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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侖不知道彌杳是使了什么法子,明明是落在冉遺肉體上的拳頭,痛的卻是他的身。
他遠在荒蕪崖頂?shù)谋倔w已然痛到蜷縮起身子,鏈鎖扯的聲聲響。
彌杳邊錘邊忿忿地指責道:
彌杳你自己是什么東西不知道嗎?
彌杳寄生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可有考慮過她的五臟六腑會被侵蝕成什么樣?
離侖痛到扯嘴角,卻是毫不在意地回道:
離侖與我何干?
趙遠舟在一旁見了,也沒時間琢磨二者發(fā)生了什么,撐著虛弱的身子比劃了個手勢:
趙遠舟碧海茫茫去無路,卻在人間。星河渺渺執(zhí)子手,天地同游。
聲音不大,剛好讓齊小姐和冉遺聽見。
彌杳察覺到面前冉遺的瞳孔在劇烈震動,是即將蘇醒的預兆。
她當即停住手,冉遺也終于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與此同時的齊小姐也在經(jīng)歷著如天人交戰(zhàn)般的爭斗,離侖感覺到他們都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只能恨恨地留下一句:“真是無用?!?/p>
黑色印記散開,在掠過齊老爺?shù)臅r候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飛走了。
彌杳想著自己留在他本體上的傷害帶給他的痛感,沒有幾日是恢復不了的。
希望他能安分幾日吧。
雖然她對此也沒報什么希望。
不過沒關系,她有的是時間。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他們來日方長。
耳畔突地傳出破空聲,是卓翼宸飛身刺向齊小姐。
他還不知道離侖已經(jīng)走了,眼前的齊小姐就是齊小姐。
被彌杳拳拳到肉捶到全身酥軟,只能無力癱坐在地上的冉遺眼睜睜地看著那劍直沖齊小姐而去,痛苦哀嚎:“不要!”
卓翼宸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了什么,可他的劍已然收不住,咫在眼前了。
彌杳身形迅捷,一個閃身到齊小姐身側,徒手接住了卓翼宸刺過來的劍。
剛拿回自主意識的齊小姐睜眼便是對著的劍尖,大腦受到驚嚇,一個抽氣竟直挺挺向后跌去。
愛人險些喪命,冉遺哪還會顧忌自己身上的不適,手腳并用爬起來直奔齊小姐的方向而去。
終于在她倒向地面的前一息,接了個滿懷。
彌杳看著地上這一人一妖感情至深的樣子,嘖嘖稱奇。
彌杳人魚戀啊...
救下了人,她也收回了手,卻沒瞧見卓翼宸緩緩放下劍的同時,目光緊緊盯著她接劍的那只手。
可惜被衣袖擋住,看不真切。
冉遺對面前這個救了自己愛人的女子很是感激,乍一聽她這么說,不由有些膽顫。
“恩人...是不看好人與魚相戀嗎?”
又一個叫自己恩人的人。
哦,是妖。
彌杳沒做肯定的答案,而是反問道:
彌杳我若真不看好,你會放棄與她相戀的機會嗎?
冉遺想也沒想,篤定地回道:“不會。”
他頓了頓,滿眼溫情地看著懷里昏睡,氣息安穩(wěn)的齊小姐,聲音懊悔:“可我為了和她在一起,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
哦吼,活久見??!
趙遠舟只覺稀奇,這話是冉遺能說出來的嗎?
難不成被離侖寄生一回,芯子也換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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