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周府大牢。
“主子,這女的嘴太硬了,什么也沒招?!敝芘R拱手附身,對著楚牧天說。
楚牧天用手帕捂著鼻子,看著血侵染衣服的畫羽,皺眉道:“你是個忠誠的,這都兩個月了還是一言不發(fā)的,放了吧?!?/p>
周臨微愣,卻不好說什么,“來人,解綁?!?/p>
“讓她離開帝京?!背撂齑笫忠粨],離開大牢后去見周海天。
“師父?!背撂熳谥芎L焐磉叄贡柰粕锨暗?,“她所擔(dān)心的在帝京外,放了她自然就能找到我們想要的。”
周海天拿起茶杯,看著茶水中的倒影,唏噓著說:“你母親病了,也不去看看,反倒對江湖的事和人感興趣。”
“父皇下的禁令,我一向是不推崇的,江湖上有趣的人和事有很多,朝堂太小,我不愿在其中?!背撂煨Φ?。
“殿下,太子之位未定,還是早作打算?!?/p>
“我對太子這個位置沒興趣,要坐就坐皇帝?!?/p>
“可坐了太子,才能當(dāng)皇帝。” 周海天語重心長的說,“您不爭一爭?”
楚牧天站起身,勾嘴一笑,“東宮太顯眼,一不小心就會沒命,還是當(dāng)個皇子命長些,更何況誰說當(dāng)了太子就是下一個皇帝了?”
“一旦當(dāng)上太子,面對的可不止?fàn)帣?quán)的皇子,還有父皇的猜忌?!背撂煅凵褚蛔?,變的凌厲起來,“那位置可是條死路呢?!?/p>
周海天愣住,思考半晌道:“殿下說的對,是老臣考慮不周了。”
“大牢的女人一定和江湖令有關(guān),那天的另一個女子是她主子,她一定會回去找她,一路跟著就是,別打草驚蛇了?!?/p>
說罷,楚牧天離開周府,進宮去了。
楚牧天直奔俞晚期的寢宮,站在殿外,頷首恭敬的說:“兒臣來看望母妃?!?/p>
良久,浮唐殿內(nèi)出來一個宮女,她跪叩楚牧天,有些顫抖的道:“娘娘讓您回去。”
“母妃不愿見我?”楚牧天皺眉,一甩衣服跪在浮唐殿外。
那宮女見狀嚇得趕緊起身,彎著身退到一旁,又道:“殿下,您還是回去吧,娘娘在靜養(yǎng)身體。”
“兒臣告退!”
楚牧天一個叩頭,大聲朝著殿內(nèi)道。
畫羽受了重傷,離開周府大牢后,她為隱匿蹤跡,前往九千坊。
九千坊,帝京最大的賭場,而這賭場背后的主人就是俞晚期,現(xiàn)由萬錦管著。
這個地方有形形色色的人,說是賭場倒不如說是大型情報網(wǎng),而這個地方牽扯著帝京各大家族的利益,出了任何事都有上面的人擺平。
在走進九千坊的第一時間,就有一個男子上前,笑著說:“姑娘受了傷還來這里,看來是很喜歡這了?!?/p>
畫羽此時換了身麻衣,身上的傷痕捂的嚴(yán)實,男子靠近時,她便知道眼前的人是個會武的。
“賣酒嗎?”畫羽抬眸,警惕的問。
男子先是一愣,隨后伸手引到座位上,“小店是賭坊,不是酒坊,不過姑娘想買什么酒,或許小店有?”
“桑葚酒?!?/p>
對話結(jié)束,男子起身前面帶路,送畫羽去了二樓的房間,遣走下人后,嚴(yán)肅的說:“你是什么人?剛才的暗號你為何會知?”
“我是畫羽,舒夫人的手下?!碑嬘鹱谝巫由?,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我需要你去找個人,把她帶去凌河?!?/p>
男子打開折扇,警惕道:“舒夫人進京后只來這里一趟,并未說有什么手下也要來?!?/p>
畫羽緩了口氣,徐徐開口道:“你是魏山,魏家的小公子,也是江湖令的聽令人。”
“我來帝京是因為被周府抓了,找你是意外之舉,讓你找的人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能親自前去是怕周府的人跟著我,她絕對不能被盯上?!碑嬘鹫f著,從袖口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穆夕辭的畫像,不過是幾年前的樣子。
魏山挑眉,震驚不已,說:“周府下了密令,不允許一個人在帝京待著,所以他們要趕的是你?可這畫像和你差的有點大啊?!?/p>
畫羽看著他拿出了通緝令,無語的說:“笨啊,我是易容來這里的,已經(jīng)有人裝扮成我的樣子出城了?!?/p>
“你的易容術(shù)還挺厲害?!蔽荷狡财沧斓?,“不過為什么把她帶去凌河?”
“聽令就是。”隨后,畫羽起身,刺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入茶杯中。
看到這個舉動,魏山抱拳,正色道:“魏山得令?!?/p>
滴血入茶,就是江湖令下令的動作之一,而這個命令是必須完成,不容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