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磊攙扶著裴思婧,將她放在軟榻上,裴思婧已經(jīng)意識模糊,病得十分嚴(yán)重。
白玖急得手足無措,對青耕說:“你不是可以壓制蜚的瘟疫之毒嗎?能救救裴姐姐嗎?”
青耕看著幾人,表情黯然:“蜚的瘟疫……是治不好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文瀟看著自己手上的紅疹,幽幽嘆氣,有些自嘲:“沒想到,我們最終的結(jié)局居然是病死……”
趙遠(yuǎn)舟眉眼含笑的看向文瀟:“但至少死在一起,也算圓滿?!?/p>
卓翼宸翻了個白眼:“圓滿?跟你死在一起是倒了八輩子血霉?!?/p>
文瀟:“你不是大妖嗎,堂堂不死之身,要是也被瘟疫弄死,豈不是太窩囊了。你快想想辦法!”
趙遠(yuǎn)舟攤攤手:“我應(yīng)該死不了,但一直這樣半死不活地病著,更慘吧?還要拖著病痛之軀,給你們料理后事……生不如死!”
白玖不悅:“我呸!我呸呸呸!我才不要大家一起死,我去研究解藥!我是大夫,我一定要想出辦法救你們……”
白玖邊說邊跑出門去。
烏云密布,下雨了,雨水淅淅瀝瀝。
桌上散著各種草藥,白玖已把散落一地的藥方撿了起來,正認(rèn)真翻閱藥方:“降香可辟穢惡,加一兩……桑皮可加八分……”
白玖邊說,邊把不同的藥材扔進(jìn)一邊熬著的藥湯里。因?yàn)樘炕鹛珶?,讓他額上全是汗,但稚氣未脫的臉上容色認(rèn)真。
白玖端著煎好的藥,來到文瀟他們身邊:“藥煎好了……但藥性很猛,我有些吃不準(zhǔn)……萬一讓病情加重……”
趙遠(yuǎn)舟和卓翼宸同時伸手,趙遠(yuǎn)舟搶先一步,將藥碗搶了過去,一飲而盡:“小卓大人,還是我來吧,反正我喝了也不會死,沒有加重的空間?!?/p>
其他人都期待地看著他。
文瀟:“有什么感覺嗎?”
趙遠(yuǎn)舟沉吟:“唔……”
卓翼宸:“什么感覺?”
趙遠(yuǎn)舟:“苦……”
卓翼宸:“我問你感覺,沒問你味覺!”
趙遠(yuǎn)舟惡心了一陣:“感覺很差。”
白玖去看趙遠(yuǎn)舟的手背,上面依然長滿了紅疹。
白玖搭了搭趙遠(yuǎn)舟的脈,失落不已:“好像不行?!?/p>
白玖抬頭,看著不遠(yuǎn)處,靜靜看著他們的青耕,問:“我看過桌上你寫的藥方,清瘟化瘀,解毒理氣,的確是治療瘟疫的方子,為何沒用?”
青耕:“我研究多年,這藥方似乎還差一味能將所有藥力融合的藥引……”
白玖呢喃:“藥引……我們一直用治療疫癥的藥作為藥引子,然而引藥歸經(jīng),說不定要從避疫入手。也許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文瀟低頭思考了一下,突然抬頭,恍然大悟:“白玖,你不愧是小神醫(yī)!”
白玖:“???”
文瀟:“青耕居機(jī)柏之木,食之花果而生……避疫、機(jī)柏之木……我知道藥引是什么了!”
天光漸亮,雨也停歇,陽光照射進(jìn)屋子里。
阿琳、白玖與英磊三人站在大堂中央那棵干枯的柏樹下,抬頭仰望。
白玖喃喃:“原來這就是機(jī)柏木么。我記得在師父的藥典中看過,機(jī)柏置于烈酒,飲之可避惡氣?!?/p>
英磊看著眼前的枯樹,雙手環(huán)保在胸口,神情復(fù)雜:“都說樹木超過百年就會孕育靈氣,青耕喜居此樹,以樹上花果為食,所以能夠避除瘟疫?!?/p>
白玖卻面露難色,打量著面前的枯樹:“可這是棵樹已經(jīng)枯死了,無花無果,連片葉子都沒了。呃……用樹皮行嗎?”
白玖上前試圖摳下樹皮,手掌不小心割到干枯鋒利的邊緣,鮮血蹭在樹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