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如波濤洶涌般的心逐漸恢復平靜,但腦海深處仍不斷閃爍著一些思緒。突然間,她像是抓住了某根關鍵線索一般,眼神猛地一亮
盛昭安“蔚漪姑姑,我阿娘平日里身子骨一直都挺硬朗的呀,怎么會毫無征兆地就這樣了呢?”盛昭安秀眉微蹙,滿臉疑惑地看向蔚漪,聲音略微顫抖著問道
蔚漪環(huán)顧四周,目光與芙安交匯后微微頷首示意。芙安心領神會,趕忙上前將門窗緊緊關閉,仿佛生怕屋內的談話被旁人聽去一星半點
蔚漪待一切準備妥當,蔚漪才壓低嗓音緩緩開口道:“這事確實透著幾分古怪。姨娘平素極少患病,半月前只是覺著嗓子略有不適,便請了郎中前來診治。那郎中開出了半夏厚樸湯的方子,本以為服下后病情自當有所好轉,豈料非但未見起色,反而愈發(fā)嚴重了?!?/p>
盛昭安盛昭安心頭一緊,追問道:“那這藥平日里都是由誰負責煎煮的?”
蔚漪蔚漪連忙答道:“回小姐,這藥一直以來都是奴婢親力親為,從煎煮到送至姨娘跟前,全程未假手于他人。而且,那些藥渣至今都還留存著呢?!?/p>
盛昭安聽到此處,盛昭安不禁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道:“如此看來,阿娘此次病倒之事定然另有隱情......”
芙安一旁的芙安聞言,頓時瞪大眼睛,驚愕得合不攏嘴,半晌后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小姐您該不會是懷疑有人……”
盛昭安話未說完,只見盛昭安迅速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并壓低聲音警告道:“莫要妄言!先且不論是否真有人暗中作祟,即便確有其事,在此刻也切不可打草驚蛇”
盛昭安稍稍平復心緒后,盛昭安繼續(xù)追問:“阿娘平日里除了服用這些湯藥之外,還進用過其他什么食物嗎?”
蔚漪蔚漪稍作思索,回答道:“除卻日常的飯菜外,姨娘每日都會食用芙蓉糕。這芙蓉糕向來是由府中的小廚房統(tǒng)一制作,然后分發(fā)至各房。不過據姨娘所言,近些日子所食的芙蓉糕,其口感似乎大不如前了”
盛昭安“芙蓉糕可還在?”盛昭安輕聲問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急切
蔚漪蔚漪連忙回答:“回小姐,還剩下了幾塊呢?!?/p>
盛昭安“快把芙蓉糕拿來!”盛昭安秀眉微蹙,吩咐道
不一會兒,芙蓉糕便被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桌子上。那芙蓉糕看起來與其他的芙蓉糕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但盛昭安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她輕輕拿起一塊芙蓉糕,放在鼻下仔細地聞了聞,然后小心地咬了一小口。
芙安就在這時,身旁的芙安急忙伸手攔住了她,面露擔憂之色說道:“小姐,這萬一有毒可怎么辦呀?您可得當心??!”
盛昭安盛昭安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說:“我剛剛聞到這芙蓉糕里有甘草的香氣,還有......川烏。”
芙安“川烏?”芙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顯然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
盛昭安盛昭安點了點頭,解釋道:“川烏與半夏相克,如果長期食用,可是會要人性命的。而且川烏味道苦澀,所以有人用甘草熬制的糖漿來掩蓋它的苦味”
芙安聽到這里,芙安不禁慌了神,焦急地說道:“小姐,如今可怎么辦才好?。坎蝗缭蹅內デ笄蠓蛉税?,夫人一向溫和善良,肯定會幫咱們查明此事的”
盛昭安然而,盛昭安卻果斷地搖了搖頭,沉聲道:“不行,此事暫且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我們先去找阿兄商量一下對策?!闭f著,她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去
盛昭安但就在起身的瞬間,她突然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芙安芙安見狀,趕緊扶住她,關切地問:“小姐,您的手臂又痛了嗎?
蔚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蔚漪關心的看著盛昭安
盛昭安盛昭安苦笑著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以前住在這韻雪閣的時候,炭火總是被人故意克扣。時間一長,我就落下了這個毛病,只要天氣稍微冷一些,手臂就會疼痛難忍”
蔚漪蔚漪滿臉驚愕地說道:“這怎么可能呢?姨娘擔憂小姐您這邊炭火不夠用,特地將她自己那份取出一部分,派人給送到韻雪閣來了啊!”
