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微微頷首,緩緩站起身來,朗聲說道:鎮(zhèn)西侯府有殺人刀十萬,鎮(zhèn)守國之西門,勿有亂國之心。此番來天啟,由世子百里成風率領破風軍,世子尚武,性格沖動。
不過事前也告知世子,無論此番生死何回,鎮(zhèn)西軍斷不可輕舉妄動。鎮(zhèn)西侯府堅信,七御史監(jiān)察百官,明察秋毫,定能還鎮(zhèn)西侯以清白。如若必要,鎮(zhèn)西侯愿與誣告者當庭對質。萬望御史,將鎮(zhèn)西侯所愿上達陛下,吾鎮(zhèn)西侯府萬謝。
說完,百里東君微微傾身,輕聲問道:這些話,多嗎?]
百里成風眉頭緊皺,滿臉的不服氣:“我性格沖動,這確定是在說我,不是在說他自己嗎?東君這是夾帶私貨了吧!”
溫珞玉聽到百里成風的話,沒好氣地說道:“成風,你性格沖不沖動你自己不清楚嗎?還好意思說東君夾帶私貨。你自己平時做事風風火火,說一不二,哪次不是憑著一股沖勁就往前沖,這還不叫沖動?”
百里成風被溫珞玉說得有些心虛,可他嘴上依舊不肯服軟:“反正我不承認自己性格沖動,要知道性格沖動對于領兵的人來說可是大忌。”
溫珞玉:“……”
胡御史擦了擦汗,為水鏡中的自己默哀:“這些話是一點都不多??!若是小公子再說下去,只怕水鏡中的我的手抖得連筆都握不住了?!?/p>
溫壺酒雙手叉腰,滿臉得意之色,對著身旁的辛百草說道:“辛百草,你看到沒,這就是我外甥!”
辛百草聽到這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我知道是你外甥,你不用再和我說一遍了,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p>
溫壺酒卻不以為意,反而更加興奮,脖子一梗,提高了音量說道:“我就要說,我外甥,我高興!”
辛百草見狀,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心中暗自腹誹,你這么高興是吧!哼,我的徒兒若是追到你的外甥,我看你還高興得起來不。
青王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陰鷙與算計,朝著太安帝微微躬身:“父皇,就算鎮(zhèn)西侯府沒有亂國之心,也不能將兵權交給鎮(zhèn)西侯了。百里東君這番話就差明明白白地說,只要是要殺鎮(zhèn)西侯,鎮(zhèn)西侯府的破風軍就要直指天啟了。鎮(zhèn)西侯是臣子,父皇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豈能仗著手中的兵權就違抗君命,他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太安帝眉頭緊鎖,滿臉疲憊之色:“老二,莫要再說鎮(zhèn)西侯謀逆的這等話了。孤和他是結拜兄弟,你是想要孤也一起嗎?”
青王:“……”父皇,你在心慈手軟什么?既然忌憚他,那干掉他不就完了。
葉鼎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當初父親也有造反的實力,可為了所謂的大義,卻選擇了坦然赴死,讓自己的家人全部陷入絕境。他不知道自己是該佩服父親的大義凜然,還是該責怪父親的自私,讓家人承受如此災難。
[胡御史正手持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聽到百里東君的話,連忙抬起頭,臉上堆滿了笑容:不多不多,公子啊,你這一字千金哪!你這要是再多說幾句,我這個,這個手抖得就寫不下去了。
百里洛陳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要走便走,本侯爺不打算留你了。東君,送客。]
張御史嘴角掛著一抹譏誚的笑意,冷冷地說道:“胡御史,你可真是出息了。還手抖得寫不下去了,你就這點膽量嗎?你可是御史,你的職責就是監(jiān)察百官?!?/p>
胡御史聞言,猛地抬起頭,毫不示弱地回懟道:“張御史,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為何水鏡中的你不去行館讓我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還不是你怕惹禍上身,才把我推出來當這個冤大頭。換成你來,你聽到這番話能做到我這般鎮(zhèn)定自若?”
張御史被胡御史這一番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言以對。
他原本想借機羞辱胡御史一番,沒想到反被胡御史將了一軍。他氣得渾身發(fā)抖,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卻又不好在眾人面前發(fā)作,只能狠狠地瞪了胡御史一眼,然后氣呼呼地扭過頭去,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