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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聽得出彌杳剛才那話有一大半的意思都是在調侃,也就趙遠舟自己信了。
當然,他是真信還是假信就不得而知了。
小倌們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交流著。
心理上明鏡此時的他們不該留在這里,但身體上一方面是彌杳這個豪客沒有下達命令,一方面他們也是真想現(xiàn)場看戲。
誰能拒絕八卦的魅力呢?
被趙遠舟提及,卓翼宸倒是沒當眾拆穿他打的主意。
反正都是‘出頭鳥’,誰出不一樣?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彌杳率先吩咐小倌們出去了。
寄生在小倌身上的離侖慢了半拍,也準備跟著走時,卻被彌杳按住了。
彌杳你留下。
只三個字就聽的離侖不由心神一緊,背脊挺得繃直。
她這是看出他了?
趙遠舟和卓翼宸也因為彌杳的這句話把目光齊齊投向他,趙遠舟甚至催用了破幻真眼。
再尋常不過的一個普通人,居然能被彌杳單獨留下?
難道他有什么過人之處不成?
在趙遠舟使用破幻真眼的那一剎,離侖的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彌杳感受到他的緊張,貼在他耳畔旁輕聲說道:
彌杳別擔心啊...
尾音拖得很長,還隱約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趙遠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真身,他本該感到慶幸的。
可他怎么覺得自己非但沒有逃脫困境,反而落入了更大的深淵呢?
他知道彌杳一定是認出他了。
可她又是怎么做到讓趙遠舟看不出他的呢?
小倌們來時如魚貫,去時如被攆。
除了那兩個抱著琴騰不出手的,剩下幾個你搭著一邊肩,他拎著一只胳膊的,把地上那幾個昏迷的小倌也帶出了房間。
掩上房門后,小倌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何去何從。
直到聽到彌杳的聲音傳來,說是讓他們先回各自的房間,聽候吩咐。
門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這才漸遠直至無聲。
屋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結。
方才人多不好開口,現(xiàn)在人少了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不自在了。
彌杳都站著干什么?坐呀!
做...呀?
做什么?
他們...四個?
直到彌杳手指勾勾,靈力催動兩個木凳滑至趙遠舟和卓翼宸的身后。
三個男人皆是心頭一松。
原來是這個坐。
彌杳還特意把配套的桌子也移到了他們的身前,完美的遮住了下半身。
給足了他們手部的自由活動。
雅間內的梳妝臺也被彌杳挪了過來,放在了自己面前。
這個高度,剛好夠她兩肘支在上面,做出左手托腮的姿勢。
做完這一切后,彌杳見他們還在做心里建設,就把目光轉向了離侖。
她將頭的重量都交給了掌心,歪著頭問著離侖:
彌杳你叫什么?
離侖心猛地一揪,情急之下隨便取了個名字。
離侖梅枝。
直到過去好半天,離侖才意識到剛才那聲音是從他這具身體發(fā)出來的。
名字是現(xiàn)取的,顏面也是現(xiàn)丟的。
他有點想自閉。
是梅枝還是芷梅?
彌杳一下子就聽出了端倪,但在此之前她還是忍不住說道:
彌杳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長了張嘴呢?
一個玉面小生卻操著一口粗獷的嗓音。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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