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壁w遠(yuǎn)舟在下地牢之前,聽到卓翼宸喊過云眠的名字,自是知道她的姓氏的,“我要與你談的,可不是重建緝妖司?!?/p>
“而是——”
他對著云眠伸出了手,控制著她再次靠近,好讓自己分辨那淺淡到幾乎沒有的,莫名熟悉的妖力。
“嗚……!”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可能會有危險,屬于云眠的白色靈力突然爆發(fā),加上趙遠(yuǎn)舟本身也沒有施加太多的力量,竟還真叫云眠掙脫了他的控制。
可小美人本就身體不太好,一夜沒睡,忙活到了現(xiàn)在一口飯都沒有吃上,腳下無力,整個人都跌入了大妖的懷中。
地牢環(huán)境潮濕,燃燒的火焰并不太穩(wěn)定,在云眠跌倒后,更是被趙遠(yuǎn)舟一下子沒能控制住的妖氣震得不住搖晃,將將欲熄。
一人,一妖,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動作。
“朱厭……”
或許是幾秒,亦或是只過了幾分鐘,云眠才從嗓子里擠出這像是浸了飴糖的聲音。
“什……什么?”
趙遠(yuǎn)舟活了不知多少年,還是第一回碰上這事,頭一次結(jié)巴起來。
“你剛才是不是說,我身上有你熟悉的氣息?”云眠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現(xiàn)在更強(qiáng)勢的人真變成她了。
“嗯,大概,吧?!?/p>
趙遠(yuǎn)舟移開目光,不去看自己懷中的人,可她的體溫與身軀的柔軟,不斷的隔著彼此衣物,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為何,火晃得愈發(fā)劇烈,熄滅了好些,連帶著各類物件的倒影都一同隨顫抖著,二者影子隨之交織到一處。
“那您現(xiàn)在感覺到了什么嘛?”云眠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明明羞得心跳如鼓,可還是諾不過自己性子,強(qiáng)迫著她與趙遠(yuǎn)舟對視。
大妖原來是有體溫和心跳的。
也對,朱厭的原身是白猿,而離侖多半是草木妖,二者有所不同,很正常。
云眠真是要佩服起自己了,現(xiàn)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不知自己攀附著的朱厭是否會翻臉,還在思索如此不著邊際的事。
趙遠(yuǎn)舟整個妖都快熱熟了。
哪還想得起先前找云眠的原因。
“你,你先起來?!贝笱肿銦o措,連自己能使用妖力都暫且忘在腦后。
正是因他的注意力都全然放在懷中人上,未曾注意到一道先正常行走,后快步跑下地牢的腳步聲。
“朱厭!放開她!”
卓翼宸面沉如水,一劍把牢門的鎖砍斷。
云眠伸手按了大妖的心口一下,以此借力起身,發(fā)絲凌亂,氣息不穩(wěn),瞧上去委屈害怕極了。
卻在見到卓翼宸后,那雙眼眸中滿是喜悅,亮晶晶的。
她略熟練地往卓翼宸身后一躲,軟著嗓音,帶著一絲氣惱道:“卓大人,不知怎的,我突然不受控制地走到了地牢,那些守衛(wèi)也……”
小美人逃離后,與趙遠(yuǎn)舟自然而然彼此交纏著的發(fā)絲一同抽離,劃過他的指尖。
趙遠(yuǎn)舟總算回過神,重新掛上肆意的笑,換了只手,拿起白玉壺,喝了口。
不知怎的,即便是喝下玉膏水后補(bǔ)充的大量靈力,都沒有撫平由某人帶來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