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猛然打翻了畫像前的灰燼,那動作中似有無盡的憤懣與決絕。而她手中的木簪仿佛也承受不住這般情緒的重量,悄然滑落。這根木簪原本就因打破結(jié)界時受了損傷,出現(xiàn)了一些裂痕,此時一接觸到地面,便應(yīng)聲而碎,那一聲輕響,如同一段被斬斷的情緣,徒留一片遺憾在空氣中彌漫。
阿鸞拖著虛弱不堪的身子向前爬去身上抓到了那枚木簪,可木簪已碎再無修好的可能……
這支木簪本是離侖所贈,于她而言意義非凡。然而為了沖破眼前這道棘手的結(jié)界,她實在走投無路,只得忍痛舉起木簪,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那看不見的屏障。隨著清脆的撞擊聲,木簪最終在她的手中寸寸碎裂,化為齏粉。
阿鸞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撫過那支斷裂的木簪,仿佛觸碰到的是自己支離破碎的心。就在這時,眼前漸漸模糊的視線中忽然掠過一道黑影。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簾,只見那人靜靜佇立,眼中帶著幾分溫柔與憐惜,輕聲細語如同春風(fēng)拂面,為她疲憊的靈魂帶來一絲慰藉。
離侖阿鸞……
離侖望著破碎成片的木簪,心中一陣刺痛。這枚凝聚了他無數(shù)心血與情思的木簪,本是他最珍視之物。當(dāng)感知到木簪毀壞的剎那,他仿佛也遭受了同樣的重創(chuàng),心神俱疲。然而此刻見到阿鸞安然無恙地站在眼前,那緊繃的心弦終于得以舒緩,懸著的心也漸漸落回原處。
阿鸞木簪……碎了……
阿鸞淚眼朦朧,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挽回什么,卻被離侖緊緊護在懷中。他溫?zé)岬南掳洼p輕抵著她的發(fā)頂,雙臂如鐵箍般環(huán)抱,仿佛生怕一松手就會失去她。阿鸞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那強烈的律動透過衣衫撞擊著她的耳膜,似在訴說著無盡的擔(dān)憂與珍視。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這緊緊相擁的兩人,以及那份無法言說的復(fù)雜情愫。
——————
同樣趕回的趙遠舟急匆匆跑去尋找文瀟,一進門便瞧見文瀟與被變成妖化人的父親對峙。
文瀟爹你醒醒!爹!
范瑛不為所動,神色猙獰,渾身散發(fā)妖氣,步步逼近文瀟。文瀟被迫拔出短刃。可她的左肩一時被電得麻痹,抬不起來,范瑛走過來,掐著文瀟的脖子。
趙遠舟見此情景,急忙擋在文瀟身前,面對范瑛的突然襲擊。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與堅定,仿佛在這瞬息之間,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一切的準(zhǔn)備。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沒有絲毫猶豫,似乎是為了保護文瀟不受范瑛可能帶來的傷害。
原本還想掙扎著的范瑛卻驟然呆住不動了,眼中紅光退去,恢復(fù)了神智,看向文瀟:“文瀟……”
文瀟爹!是我……文瀟。
“是爹……傷了你?”
文瀟沒事的,爹,只是暫時有些麻痹而已,過一會兒就會恢復(fù)的。你能醒過來就好。
“我是如何恢復(fù)的?”
文瀟注意到范瑛臉上殘留的眼淚,又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
文瀟是……白澤之力
范瑛恍然:“白澤之力,以水為澤,可除世間邪祟,凈化世間萬物?!?/p>
趙遠舟也就是說,白澤的力量或許可以令妖化人恢復(fù)正常?
聞言文瀟激動的上前。
范瑛艱難地搖了搖頭:“內(nèi)丹進入人的體內(nèi),一夕落定,二生妖氣,三化人為妖……整個過程只需一日。一旦妖丹在人體內(nèi)徹底扎根,便再難逆轉(zhuǎn)……瀟兒,為父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