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昨夜蒙蒙細(xì)雨,露灑枝頭。
卯時,阿燁已經(jīng)拿好籃子,準(zhǔn)備御劍行至深山,卻被月華擋了下來。
月華等等阿燁。
阿燁看他一眼,放下了劍。
阿燁怎么了,師兄?
月華深山采花乃是歷練,你直接御劍飛過去了,哪來的歷練呢?
阿燁采花不就是歷練嗎?
月華那廢你功夫嗎?
阿燁眼觀心悟鼻嗅,怎么就不費功夫了?
月華別跟我說什么眼觀心悟鼻嗅,你花的了半柱香嗎?
阿燁那是不會。
月華你看看!
阿燁嘆氣。
阿燁好罷,隨你。
阿燁收了劍,看他一眼,率先躍下清瀑。
月華怎么又不等我?!
月華隨之躍下清瀑。
世外桃源,靈氣滿溢之境,阿燁在此處已生活了十余年。
每日不是輕松至極的歷練,就是散漫恣意飲酒,好不自在。
自在得,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月華阿燁!
月華落入谷底,趕上了阿燁,握住她的手。
阿燁垂眸,感受到掌心轉(zhuǎn)來的溫暖。
那是溫暖又舒心的溫度。
阿燁走吧。
二人執(zhí)手而行。
阿燁一路有些沉默,這是常有的事,畢竟從師尊將阿燁撿回來的第一天起,月華就知道這個殘靈根的小女孩不愛搭理人。
沒關(guān)系,那他多說一點就好了。
月華阿燁,昨夜夢到了什么?
阿燁有些詫異,她瞥了一眼月華的神色,眉峰如畫,凌厲的鳳眼竟也溫和地彎了彎。
阿燁師兄這么問我,那我可知道一夜迷夢的始作俑者了。
月華我可沒說是我,沒準(zhǔn)是師尊呢?
遠(yuǎn)在天邊的水善突然打了個噴嚏。
千重哈哈,你也能感冒?
水善……
……
阿燁睨了月華一夜,懶得拆穿他的栽贓陷害。
月華阿燁最近神色疲頹,我便花點功夫做了點夢中修行的燃香。
阿燁哎,多謝師兄美意。不過師兄想知道我疲頹的真正緣由嗎?
月華是什么?
阿燁摘了幾株花,細(xì)長的眉間凝聚幾分愁緒。
阿燁 不給下山。
月華……
月華你年紀(jì)輕輕,師尊和我都不放心你……
阿燁這有什么不放心的,正是司馬遷年紀(jì)輕輕時外出歷練,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寫出“史家之絕唱”《史記》。
況且她也不小了,今年就滿兩百歲了。
只不過月華還在給她過十五歲生辰。
月華“……你說的有道理,但你才剛剛及笄,還是個女孩子,這讓我們?nèi)绾畏判哪兀俊?
阿燁無奈。
阿燁師兄,我是一般的女孩子嗎?
月華……
那倒不是。
劈山填海,御劍飛行十個時辰都不顯疲態(tài),殘靈根中的戰(zhàn)斗機 。
月華……不行,就是不行。
阿燁過度保護(hù)她,只會害了她!
月華……
阿燁不悅地碾碎手上新摘的一株花,月華怎么看都覺得她想碾碎的是他的頭骨。
他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退讓一步。
月華下月初一是師尊的生辰,過幾日,我領(lǐng)你下山采辦。
阿燁真的?
月華師尊的生辰還能是假的不成?
阿燁師兄這么好?
月華小孩子,師兄就是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