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靠日晷回到過去,見到活著的初代白澤神女?還是做夢快一些。”
若果離侖的嗆聲是往乘黃身上劃了道小口,那云眠就是一邊笑著,一邊直捅了他心口好幾刀,離走前還不忘踩上幾腳。
如何不叫乘黃體會到離侖同款的幾欲發(fā)狂。
若不是他還有一絲理智在,在他看來,云眠早就是個死人了。
他從開始干澀的嗓子里勉力擠出話語,眼睛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知死活的凡人。”
云眠淡定得像是沒有受到生命威脅一般,莞爾一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p>
“若日晷真有逆流時間的本事,原先的主人——離侖,怕是整個大荒都不會放在眼中,怎會還被白澤令關在里面多年?!彼o接著了一句“都快被關瘋了”。
她用看上去纖長柔軟的手指撫上乘黃的手背,也不見她用了什么力氣,乘黃卻不受控制地松開了手。
乘黃見此情況,哪里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他冷冷笑道:“你竟也是妖?!?/p>
可他不斷搜尋了腦內的記憶,都沒有發(fā)覺眼前女子的身影,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妖。
可她妖力龐大,足以躋身大妖之中,并屬于頂尖,卻操控的極為精妙,如指臂使,收斂氣息之間,不論是乘黃,還是離侖,都未曾發(fā)覺她的不對勁之處。
“你目的是什么?”
乘黃心底不愿意相信希望就這么破滅,但他的理智告訴他,眼前的凡人,不,同類,說的是真的。
數萬年下來,乘黃的希望滅了又起,都快習慣了,縱使心中悲涼萬分,可還能與云眠對話。
“乘黃,與其和離侖共事,不如和我合作,怎么樣?”
云眠溫聲道:“比起虛無縹緲的回到過去,還是用溫和的手段把初代白澤神女復活更實際些吧。”
“你以為我沒有去找過?傳說的可以讓人復活的仙株根本就不存在?!背它S死死盯著云眠,防備道。
“你沒找到,不代表沒有,大荒蒼涼,卻近乎無邊無際,奇珍異寶無數,你敢說你每一寸都細細搜過?”云眠不及不滿,反問了乘黃。
還真沒有。
或者說,說不定是那個個原因呢。
云眠暗暗想到某種可能,更有了幾分把握。
“養(yǎng)神芝,反魂香?!?/p>
眼前的少女說出兩個名稱,一臉篤定,“都在我這里,合作完畢,就給你?!?/p>
“什么?”
乘黃不免有些驚訝,口中苦澀蔓延。
復活藥極為稀少,不,幾乎只是傳說。
至少乘黃最近幾萬年是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妖有的,曾經也苦苦追尋過,卻連個確切的傳聞都找不到,幾乎都快以為這是個上古謊言,編造著哄騙后來的妖罷了。
沒想到她竟有兩種?。?/p>
“放心,很容易的?!痹泼呖桃庋a充了一句,看似有好,可在乘黃看來,幾乎是把惡意甩了他一臉。
但他明知是陽謀,卻不得不跳。
復活初代神女的手段是有,但‘活’過來的是不是個人都難說。
乘黃怎么可能忍受初代神女被不知何處來的妖怪占據了身體。
若是使用能使人復活的靈藥與靈草實在是在合適再穩(wěn)妥不過的了。
“你要我做什么?”乘黃神色凝重,連身死的決心都下定了。
“不急。”云眠拍了拍他的肩,力道輕柔,“等白澤令完整后,我再來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