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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乍然聽到離侖的聲音,傲因不顧疼痛,猛地直起身佯裝無事道:“我沒事?!?/p>
離侖微微蹙眉,直言:“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p>
他頓了下繼續(xù)道:“是溫宗瑜干的?呵,他倒是長本事了,竟敢動我的人,看來我有必要與他見見了?!?/p>
傲因聽見離侖稱自己為他的人,不由暗自竊喜了幾分,怎料笑意過甚牽動了傷口,她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離侖聞聲伸出手,將自己的妖力輸送給傲因。
痛感消失,傷處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愈合著,傲因卻不見喜色,滿眼的擔憂:“我這點小傷無妨,倒是大人您。您本就因為中毒身子虛弱,妖力大削,所剩不多的妖力不必浪費在我身上?!?/p>
離侖手上的動作沒停,聲音中帶著幾分沙?。骸傲粼谖疫@個將死之人身上才是浪費,我如果死了,妖力都給你?!?/p>
直到確定傲因的身上再無傷處,離侖才收回手,自己也不自覺咳嗽了兩聲。
他用手掩著嘴,拿下時手背卻被一灘紅得發(fā)黑的血跡覆蓋。
傲因被這畫面刺激到了,當即把自己方才的經(jīng)歷一通說了出來。
“大人,不是溫宗瑜傷的我,是一個女人對我下的狠手。”
怕離侖不知道她指的是誰般,傲因還特意加了句:“就是帶我找到你的那個人?!?/p>
離侖腦海登時浮現(xiàn)出彌杳的臉,嘴比腦子快道:“她為何要打你?”
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傲因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占理的那一方,但礙于大人的發(fā)問,只能支支吾吾道:“我去搶龍鱗了。”
離侖知道他們要用龍鱗去修復云光劍,自是不可能落在他手上讓他去解毒的。
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即便他不明其意,卻也能感受到這種滋味,并不好受。
表面是對傲因說的話,細聽又似帶著幾分自嘲:“你倒是有心了。”
顯然,傲因并沒有聽出離侖的話外之意,低眉恭順道:“大人的事,傲因不敢不上心。”
她想著既然話都說出來了,不如一次性說完。
“她...好似還知道大人您中毒的事情,但她卻說與她何干。”
雖然離侖未透露出分毫,但他心里卻明鏡著自己斷不如面上那般波瀾不驚。
他轉(zhuǎn)過身往谷里走去,也不忘為自己找一個理由:“這毒真讓人難受,我進去歇會?!?/p>
本著假話當借口說的,不想?yún)s是真的難受起來了。
離侖重新坐回浮臺闔上雙眼繼續(xù)打坐,傲因跪伏在他腳邊,看著離侖慘白的面色,懊惱不已:“大人,是我沒用,沒能搶到龍鱗...”
離侖虛扶了下傲因,示意她站起來。
“別難過,這不是你的問題...倘若我真的死了,我也會讓這人間陪葬。”
他眼里閃爍著不明的黯光,余光中卻瞥見傲因流露出的恐懼,“你在害怕什么?”
傲因直視著離侖的雙眸,眼底飽含著她掩藏的真心:“我害怕大人會死。但...如果大人死了,我也去死,生死我都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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