芙安芙安目光凌厲如劍,冷哼一聲道:“那定然是有人暗中克扣了這些炭火!”
盛昭安盛昭安心中暗自思忖,臉色愈發(fā)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地說:“恐怕這個膽敢動手腳之人,正是害死阿娘的幕后黑手。此人精心布局,布下如此大的一盤棋局”
想到此處,盛昭安心頭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立刻揪出真兇,為母親報仇雪恨。于是,盛昭安當機立斷,起身前往兄長盛承祜的住所
不多時,盛昭安便來到了盛承祜的院子前。門口的仆人見到她,趕忙進去通報。不一會兒,盛承祜匆匆迎出門來,看到自己的妹妹突然造訪,他不禁面露詫異之色
盛承祜“昭安,你怎么來了?”盛承祜驚訝地問道。
盛昭安盛昭安神色凝重,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阿兄,阿娘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
盛承祜聽到這話,盛承祜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痛苦與無奈。他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道:“阿娘原本并不想讓這件事成為你的負擔……”
盛昭安盛昭安抬手打斷了兄長的話,眼神堅定而決絕。她向身后揮了揮手,示意隨行的下人全部退到院外等候。待眾人離去之后,她才再次看向盛承祜,語氣嚴肅地說道:“阿兄,可曾想過,阿娘的離世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謀害所致?”
盛承祜“嗯,我曾懷疑過可沒有證據”
盛昭安“阿娘的糕點里被人摻了川烏,阿娘日日服用半夏厚樸湯二者相克時間久了就會毒發(fā)身亡”
盛承祜“什么!究竟是何人要如此毒害阿娘”
盛承祜“現(xiàn)在還未曾得知,阿兄近日莫要想這些事安心準備科舉,此事我定會查明”
盛昭安回韻雪閣時有個小婢女慌慌張張的拿著什么沖撞到了盛昭安
芙安芙安上前道“怎么回事!走路不長眼沖撞了小姐”
盛昭安擺了擺手看見地上撒的東西正是川烏,婢女注意到盛昭安目光立刻把川烏擋了起來
盛昭安“你拿的這是什么如此慌張”
那婢女眼睛飄忽不定“這是夫人近些日子熬藥的藥渣我去倒掉”
盛昭安盛昭安心里明白了幾分“走吧”
回到韻雪閣
盛昭安“那婢女手中抱著的正是川烏”
芙安“小姐為何不攔下她去找老爺”
盛昭安“此事關聯(lián)重大恐怕和夫人有關……我需要些時日想想,你們先下去吧”
盛夫人正在書房與盛閏交談
盛夫人“老爺,京城不興守孝期那些規(guī)矩呀,妾身娘家那侄子和咱們家昭安年齡正相當,而且兩個人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得緊呢!”盛夫人滿臉笑容地說道
盛閏然而,老爺卻皺起眉頭搖了搖頭:“你那侄子雖說也是個秀才,但終究身份地位還是低了些,昭安若嫁給他,實在不太合適?!?/p>
盛夫人聽到這話,盛夫人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問道:“那依老爺您之見,該如何是好呢?”
盛閏老爺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應當從京城之中尋覓一門更為合適的親事才行。曼兒已經離世,祜兒向來沉穩(wěn)懂事倒無需擔憂,可昭安作為她唯一的女兒,這門親事自然需要慎重抉擇。”
而此刻的國公府內,沈延淮則顯得焦躁不安,不停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沈歸云一旁的沈歸云終于忍不住抱怨起來:“哎呀,阿兄,你能不能別再轉來轉去啦,我的頭都被你轉暈了!”
沈延淮沈延淮停下腳步,焦急地說道:“我剛剛聽說許杭晉已經備好了豐厚的聘禮,準備前去盛家上門求娶昭安!”
