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
朱厭貪戀著她的溫暖,可卻是飲鴆止渴,瑤姝對他沒有愛,她一直在等著離侖,他在這世間唯一的慰藉也沒了,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他選擇被云光劍殺死,以一條命終結(jié)萬千戾氣。
這很值,不是嗎…他默默問自己,可從此卻再也護(hù)不了她。
他忽而又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連個影子都沒在她心底留下,可這樣又是極好的,至少她不會因為他的死而難過…
云光劍世代相傳于冰夷族,而上一任執(zhí)劍人卻在八年前血月之夜,因他戾氣暴走,血洗緝妖司而亡,此后云光劍到了冰夷唯一幸存的嫡系血脈,現(xiàn)緝妖司首領(lǐng)-卓翼宸手中。
不管是出于執(zhí)劍者凜然的秉性,還是殺父殺兄的血海深仇,卓翼宸都有千萬理由,將他這只大妖捉拿歸案,認(rèn)法伏誅。
因而選擇卓翼宸來殺他,再好不過。
朱厭一臉鎮(zhèn)靜地坐在緝妖司的大牢內(nèi),含笑的眸光落在那個小背影身上
瑤姝正扒拉著牢房的黑色柵欄,小腦袋直接從柵欄的間隙鉆了出去,緊張地四處張望,生怕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小鮫人還是第一次被關(guān)牢房,不熟悉流程,穿著干凈漂亮的小裙子,就被抓進(jìn)了黑壓壓的牢房,和周圍兇神惡煞的妖犯格格不入。
“都告訴你很危險,不要來,這下好了,只能和我一起被關(guān)在牢里了。”
朱厭的聲音幽幽從身后傳來,瑤姝轉(zhuǎn)過身來,神色不贊同
“既然危險,我怎么可以放任你一個人面對,我也不怕。”(手語)
看著眼前人小膽大的小鮫人,朱厭直起身來,身姿被墨袍拉得頎長,垂眸摸了摸她的發(fā)頂
“有危險就跑,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回大荒,回海之濱,那里是你的家?!?
這話像極了告別,好似他真得快要死了般,跟她交待著后事
阿姝氣鼓鼓地喊出聲來,沒用手語
“朱厭!”
朱厭知道又把她惹急了,故作疼痛地捂著方才打斗的傷處,臉色慘白
“嘶,好痛!”
瑤姝即刻擔(dān)憂地扶他坐下,伸手要檢查他的傷口。
這怎么行!傷口早都愈合了,朱厭捂著傷口,不肯松手,神情一緩,忽而誠摯道
“好像,好像沒那么疼了,不用看了?!?
瑤姝看著他拙劣的演技,才恍覺被他騙了,憤憤打著手語控訴著他
“阿厭,你太壞了,知道我擔(dān)心,你還捉弄我,要是離侖在”(手語)
提到離侖,小手一頓,瑤姝神色不自然一瞬,安靜下來,這八年來,每逢月圓之夜,他都要和她癡纏不休,將她折騰的死去活來,嘗試各種羞恥的姿勢,以至于她現(xiàn)在一見到滿月,身體下意識就是一抖。
以前是求著他認(rèn)出她,可現(xiàn)在她巴不得他永遠(yuǎn)認(rèn)不出她,不然那些惱人的變態(tài)情話和令人面紅耳赤的場景,可就要赤裸裸地再次重現(xiàn),她真會羞死!
盯著她緋紅的臉頰,朱厭眸光微動,神色黯淡下來,輕嘲地勾了勾唇角,她一直喜歡的都是離侖,從來不是他。
這副小女兒家的姿態(tài)也僅離侖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