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剛剛經(jīng)歷“激烈”合作的左鄧二人。
左航身體一僵。
單獨?黑暗?他現(xiàn)在聽到這兩個詞就頭皮發(fā)麻。但讓他開口認(rèn)慫?絕無可能!
他嘴唇緊抿,正要硬著頭皮上前,卻聽見身邊清冽的聲音響起。
鄧佳鑫我去吧。 左航猛地轉(zhuǎn)頭看他。
鄧佳鑫沒看他,只是對主持人點了點頭,語氣尋常:
鄧佳鑫我剛才適應(yīng)得差不多了。
(“嗚嗚鑫鑫好勇!”)
(“他是怕左航再嚇?biāo)肋^去吧”)
(“有點體貼怎么回事?”)
主持人好!佳鑫,勇氣可嘉!請進入勇氣之間!
鄧佳鑫毫不猶豫地走向那個漆黑的房間入口。
左航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濃墨般的黑暗里,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靜得讓人心慌。
左航的視線死死盯著那扇門,眉頭不自覺地越皺越緊,剛才在密室里那種心悸的感覺又隱隱浮現(xiàn)。他甚至無意識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左航:他會不會也被嚇到?”)
(“擔(dān)心了是吧?眼神騙不了人!”)
(“嘴硬王者の凝視”)
突然—— “??!” 房間里傳來鄧佳鑫一聲短促的低呼,伴隨著什么東西被打翻的聲音。
左航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猛地沖了過去,想也沒想就伸手想要推開那扇門!他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急切和慌亂。
就在他的手碰到門的前一秒,門從里面被拉開了。
鄧佳鑫拿著一個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月亮形寶石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
鄧佳鑫沒事,不小心碰倒了個燭臺。拿到了。
他抬眼,正好對上左航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寫滿驚慌和未褪擔(dān)憂的臉,以及那只幾乎要碰到門的手。
兩人同時愣住。
左航像是被灼傷一樣猛地收回手,迅速后退兩步,臉上的表情瞬間被熟悉的僵硬和別扭覆蓋,甚至比之前更冷硬幾分,試圖掩飾剛才的失態(tài)。
左航誰擔(dān)心你了!我是怕你搞砸了拖慢進度!
聲音又沖又急,毫無說服力。
鄧佳鑫看著他,目光在他泛紅的耳廓和強裝鎮(zhèn)定的臉上停留了一瞬,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戳穿,只是很輕地笑了笑,將月光石遞給主持人。
鄧佳鑫任務(wù)完成。
(“啊啊啊啊他沖過去了!!”)
(“身體永遠比嘴誠實??!”)
(“左航: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鄧佳鑫那個笑!他懂了!他絕對懂了!”)
主持人(接過寶石,激動)太棒了!恭喜各位成功完成所有挑戰(zhàn)!詛咒解除!
背景音樂變得歡快明亮,所有燈光亮起,預(yù)示著錄制結(jié)束。其他嘉賓歡呼著圍過來。
左航迅速退到人群最外圍,雙手插兜,低著頭,仿佛剛才那個瞬間失態(tài)的人根本不是他。
鄧佳鑫被圍在中間,接受著大家的夸贊,表情依舊溫和得體,只是在人群間隙中,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角落里的左航,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情緒。
恨是遙遠而模糊的過去式,避嫌是笨拙而刻意的現(xiàn)在進行時。 但那一次次黑暗中下意識的靠近和保護,以及那瞬間未經(jīng)思考的擔(dān)憂和急切,或許才是藏在所有別扭和疏離之下,更加真實的心動證明。
錄制結(jié)束的哨聲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