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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臉男人似是沒有想到離侖竟這般不給他面子,停頓半刻后笑了,反問道:“那依離大人之見,該如何清算?”
離侖語氣平淡,絲毫不覺自己一句話就定了他人生死的做法有多草率。
離侖殺了吧。
鬼臉男人片刻都沒猶豫,“但憑離大人做主?!?/p>
區(qū)區(qū)人命,螻蟻之相,死了就死了,況且...
“他是向王派來監(jiān)管崇武營的,我正好嫌他礙手礙腳。你若是幫我殺了他,我還要感謝你才是?!?/p>
離侖冷哼一聲。
離侖你知道就好 。
說是這么說,離侖卻沒有動手,他可沒忘彌杳剛才出手制止他的舉動。
反正吳言今日只能橫著出這間房,早死晚死都一樣。
他倒要看看這個三番五次出來壞他事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有彌杳這個外人在場,兩人都沒有提起關(guān)于合作的事。
可即便沒有,彌杳也從二者的對話中猜出了什么。
例如離侖和崇武營有合作。
合作講究的是雙方為著同一個目標(biāo)使力,那么連結(jié)著離侖和崇武營之間合作關(guān)系的紐帶...
是緝妖司?
緝妖司里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們?nèi)绱速M(fèi)盡心思?
彌杳突覺自己離真相不遠(yuǎn)了。
這會的離侖和鬼臉男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安靜地充當(dāng)著背景板的女子,已然把他們的心思摸得差不多了。
彌杳他若是死了,誰來背這個鍋?
彌杳忽地開口說道。
彌杳緝妖司嗎?
聽到彌杳這么說,離侖還頗有些意外的。
他還以為她會問出“你們合作了?”或是“你們什么關(guān)系?”之類的雞肋問題。
離侖沒有答話,被戳穿了心事的鬼臉男人聲音卻是一沉,“姑娘是緝妖司的人?”
彌杳唉。
彌杳短嘆了一口氣,這已經(jīng)是她第三次聽到類似的問話了。
彌杳我說你們崇武營干脆上書請奏集體任職戶部算了,從上至下見到我就問我是何人,怎么我的身份就非知道不可嗎?
這個‘上’自然指的就是這個鬼臉男人,‘下’就是天都街上撞見的胡須男子,‘至’則是甄枚。
說罷,彌杳也不再背對著鬼臉男人,只是在轉(zhuǎn)過身之際略施靈力,將自己真實(shí)的面容遮掩了一下。
是以在鬼臉男人的視角里,他只能看清她大致的輪廓,五官細(xì)節(jié)都糅亂成一團(tuán)。
鬼臉男人的心思很是活絡(luò),他當(dāng)即降下身段致著歉:“是我管教不當(dāng),還望姑娘見諒。既是離大人的故友,我也不好再叨擾。”
說著就要離開雅間。
昨日他還在擔(dān)憂離侖會不會后悔與自己合作,轉(zhuǎn)而和趙遠(yuǎn)舟聯(lián)手,還有那個古怪的像憑空出現(xiàn)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今日他見著離侖和這女子的互動,想來二者才是相熟的。
四舍五入,這姑娘也算是他們的人。
既是自己人,那還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
彌杳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彌杳不知道這鬼臉男人都想了些什么,可一看到面具下的他臉色異彩紛呈,就知道沒憋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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