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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有著乘黃案的先例,卓翼宸是最快反應(yīng)過來的。
他蹙緊眉頭,眼神直視著彌杳問道:“條件呢?”
“你幫助我們的條件,是什么?”
彌杳暗道卓翼宸的表現(xiàn)還真是警覺,不愧是讓她感興趣的人。
對于他的問話,她也不是不能回,只是說出來務(wù)必會遭到他們的反對罷了。
早知結(jié)果的事情又何必去做呢?
彌杳佯裝慍怒,挑著卓翼宸話間的刺以轉(zhuǎn)移他問話中的疑點(diǎn)。
彌杳幫助你們的條件?小卓大人這是根本沒把我當(dāng)成自己人??!真令人傷心。
說罷,她還將目光投向另一邊,不看卓翼宸急于解釋的眼睛。
她怕一個不忍心就把實(shí)情也一并說了。
彌杳不“待見”他,其他幾人也頻頻向卓翼宸投去的異樣目光,看得卓翼宸那堆成“山”字的眉峰倏地覆平,連忙擺手直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作為旁觀者的文瀟,自然是知道彌杳并沒有真的生氣,反倒像在為這沉悶的氣氛增添幾分輕松的閑趣。
相似的對話,雷同的場境,讓其不由回想起兩人初見時的畫面。
那時的他們,也是諸如此的情況。
想到這,文瀟不由輕笑了一聲,然后再次選擇“背叛”竹馬,站在了彌杳這邊。
“小卓,彌姐姐幫了我們這么多忙,你居然還把她歸在我們之外,是不是有點(diǎn)不厚道?。俊?/p>
卓翼宸似是沒想到文瀟居然也來摻了一腳。
本就不富裕的“狡辯”勝算又雪上加霜了。
然不止如此。
在文瀟之后,裴思婧、白玖和英磊也接連附和了幾句,大意主旨都圍繞著卓翼宸不厚道的話題。
起初卓翼宸還在他們每個人說完后解釋幾句,到最后直接緘言不語了。
主打一個說不過就認(rèn),你們說什么是什么吧!
看得彌杳這個挑事的主導(dǎo)者嘴角一直勾著不小的弧度。
若她的性子是個歡脫的,此時必會樂得花枝招展。
他真的,還等人家說完話才解釋。
實(shí)在是太有禮貌了。
不得不說,在這一番鬧騰過后,縈繞在眾人之間的低沉氣息幾乎消失不見。
彌杳也主動回答了卓翼宸的問題,只說了一句:“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有難,助其脫離危機(jī)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云淡風(fēng)輕短短幾個字,就把她要承受的代價一筆帶過。
眾人見彌杳的神情輕松得不像作假,便也相信了她的話。
當(dāng)然,到底是真信還是半信半疑,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光是聽著就覺得不可小覷的事情若想做到,又該耗費(fèi)多少精力呢?
只是一方說得輕巧,一方又憂慮情勢的緊迫性,不得不蒙騙自己相信罷了。
事已定,眾人乘著巨型葉子回到了緝妖司。
剛到大堂,白玖和英磊就像約定好似地蹦下地,只來得及同迎上來的范瑛打了聲招呼,就急溜溜跑向自己的房間,半晌就沒影了。
看得范瑛一頭霧水,剛想問問卓翼宸是怎么回事時,卓翼宸就如那兩位一樣也快步踱遠(yuǎn)了。
文瀟和裴思婧就更不用說了,她們僅落后前兩位幾步。
最后只剩下彌杳。
雖說他們之間有過一段交集,但也不過是一面之緣。
范瑛一會輕咳下嗓子,一會左顧右盼的,到底是被關(guān)懷心切占據(jù)了大腦。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個...彌姑娘?。∧阒浪麄兗奔泵γΦ氖且プ鍪裁磫??”
彌杳微微頷首,簡捷地回道:“知道。”
范瑛一聽直覺有戲,便繼續(xù)問道:“那是去做什么呢?”
彌杳為進(jìn)入日晷做準(zhǔn)備。
又一個被彌杳語態(tài)欺騙的人出現(xiàn)了。
上一秒范瑛的心理還是:原來是為游玩做準(zhǔn)備??!
下一秒直接變成:什么?去哪?
范瑛的表情秒變驚愕,有點(diǎn)結(jié)巴地哆嗦道:“去...去哪?”
彌杳的語調(diào)依舊平淡,“日晷?。 ?/p>
她話音剛落,剛才還好端端站在面前的人就兩眼一翻朝地面倒去。
多虧彌杳出手及時用葉子護(hù)住了他,才免于范瑛頭著地的結(jié)局。
目測這范大人還得“睡”一會,彌杳還貼心地再起了一片葉子搭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趙遠(yuǎn)舟在現(xiàn)場,怕是會吐槽一句:“看來不止年輕好,父老的身體也不錯,倒頭就是睡??!”
彼時的范·父老·瑛應(yīng)當(dāng)會飛他一個眼刀子,“你再說一遍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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