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不想再裝傻,直接跟哥哥挑明。
“哥,昨晚你去她房間了,對嗎?”
宮尚角怔然,對上遠徵弟弟的視線,兩人之間,無需言語表達,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知道,他也知道他一直知道。
宮尚角心中的紛繁思緒如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他懊惱地嘆息一聲:“遠徵,我不會和你爭搶的,我只是…情不自禁 ……”
宮尚角曾經(jīng)以為他能做自己情緒的主人,時時刻刻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可遇上小淇兒,這種不受控的情緒就越來越多。
兄弟倆第一次對峙,沉默良久。
宮遠徵緩緩靠近:“小淇兒要研究新的吃食,就不來練功了,她說晚點做好了,會親自送過來,到時候哥就能見到她了……”
他的口吻好像是在解釋小淇兒為什么沒來,又好像暗含他意。
宮尚角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遠徵,你……不介意?”
宮遠徵移開視線,眼睫微垂,視線下是一汪幽深的池水。
他從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情緒,有酸澀、有不甘、也有心疼。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哥,你知道我從來不會生你氣的,我事事以你為先,不想和哥有隔閡?!?/p>
宮尚角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手輕輕擦拭他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淚。
他的手在顫抖,心也是。
“遠徵,你不該給我這樣的希望,我不想傷害你……”
“我不想讓哥難過……可是,這一切都得尊重小淇兒的想法,她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我只要她開心?!?/p>
宮遠徵此刻真的覺得自己很無恥。
他已經(jīng)不介意多一個哥哥愛小淇兒了。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小淇兒心中,只有自己。
他和哥哥之間,他更有優(yōu)勢。
“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起這樣違背道德的心思?!?/p>
話雖如此,可宮尚角并不想悔改。
他也覺得自己很無恥。
他難道不是心存著故意讓遠徵發(fā)現(xiàn)的小心思嗎?
不道德也好,無法光明正大也罷。
他心甘情愿陷進去。
這怎么能不算無恥呢?
兄弟倆之間心照不宣的將此事說開,唯獨另一個當事人傅淇兒還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她遇上了兩個心有多臟的人。
兄弟倆扯開話題,聊到了霧姬夫人。
待宮遠徵臉上再無異常,他們準備出門去羽宮找霧姬夫人了解當年宮子羽早產(chǎn)之事。
庭院里,上官淺正和下人們翻新花壇。
宮尚角停下腳步,皺著眉。
他想起了徵宮里的花圃,宮門上下早已將傅淇兒當做了徵宮未來的女主人。
傅淇兒便也不客氣的在徵宮種下了許多小飛燕花,藍的、白的、紫的、粉的,像是來自春天的河流,微風拂過,好像看見了陽光灑在了水面上。
春天快到了,或許角宮也可以試試添點春意。
但絕不是眼前這種。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你們在做什么?”
離宮尚角最近的正是角宮侍女餃子,她連忙停下動作,趕緊行禮:“角公子,種、種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