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現(xiàn)場的二次勘察結(jié)束,慕晚竹準(zhǔn)備坐杜城的車回局里。
何溶月說自己和法醫(yī)組的其他同事還有些工作沒有完成,于是暫別了兩人去忙自己的事了。
慕晚竹揉了揉剛才摔下來稍微有些扭到了的手腕,拉上了一旁的安全帶系好。
然而等她做完這一切,杜城卻還是沒有發(fā)動車輛,她一時有些好奇,轉(zhuǎn)頭問他。
慕晚竹“怎么了?還有什么疑點嗎?”
杜城輕輕搖頭,接著將口袋里的什么東西掏了出來,遞給了她:“剛才走之前在化工廠的地面上發(fā)現(xiàn)的,是從你口袋里掉出來的吧?”
慕晚竹一頓,立刻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口袋,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隨手揣在那里的藥瓶子不見了,于是她只能沖杜城僵硬地笑笑。
慕晚竹“嗯……大概是吧。”
“但這是活血化瘀的藥,你是哪里受傷了嗎?”杜城的眼神中有幾分關(guān)切也有幾分疑惑,慕晚竹連忙搖搖頭,反應(yīng)之快反而有幾分掩蓋的意味。
慕晚竹“沒事沒事,我就是……買著預(yù)防,之后的工作還多,難免磕磕碰碰的,我就是買著提前做準(zhǔn)備?!?/p>
杜城聽完她的話沉默了片刻,慕晚竹不知道他在這段時間內(nèi)想明白了什么,緊接著就見他伸了手過來。
他的手掠過慕晚竹的肩頭,接著輕輕點在了慕晚竹衣領(lǐng)處的位置。
慕晚竹微微側(cè)頭下意識地想躲,但最終還是任由他的指尖落在了她最脆弱的范圍。
“是……想要消除這里的印記嗎?”
慕晚竹垂下的眼睫顫了顫,輕輕“嗯”了一聲。
慕晚竹“我不喜歡穿襯衫這樣領(lǐng)口拘束的衣服,所以想著……或許還是讓印記早些消掉了比較好?!?/p>
杜城聽見這句話莫名有點傷心,但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發(fā)動了車子:“嗯,也是,就是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討論一下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誰對誰負(fù)責(zé)的事呢……”
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像是在開玩笑一般,不過其中更多的是試探還是其他的什么就沒有人知道了。
慕晚竹“啊,這個啊……”
慕晚竹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點點劃過,輕輕笑著又沒個正型了。
慕晚竹“反正也沒人吃虧,又不是只有你開心了,其實我也……”
“好好好打住?!彼@話說的有點直接,杜城一時間招架不住只能制止。
慕晚竹聳聳肩,倒也的確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了,但望向窗外的眼中笑意卻漸漸散去,最終只在心中留下一聲嘆息。
她何嘗不知道杜城想說什么,但現(xiàn)在她只能裝作不知道。
……
因為在化工廠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慕晚竹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和沈翊這邊同步一下的,于是她在第二天上班前獨自來找了沈翊。
沈翊不知道是早就來了還是前一天晚上就沒有回去睡覺,慕晚竹來的時候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慕晚竹想要叫醒他,目光卻落在了一旁被壓在文件下的畫紙上。
那是一張被放在文件袋里精心保護(hù)的畫,慕晚竹以為那是沈翊根據(jù)這次的案子的靈感所畫,于是輕輕將那副畫抽了出來。
只不過她的雙眼在看見那副畫的全貌時立刻睜大了,因為那畫上不是郭媛也不是馮曉雯,更不會是葛宇天。
那是一個普通維納斯一般赤裸側(cè)躺的女人,她身上只有一片白色的柔軟絲綢遮蓋住了重點部位,而玉一般瓷白的肌膚上唯一的一點紅痕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女人抬手遮住了半張臉頰,但那雙露出來的眼睛卻告訴慕晚竹,這幅畫上的人,正是她自己。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