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廳后院,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尖叫。
趙遠(yuǎn)舟、卓翼宸和文瀟三個尚有意識抱團(tuán)取暖的人聽了,忙打起精神不敢昏睡,生怕又突發(fā)什么意外。
趙遠(yuǎn)舟和卓翼宸的身體底子到底比凡人血統(tǒng)的文瀟要好一些,一左一右出了廳門,站在檐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剛好看見一記泛著淡光的黑影從他們眼前掠過。
二人想也沒想就沖進(jìn)雨里,跟在了其后。
原地徒留下文瀟心有余而力不足,神色蔫蔫的。
由于白玖的慘叫聲延長的過久了些,硬是把意識并不清醒的裴思婧也吵醒了。
她被裴思恒扶著,慢悠悠走到文瀟身邊,與她靠在了一起。
她吩咐裴思恒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裴思恒卻不是很想去一探究竟。
但因為是姐姐發(fā)的話,他說不出拒絕。
就在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查看時,文瀟虛弱地開口叫住了他。
她說趙遠(yuǎn)舟和卓翼宸已經(jīng)去看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必再去了。
裴思恒果斷停下了腳步,絲滑地轉(zhuǎn)回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姐姐,似在等她的回應(yīng)。
裴思婧見文瀟這么說,便也同意裴思恒留在這里陪她了。
裴思恒嘴角浮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也不同裴思婧她們坐在一起,就那么站在與她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時不時抬眼看幾下。
一室溫情。
...
外面的雨聲淅瀝個不停,讓本就有些焦灼的青耕更浮躁了。
她千方設(shè)法地想從蜚口中問出他變成凡人的原因,但蜚顧忌著與彌杳的契約。
其一是此事他不能告知他人,其二是就算他想說也說不出口。
可是他又做不到不理睬青耕的話,只能不厭其煩地同她解釋這只是個“神跡”。
問的多了,青耕自然也猜到了一些。
蜚百變不離其宗只圍繞一個“神跡”回答,大致是因為真實原因他無法言說吧。
既是如此,她便去找那個給予他“神跡”的人問清楚就是了。
整個靈犀山莊都被她的意識所覆蓋,很輕易便找到了彌杳的位置。
她急于求解,快走了兩步就出了房間,怎料剛走出去沒多一會,又原路返了回來。
青耕與一臉無措的蜚對上視線,緩而無奈地輕笑,解釋說自己不是去找麻煩的,只是想問個明白,讓他不必?fù)?dān)心。
蜚這才懵懂地點點頭,還讓她路上注意安全,雨天路滑。
青耕暗道就那么幾步路能出什么事?
再說這整個靈犀山莊都是她的,她還能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劫了不成?
腹誹歸腹誹,面上卻乖巧地回了聲“好”。
與蜚拜別的青耕走向大堂,一路上想的都是以后她也要這么做。
經(jīng)歷了被離侖種下戾氣黑霧后,青耕頓悟了一件事。
凡事不可拖拉,遇事要直言。
更別提現(xiàn)在的蜚是凡人之身,僅有數(shù)十載的壽命。
她不敢拿這須臾的歲月與其賭氣。
不知不覺便到了大堂門口,青耕深呼出一口氣。
明明是自己棲居了數(shù)百年的地方,臨到近前卻有些退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