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慕晚竹一位一切都會順利進行時,變故忽然發(fā)生。
石柱上亮起的光芒又漸漸退下,片刻后竟然斷裂開來,慕晚竹吃力地看向四周,忽然明白了什么。
慕晚竹“你這老賊……昨天堅持不立刻進行儀式的時候就該懷疑你了……”
“可惜你還是晚了一步,不是嗎?”燭陰甩了甩袖子,顯然并不打算繼續(xù)幫助眾人完成儀式。
缺少了一位山神的幫助,剩下幾人維持陣法就更困難了。
慕晚竹頓感此時輸出的法力是將近剛才的兩倍之多,這樣下去用不多久她就要撐不住了。
沒辦法慕晚竹只能重新?lián)Q了個稍微省力一些的手決,臉色因為法力不足肉眼可見地變差了。文瀟看得心疼,開口質(zhì)問燭陰:“燭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他和我有一樣的目標。”一人一邊說著一邊從祭臺后緩緩走出:“英招,好久不見啊。”
那人的聲音很陌生,慕晚竹因為背對著并不知道那是誰。但是她很快就從文瀟驚異的目光中看出來了,那應該是一個如今本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是離侖。
慕晚竹已經(jīng)猜了個七七八八,于是便沒有回頭去看,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離侖的目光此時正落在她的身上。
“又來這種骯臟的把戲,附身的次數(shù)有限?!敝靺捑従忛_口,轉(zhuǎn)頭看向離侖:“你這么肆無忌憚地使用禁忌之術,難道也和我一樣,一心求死嗎?”
燭陰并不理會朱厭斥責他與離侖的話,他表示自己與離侖的目的就是讓大荒的所有生靈都能自由地往來兩界:“妖就是妖,永遠不可能被凡人認同。哪怕是像這凡人與妖誕下的結合,過去在人間也沒少受到冷眼吧?”
他后一句話所指的便是慕晚竹,而離侖卻在他說出這句話后明顯皺了皺眉、神色不悅。
“阿若,你過來?!彼聪蜿嚪ㄖ羞€在苦苦堅持的慕晚竹,神色愈發(fā)陰郁:“燭陰已經(jīng)不會幫你們了,這陣法堅持下去也沒有用,只是徒費力氣。”
慕晚竹的額頭冷汗四溢,卻仍舊沒有放下捏著法決的手。
慕晚竹“離侖,我?guī)憧匆娺^人間四季、歡聲笑語的,難道你還是覺得人間沒有一點值得你留戀的嗎?”
“你……”她的話讓離侖覺得很不對勁,之前的慕晚竹從來都只會反駁、否認他所說的,卻從未像這次這般提起過往,難不成……
離侖收回思緒,輕笑一聲:“的確是這樣沒錯,可是也是你對我說,希望能與我攜手共賞這天下,無拘無束、永不分離?!?/p>
慕晚竹感受到喉頭逐漸涌上些腥甜的氣息,那是是法力消耗過度的反噬,然而她的注意力卻全都被離侖的話吸引過去了。
“也是你……說若是能與我在往后的漫長歲月中度過朝朝暮暮,才是此生之幸。”離侖的聲音逐漸變低,但說出的每個字都清晰:“可是那些人類是怎么對你的?你投以善意,卻被他們所利用、欺騙,到最后其實只有我才真正的懂你……所有的這一切,你都已經(jīng)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