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蕭月離正在跟自家侄兒介紹著天啟城,聽著一聽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地名,蕭楚河臉上沒有一絲不耐。
卻不知他的這份好脾氣,倒是讓蕭月離更加滿意了,不愧是兄嫂的兒子,比他皇兄其他兒子簡直強(qiáng)出一大截。
蕭楚河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就刷滿了自家皇叔的好感,當(dāng)蕭月離提出要帶他去嘗一嘗碉樓小筑的秋露白時,蕭楚河欣然同意。
只是只是倆人還沒到碉樓小筑。便有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撲到了兩人面前,老者身旁還帶著不到十歲的娃娃,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是破舊。
一老一少同時跪在兩人面前,二話不說就開始磕頭。
“求求皇子殿下!為我爺孫倆做主!”
蕭月離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剛想拉著蕭楚河繞開,結(jié)果這老頭的大嗓門已經(jīng)吸引了許多圍觀的百姓。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而自從天啟城禁止江湖人進(jìn)入后,住在城中的老百姓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熱鬧看了 ,
路過的人們不僅自己看,有的甚至回家拉著老婆孩子一起過來圍觀。
沒過一會兒,此處的街道就已經(jīng)被百姓圍成了個圈。
“好俊俏的少年郎??!”
“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
“他身邊的是蘭月侯?”
“我剛剛好像聽這老頭叫他皇子,莫不是這老頭受了委屈,特意在這堵著求皇子替他做主?”
“怕是算盤要落空了,人家堂堂皇子怎么會去管一個平頭百姓的事情?”
“可我看著這位皇子殿下不像是那樣冷血的人?!?/p>
百姓們?nèi)詢烧Z便將這突發(fā)狀況作出了合理的解釋,蕭楚河的目光掃過那幾個說話說的最大聲的百姓。
那幾人的長相是放在人堆里不仔細(xì)瞧都注意不到的平庸,而往往是這樣平庸的人,最適合帶節(jié)奏。
蕭楚河:“你一個勁兒的哭,也不說什么事,本王要如何幫你?”
跪在地上的老頭哭聲一致,像是被蕭楚河這話噎了一下,但很快他便調(diào)整好了情緒,一邊伸手摸著眼淚,一邊訴說著自己的過去。
據(jù)他自己說,他的兒子是某個偏遠(yuǎn)地界的知府,卻因?yàn)榈米锪松项^的官員被殺,那些人還要?dú)⑺麄冏鎸O二人滅口,他們祖孫二人便一路逃來的帝都天啟。
#蕭月離:“老人家,你這身子骨,能從那么偏遠(yuǎn)的地方來到天啟城,還真是難為你了?!?
蕭月離耐著性子等著老頭把話說完,開口便是嘲諷。
在他看來,這老頭就是在胡說八道,言詞間的漏洞饒恕他都看不下去。
可偏偏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們就跟瞎了似的,完全忽略了老頭口中一抓一個準(zhǔn)的漏洞,紛紛開始起哄了。
“偏遠(yuǎn)地界的官也是官,他們怎么能說殺就殺,簡直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
“你們說這事會有人管嗎?”
“我看未必,都說官官相護(hù),怕是除了陛下和那兩位王爺以外,沒人敢管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