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一時間都不知道說她什么好了,只是轉(zhuǎn)過頭看向常楓:“她受傷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上去也不遲?!?/p>
常楓聞言正準備點頭,結(jié)果就見慕晚竹拍了拍褲子站起身。
慕晚竹“我沒事,都走了這么長一段了,也不差那幾步了。我凝血功能很好的,手上的傷一會兒就凝固了,回去處理一下就沒事了,我們先上去吧,再耽擱一陣就天黑了不是嗎?”
常楓聞言有明顯的猶豫,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兩個人相比起來其實杜城才是那個官職更大的人,所以這時候還在等杜城的意思。
然而原本打算說什么的杜城卻在慕晚竹遞了個眼神過來之后就沉默了,常楓不由得在心里又質(zhì)疑了一下兩個人的職位真實性,這才轉(zhuǎn)過頭帶著兩人上了山。
只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中途常楓忽然帶著他們從標了“危險”的那條路上來。據(jù)他所說這塊牌子是他留下警示游客的,但是他自己走這條路就不會有什么危險。
大概是因為剛才的事,他這次走路的速度明顯放慢了,還會時不時轉(zhuǎn)頭等待身后的兩人。
慕晚竹倒是狀態(tài)不錯,看起來沒怎么被手上的傷所影響,就這樣跟著常楓一路上了山。
大概只有在登上山頂?shù)囊凰膊拍芏煤螢椤耙挥[眾山小”,山頂?shù)木吧蜕较碌耐耆煌?/p>
視野開闊、云霧繚繞,雖然并不正值最美的“云蒸霞蔚”,但也足夠讓人沉溺其中。
遠處的群山在云霧間如同偏綠色調(diào)的水墨,慕晚竹被掌心的刺痛喚回心神,這才沒有看著眼前的美景繼續(xù)發(fā)呆。
然而一旁的杜城就沒這么早回神了,他只顧著看遠處的景色,差點一腳踩空掉下山崖,好在一旁的常楓反應(yīng)快,將他拉了回來。
杜城被嚇了一跳,就這一段山路中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兩次生死邊緣了,一時間心有余悸。
但慕晚竹卻望著他腳下的有些奇怪,按理說杜城不是那種粗心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只看景色而忽略腳下吧?
慕晚竹“這摔下去可夠嗆,這里的霧也具有誤導(dǎo)性,過去會從這里失足掉下的人應(yīng)該不少。”
常楓盯著下方深不見底的裂縫,緩緩開口:“所以我總是提醒他們別來這里,但有些人不聽。這大概就是老天要收人,誰也攔不住。”
……
“怎么弄成這樣?”
沈翊看著慕晚竹手帕下鮮血淋漓的掌心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她怎么只是上了個山的功夫就受了這樣的傷。
慕晚竹抬起頭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著念叨了好幾句“只是皮外傷”。
何溶月沒想到自己不僅要忙尸骨的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兼職醫(yī)生幫慕晚竹包扎傷口,一邊皺著眉幫她消毒一邊囑咐了她些注意事項。
慕晚竹沖她討好地笑了笑,開口和兩人解釋。
慕晚竹“就是山上雜草多,不小心被枝干劃的。”
一旁原本就心有愧疚的杜城聽見她這句話后更抬不起頭了:“其實是……”
眼看著杜城就要開口將之前的事說出來了,但慕晚竹卻忽然打斷他。
慕晚竹“那些尸骨中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我們剛才去山頂上看了,那所謂的自殺山谷其中也不乏有人是失足落下的可能。在山上滑倒太常見了,意外的可能性也很大?!?/p>
她這句話看似是在詢問何溶月,實際上也是說給杜城聽的。
她不希望杜城因為這件事而愧疚,畢竟他也是一不小心才落入坑里的,也并不是他的錯。
何溶月將她手上的繃帶打了個漂亮的結(jié),這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杜城匯報剛才的現(xiàn)場狀況。
“我們做了一些復(fù)原,但有些尸骨損毀情況比較嚴重,還需要進一步辨認和分類?!?/p>
“只不過……”何溶月抬起手,指向一旁擺放著尸骨的桌面:“沈翊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具比較特別的尸骨,八歲左右,是個女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