沈歸云沈歸云一臉驚訝地回應道:“阿兄,你這消息也太滯后了吧!許杭晉昨天就已經去過盛家了?!?/p>
沈延淮“什么?昨天就去了!那……那昭安到底是怎么回復他的呀?”沈延淮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沈歸云嗯……聽說丞相很滿意,但是盛夫人不太滿意,昭安的態(tài)度無從得知,那許杭晉說要娶昭安做平夫人”
沈延淮“備馬車我要去丞相府”
沈延淮匆匆來到了丞相府
“世子今日前來可是有要事”
沈延淮“盛丞相 我今日來是為了求娶七小姐
盛閏嚇得差點把錢噴出來,盛夫人也愣住
盛閏“快去把七小姐請來,世子你剛剛說的可不是玩笑話”
沈延淮“自然不是玩笑話”
盛閏“不過這事也要看看昭安的意愿”
盛昭安看見沈延淮心跳的快了幾分
盛夫人盛夫人訕訕開口“昭安啊,世子今日可也來了說要求娶你做側室你意下如何”
沈延淮盛夫人恐怕搞錯了!”沈延淮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盛昭安,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直達對方心底。只見他朗聲道:“我要娶昭安為正妻,這一點毋庸置疑。”
聽到這話,盛昭安不禁抬起頭來,與沈延淮四目相對。一時間,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仿佛周圍的世界都已不存在,只剩下彼此
此時,原本坐在一旁的盛夫人,臉色瞬間變得僵硬起來,就像被人突然施了定身咒一般。
盛閏而站在旁邊的盛閏則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他連忙上前一步,急切地問道:“世子說的可是認真的?此事非同小可啊!”
沈延淮“自然是認真的!”沈延淮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了決心。接著,他深情款款地看向盛昭安,緩緩說道:“昭安聰慧過人、心地善良,乃是整個京城最出眾的女子。我沈延淮對天發(fā)誓,此生非她不娶!日后,我定會全心全意地呵護她、珍視她,絕不讓她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委屈。還望丞相大人能夠成全我們這段姻緣”
聽完這番話,盛昭安感動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望著眼前這個深情款款的男子,心中滿是幸福與甜蜜。
盛昭安盛昭安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轉頭看向父親和盛夫人,堅定地說道:“父親,夫人,女兒懇請您們同意這門親事。女兒愿與世子共同度過此生”說完,她便與沈延淮一同雙膝跪地,等待著長輩們的答復。
沈延淮難掩內心的激動之情,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盛閏“既然你們二人情投意合,我們做父母的也不好再多加阻攔。只是……”盛閏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世子可曾詢問過國公大人的意見?畢竟婚姻大事,還是需要雙方家長都點頭才行。”
沈延淮“丞相請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會帶著聘禮登門拜訪”沈延淮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聽到這里,盛夫人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看起來卻十分虛假。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心里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沈延淮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丞相府,目光始終落在那道美麗的身影——盛昭安身上,眼神里充滿了眷戀和不舍。
盛昭安“好啦,快些回府吧?!笔⒄寻草p聲說道,聲音如同黃鶯出谷般清脆悅耳,但她那微紅的臉頰卻泄露了此刻內心的羞澀。
沈延淮“我還想多和你待會兒……”沈延淮喃喃自語著,腳下像是被釘住了一般,遲遲不愿挪動腳步。
盛昭安盛昭安的臉更紅了,宛如熟透的蘋果,嬌嗔地道:“這么多人看著呢,讓人瞧見了像什么樣子?!?/p>
最終,沈延淮帶著滿心的不舍,緩緩轉身離去。當他踏入國公府的那一刻,一種凝重而壓抑的氛圍瞬間撲面而來。府中的下人們個個神色緊張,看到他后都匆匆行禮,小聲告訴他國公和夫人正在正廳等候著他
沈延淮心中一沉,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果然,他剛剛走進正廳,便聽到國公憤怒的呵斥聲響徹整個房間。
沈國公“你給我跪下!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今日去求娶正妻,竟然未曾事先與我們這做父母的商量!”國公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質問道。
沈延淮沈延淮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挺直腰板,直視著國公說道:“兒子明白父母的一片苦心,但是此生此世,我非昭安不娶!”
盛昭安“你真是糊涂??!娶一個庶女能對你的前途有何幫助?”國公氣得渾身發(fā)抖,用手指著沈延淮大聲斥責道。
盛昭安然而,沈延淮毫不退縮,堅定地回答道:“我不在乎這些外在的因素,我只在乎昭安能否與我真心相伴、攜手一生?!?/p>
沈夫人聽到這話,沈國公氣得猛地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一眼。沈夫人見狀,趕忙走到沈延淮身邊,扶起他說道:“快起來吧,別跪著了,跟我去清點一下準備的聘禮?!?/p>
沈延淮沈延淮感激地看了母親一眼,起身應道:“多謝父親母親成全?!彪S后,便跟著沈夫人走向存放聘禮的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