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雷無桀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雷家堡了,而是躺在一輛馬車?yán)铩?/p>
心劍好好的被放置在一邊,雷無桀握住劍柄,試著拔了拔,卻遺憾的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拔不出來。
他的情緒剛剛有些低落,便被一道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蕭楚河:“總算醒了?!?/p>
這聲音雷無桀很熟悉,是他在雷家堡聽到的那道聲音。
雷無桀順著聲音望去,果然見到了先前突然出現(xiàn)在雷家堡的人,眼神帶著警惕。
蕭楚河:“不必緊張,我要是想殺你,早在你剛剛昏迷的時候就出手了?!?/p>
換了旁人被蕭楚河這么直接懟,一定會惱羞成怒,然而這直接的話語卻讓雷無桀放松了些。
他仔細(xì)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于是那眼底的警惕在下一刻便散的干干凈凈。
雷無桀:“抱歉。”
蕭楚河擺擺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蕭楚河:“能理解,畢竟你才親眼目睹,同門慘死,懷疑我的身份很正常。”
蕭楚河毫不客氣的戳中了雷無桀內(nèi)心的痛楚,讓剛剛還有些不好意思的雷無桀立刻回想起了先前在雷家堡發(fā)生的事情。
他親眼看著師兄師弟慘死在那些人的手里,就連師父和師叔都被重傷,生死不知……
雷無桀:“不行,我要回去!”
蕭楚河:“雷家堡大部分的弟子已經(jīng)被救回來了,你現(xiàn)在就算回去也幫不上什么忙?!?/p>
蕭楚河的話聽上去十分刻薄,但雷無桀從來不是一個在意別人語氣的人,即使此刻的他情緒很不穩(wěn)定,但還是最先注意到了蕭楚和話中的意思。
雷家堡并沒有被滅門,許多人都被救了回來,師叔和師父也都沒事。
雷無桀那顆被仇恨包裹的心終于得到了安撫,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雷無桀:“都怪我,都怪我沒用!”
如果他當(dāng)時能夠再強(qiáng)一點(diǎn)的話,死的人會更少。
就在雷無桀陷入自責(zé)當(dāng)中時,馬車忽然猛地停住,雷無桀一個沒坐穩(wěn),險些掉到地上。
蕭楚河:“怎么了?”
馬車簾被掀開,一頭白發(fā),眉目清冷的姬雪扭頭看向車廂內(nèi)的兩人。
姬雪:“有人在此布陣,似乎要阻攔什么人?!?/p>
蕭楚河神色不變,雷無桀卻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劍氣。
是阿姐!
雷無桀立刻沖出了馬車,心劍被他握在手中,此刻的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拔不出心劍的事實(shí),握著劍便沖入了陣法之中。
阿姐絕不能出事了!
看著冒冒失失闖進(jìn)陣法中的人,姬雪無語的瞅了一眼悠哉靠在馬車中喝茶的某人。
姬雪:“真是個傻子?!?/p>
蕭楚河:“心如琉璃,總會格外純粹些,你說是吧?”
最后一句,蕭楚河的目光是盯著馬車頂問的,姬雪目光一冷,手中握緊云起棍,正要出手,一聲輕笑便先傳入了她的耳中,霎時,姬雪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只見車頂上此刻正端坐著一個一襲僧袍的光頭和尚。
明明是個和尚,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