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日
周六,按理來說我要去做心理咨詢的,不過結(jié)束的時間早。
因為運動會拍了幾個G照片的壯舉,大家都叫我戰(zhàn)地記者,所以眾望所歸,我周六晚上回來為他們拍照。——元旦聯(lián)歡晚會。
學校組織的喊樓特別壯觀。
校服是藍色的,藍色的校服之下,是肆意飛揚的青春。
學校在山頂,喊樓的聲音很大,我相信,那一片的任何東西都能聽到,我相信,全世界都能感應到。
五彩的熒光棒匯成一個個小的光點,隨著呼吸吶喊起伏漲落,隨著人流涌動著,流成光的河。
揮動的國旗下,少年的面龐清澈稚嫩,滿是雄心壯志,少年的胸膛熾熱,里面是巖漿一般的血液在翻滾。
夜色翻涌,但淹不滅五彩熒光;山風獵獵,卻吹不寒熊熊熾火。
此時的少年們,掙脫了社會的枷鎖,填充他們青春的不僅僅是試卷知識和焦慮,在某處,還有這張揚的力量。
藍色的校服之下,是肆意飛揚的青春。
突然記起,23年七月的樣子,學校放出下一屆的優(yōu)秀教師來吸引初升高的孩子們報考,里面,赫然有我們的年級主任,也是我們的數(shù)學老師。
這無疑點燃了我們和家長們的怒火。
有多少學生是為了這位老師而來,學校當年的承諾——讓這些老師一直帶下去,在這個時候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們不能放他走,他是我們最好的年級主任,是我們喜歡的老師。
我們班學生聯(lián)合寫了抗議書,和學校領導鬧,被罵著,被指責了不懂事,被校領導戲弄,說我們什么都不懂,說這只是騙一下下一屆。
我們是什么都不懂,但是我們知道,我們不想讓他走。
于是,家長鬧到了學校來,我們的抗議書,大家簽了自己的名字的抗議書,雖說沒有送到學校,但是送給我們的數(shù)學老師。
此事一度驚動學校校長。
事后,老師沒有換,我們被罵了。
我們被罵著:學校只是演戲;你們能不能把心放在學習上;你們簡直是胡鬧胡來;你們太沖動了;你們家長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些惺惺作態(tài)的領導很惡心。
那些罵著我們罵著我們家長的人——都該死。
這就是現(xiàn)在的教育——學生必須被鎮(zhèn)壓,家長也必須被鎮(zhèn)壓。
誰說新中國沒有奴隸——我們那不就是?
少年人要是沒有了沖動,那什么叫做少年?
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能做事的做事,能發(fā)聲的發(fā)聲。
但是我們做了事,發(fā)了聲,卻被指責——我們應該緘默,我們應該無為,我們應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魯迅先生,這個世界仍然在吃人!他們在吃的,是少年人!
我為未來的少年感到迷茫,我為我們少年人的未來感到迷茫。
你們折斷了玫瑰,還在疑惑它為什么會枯萎;你們折斷了翅膀,還在指責為什么不能飛翔。
所以少年到底應該是什么樣子的?成熟?平靜?一味地遵循指令?不再能做夢,會做夢?還是說,我們應該稚嫩?沖勁?有打破不可能的潛力?做著各種各樣的夢?
我們不被任何人所定義,不被任何框架所拘束。我們不是提線木偶,沒有固定的模板。我們敢于打破所謂權威,挑戰(zhàn)不可能。我們遵循該遵循的,打破該打破的。雖然我們沖動,會犯錯,會做著虛無縹緲的夢,但是我們是少年,我們生來就倔強,是熱烈的朝陽,在前進的路上,我們拼命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