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雨站在蒼山上,雪飄落在他清俊的側臉上。作為暗河組織最出色的殺手之一,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不允許有太多牽絆。然而看著眼前的她,心中竟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
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內心在做著艱難的抉擇。再不離開,恐怕就會引起暗河的懷疑;可一旦轉身離去,又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每一個腳步都可能成為暴露的契機,每一秒停留都是在試探命運的底線。他知道,是時候該走了。
他輕輕將親手編織的紅繩與精心雕琢的白玉發(fā)簪并排放于茶桌上,恰好隱匿在茶壺的陰影之下。打開傘,握著傘柄,雪順著油紙傘緣悄然滑落,他在漫天飛雪中緩緩轉身,漸行漸遠。
那根紅繩是他花了幾個日夜完成的。他的手指并不靈巧,每打一個結都要反復嘗試好幾次,常常因為用力過猛而讓細線纏繞在一起。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用最真誠的心意,一寸一寸地編織著。雖然最后的成品算不上精致,卻飽含著他滿滿的愛意。
紅繩千結系同心,愿為連理共長吟。
那支白玉發(fā)簪是他以蘇昌河的寸指劍精心雕琢而成,簪首綻放著一朵桃花。初遇那日,她揮舞長劍,使出“月夕花晨”的招式,剎那間萬千桃花瓣隨風飄散,宛如一幅詩意畫卷?!对娊洝酚性疲?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這朵永不凋零的桃花,仿佛見證了兩人相遇時漫天飛舞的花瓣雨。
李寒衣緩緩從暗影中走出。桌上的東西映入眼簾,她的心猛地一顫。原來,臨別之際,他還是為她留下了這份情意深重的信物。指尖輕輕觸碰著簪子和紅繩,她何嘗不知,他的殺手身份早已注定??杉幢闳绱?,李寒衣還是選擇了隱匿于黑暗之中。不是不想見,而是害怕一旦對視,那份不舍便會如決堤之水,將她整個人淹沒。
李寒衣蘇暮雨…
她低低呢喃著。纖細的手指輕輕拈起那支溫潤如月的白玉簪,插在烏黑的發(fā)間。一縷青絲從耳邊滑落,她微微偏頭,將那段粗糙的紅繩,鄭重地系在皓腕之上。
李寒衣再見之時,我也給你編一條…好不好?
沒有任何人回應她,雪拂過她的臉,清冷又寂寥。
…
望城山
趙玉真師兄,小仙女說,第三次來望城山的時候帶我下山,看盡世間繁華,怎么還沒來?莫不是忘了我
他坐在桃花樹下,托著臉悶悶不樂的看著王一行。
王一行玉真,我也不知道。
王一行躲閃著他的眼睛,他不想讓趙玉真因為下山而死。
同時,他也有個隱秘的私心…
寒水寺
小小的無心每日會跟隨大師參禪悟道。李寒衣時常會前來探望,李寒衣會親自指點無心練習劍法。
無心姐姐,好難啊…
他故意裝出一副愚鈍模樣,劍招屢屢使錯,只為能多些借口纏著李寒衣指點。
哪知李寒衣半點不為所動,反而下令每日必須苦練三時辰。
這下可好,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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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寒衣想帶趙玉真下山,只因為把他看做朋友。
作者說打出來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