弄他，認(rèn)真給他上好藥，去浴室洗好手出來，看著自己蓋好被子準(zhǔn)備睡覺的程時暮。

　　“拳擊、格斗、跆拳道、柔術(shù)等等，你想學(xué)什么自己想好，周六學(xué)文化課，周日教你這些。”

　　程時暮抬頭，提出疑問。

　　“那你們的系統(tǒng)？”

　　“這些東西我只教你一年，維護(hù)升級系統(tǒng)的事，一年后再說，到時候你上了大學(xué)，有的是時間。”

　　程時暮猶豫了下，點頭答應(yīng)，一年后，他會進(jìn)軍司處，余朝到時候，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吧？

　　他剛趴下，腦海里想著余朝說的那些選擇，他要不要全學(xué)一遍，先把余朝的學(xué)到手，到時候去了軍司處訓(xùn)練再回來，余朝肯定打不過他了，他報仇的機(jī)會不就來了？

　　想著想著，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周六要挨頓毒打，周日坐著上班都疼，哪有精力跟余朝練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