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
“颼——”
鷹嘴崖的領(lǐng)空,最近經(jīng)常刮起兩股小旋風。風中,還帶著食肉猛禽的腥臊之氣,將緊張的氣息傳來!
那是一對金雕夫婦!
一線天鷹嘴崖頂上的空間,只能容納一只鷹雕。確切來說,是容納一只鷹雕的一生。
撲天雕老了,這對來自天外的不速之客,想必是為了搶奪他的領(lǐng)地而來的。
這對年輕的金雕夫婦,雄的叫云里金剛,無比壯碩,翼展張開可達三米,腿上全是腱子肉,鋒利的爪子和喙,尖銳得像一片片大刀;每一片豎起的羽毛,明晃晃的,像插滿一身的小刀片;鳴叫一聲,嘹亮如雷,穿出萬丈云海,回蕩在遙遠的山間……
雌的叫摩云金翅,金光閃閃的羽毛搭配完美的流線型身材,穿過金光閃閃的太陽光,映射著天邊那鑲著金邊的白云劃過天際,開口啼鳴,尖銳鏗鏘,刺破云端,直沖天際……
這兩只金雕來這里有些時日了,與領(lǐng)地的主人有過幾番激烈的交戰(zhàn)。
兩只年輕夫婦雖然占據(jù)體力上的優(yōu)勢,但姜還是老的辣,撲天雕身雖老,動作難免有些跟不上趟,但多出的那幾十年肉,不是白吃的!他用他那滿腹的經(jīng)驗,時時刻刻跟這對年輕后生周旋……即使斗到羽毛紛飛,身上多出幾道猙獰的傷口,也不讓那來搶領(lǐng)地的一雌一雄占到任何便宜。
正當山羊群紛紛仰頭,看著這出不花錢的白戲,下一秒,滅頂之災(zāi)便當頭而來:
鏖戰(zhàn)許久卻看不到一絲進展的雙雕,忽然直從上空斜刺下來,“嘭嘭嘭嘭嘭”一連啄瞎數(shù)只羊眼,而后兩只雕四只爪分別將兩只爪子抓在一支又細又長的山羊角上……
“咩……咩……”
山羊發(fā)出絕望的悲鳴聲,緊接著,就被拖出“羊角盾牌”,犄角被兩只大雕抓著,飛臨悠悠上空……
兩只金雕玩兒一樣,將那頭倒霉山羊扔開,接住,再扔開……你丟給我,我丟給你,好像丟沙包!
“砰……骨碌,磅……”
玩膩了丟沙包,雕鷹夫婦就松開爪子,將山羊扔出去,往各色各樣的山巖石壁上碰撞……
“歐——”
這時,撲天雕一個俯沖,張開雙爪,順利地截胡了那一只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山羊,正中了云里金剛夫婦的下懷!
撲天雕負重自身數(shù)倍的山羊,飛不動也還不了手,趁此機會,夫婦倆趕緊上來,又是啄頭,又是挖背……帶血的雕羽片片紛飛……
老撲天雕才不落套,倏地,松開鷹爪,一個華麗的翻轉(zhuǎn),巧妙地躲開了摩云金翅夫婦的襲擊,沖往天際不蹤影……而那只替罪的山羊,則悲催的,跌落無盡的深淵……
“歐——”
雄雕云里金剛伸展雙翼,咬住老撲天雕的背影緊緊追去……
雌雕摩云金翅則從亂了的“山羊盾牌”中抓起一只瞎眼羊,煽動一雙金翅,不知道飛到哪個山圪牢里吃獨食去了……
云里金剛緊追著撲天雕絲毫不放,也不貿(mào)然進攻,而是在其周邊盤旋,盤旋著……直到老撲天雕被轉(zhuǎn)昏了頭,才用爪子或喙刀他一下……
待雄雕云里金剛體力不支,雌雕摩云金翅剛好趕來,用相同的方式,對付老雕撲天雕……
而雄雕云里金剛,則又從山羊堆里,如探囊取物般抓了一只飛上萬里九霄,比他的夫人還要厲害!
眨眼之間,羊群里一下就少了三只公羊!弄得整個羊群風聲鶴唳。
同時,老雕撲天雕的日子也不好過,云里金剛摩云金翅這對夫婦采用車輪戰(zhàn)術(shù),輪班交替,不分白天黑夜地騷擾著撲天雕,不讓老雕回巢……
苦熬五個日夜之后,撲天雕終于熬紅雙眼,失去理智,飛向云里金剛夫婦又撲又啄……
“歐——”
云里金剛,摩云金翅相對一視,配合默契地,抓住撲天雕那長達兩米五的厚重雕翅,一邊向兩旁拉扯,一邊凌空360°旋轉(zhuǎn)翻飛……
“咔吧,咔吧!”
云里金剛、摩云金翅爪上使勁,捏碎了撲天雕的翅骨;
“啪——嚓——”一聲,
撲天雕兩片巨大而厚重的羽翼生生折斷!
“歐啊——”
撲天雕慘叫一聲,隕落云端云海,跌入深淵萬丈……
“歐——歐——歐——”
云里金剛,摩云金翅各自揮舞著半片羽翼,恰似揮舞著勝利的旗幟,在空中盤旋,鳴叫,熱烈歡呼!
撲天雕廉頗老矣!縱然,他一生擒獲無數(shù)猛獸,戰(zhàn)敗無數(shù)兇禽,但終究敵不過歲月這把無情的利刃!真可謂:長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雕勝老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