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一切,在賀峻霖眼中恍若一場荒誕的夢境,讓他深陷其中難以掙脫。
曾經(jīng)熟悉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那些超乎常理的變故接二連三地沖擊著他二十多年來的認知。
當一切塵埃落定,張真源已經(jīng)徹底褪去了人形。
此刻蜷縮在床榻上的,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山羊。
它纖弱的四肢微微顫抖,濕潤的鼻息間或發(fā)出虛弱的“咩咩”聲,唯有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還依稀殘留著往日的清明。
嚴浩翔的指尖懸在半空,終究沒敢觸碰那身蓬亂的羊毛。
嚴浩翔張哥,你……
張真源咩咩!【浩翔,我不行了,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小金這里,就交給你了?!?/p>
嚴浩翔我明白了。
嚴浩翔小金那邊我會照看,你......好好休養(yǎng)。
賀峻霖不自覺地扯過絨毯,將瑟瑟發(fā)抖的山羊整個裹進懷里。
掌心傳來羊毛特有的粗糲觸感,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具獸形軀體意外地結實,肌肉線條在厚實的毛皮下若隱若現(xiàn)。
賀峻霖別說,張哥的本體還挺結實的。
嚴浩翔我比他還結實。
話一出口,嚴浩翔就后悔了。
他下意識抿緊嘴唇,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飄忽著不敢對上賀峻霖的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像是恨不得把剛才的話塞回去。
賀峻霖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慢半拍地開口。
賀峻霖所以……
賀峻霖你是什么?
嚴浩翔尷尬一笑。
嚴浩翔要不……你猜猜呢?
賀峻霖你說是不說?
賀峻霖不說我走了。
嚴浩翔其實,我的原型,你之前有見過。
賀峻霖你是說……
賀峻霖一怔,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畫面——深夜酒吧里偶遇的野獸、街角一閃而過的龐大黑影、某次醉酒后模糊記憶里溫暖的皮毛觸感……
賀峻霖難不成……難不成是酒吧里的那頭……大棕熊?
嚴浩翔肩膀一松,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嚴浩翔沒錯。
就在兩人僵持間,病床上傳來細微的響動。
小金蒼白的指尖微微蜷縮,睫毛輕顫著睜開了眼睛。
小金我……
她干裂的嘴唇張了張,聲音細若蚊吶。
小金我這是怎么了?
嚴浩翔一個箭步?jīng)_到床邊,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嚴浩翔你可算是醒了。
小金這是什么地方?
小金我這是在哪里?
小金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陌生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還有身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她下意識攥緊被角,聲音里帶著驚慌。
小金真源哥哥呢?
小金他在哪兒?
小金我要見他。
賀峻霖聞言,無意識地將懷里的羊毛毯裹得更緊了些。
毯子里的山羊似乎感應到什么,輕輕“咩”了一聲,又被他迅速按住了腦袋。
嚴浩翔也只能胡亂扯謊起來。
嚴浩翔他……他醫(yī)院里有點兒事,所以讓我們照看你。
嚴浩翔那個,你現(xiàn)在既然沒事,那……我們送你回去吧!
小金我……我這是好了?
小金怔怔地看著自己恢復血色的手掌。
明明不久前,她還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一點點流逝,五臟六腑都像被灼燒般疼痛。
可現(xiàn)在......
她輕輕按壓腹部,那里本該有的劇痛消失得無影無蹤。
少女突然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滿困惑。
小金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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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媽耶!所以,我身邊還有正常人嗎?
嚴浩翔這個嘛!
賀峻霖別告訴我,除了我,你們都不是人。
嚴浩翔你,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