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趕緊出來啊,你怎么了?”
“你出什么事了嗎?開開門啊。”
嘈雜的聲音不斷傳進來,甚至風拂曉還聽到了譚棗棗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他們找到了一個畫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之類的話,但沒有一句是回答她的問題的,風拂曉握著門把手的手緩緩松開,轉身重新坐回了地上,剛剛捂熱的地方這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又變得冰涼,風拂曉皺了皺眉,輕輕嘆了口氣,有點心疼她的屁股,但即使是這樣,她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在原地沒有起身的意思,比起站著發(fā)呆,她決定還是委屈一下屁股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靠墻的地板上漸漸聚集了一灘水,而墻上的畫還在不斷的往出滲水,甚至畫的后面都開始有黑色的水漬浸出,把白色的墻面染的一片斑駁,水滴落下,砸在那灘水漬上蕩起一圈圈小小的波紋,風拂曉的目光循著水滴的痕跡上移,然后便對上了畫中女郎黑洞洞的眼睛,那雙眼睛里面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惡意,若是一般人,被這么看著早就害怕的不行了。
可是風拂曉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她看著雨中女郎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幅普通的風景畫。但只有神州知道,她的尖叫聲有多高,有多刺耳,風拂曉看似淡定實則害怕的閉上了眼,在腦海里語速極快,含爹量極高的抒發(fā)著心里的害怕。
搞的本來也在害怕的神州頓時語塞,等她平靜下來,神州才遲疑的問道,【曉曉,你這么害怕...為什么表面能這么...額,淡定?!?/p>
風拂曉的語氣里透著淡淡的死感,【沒什么,就是單純好面兒。】
再一個就是她知道只要她不對女主人動手,也不進入到畫中的世界,女主人就沒辦法對她動手,要不然她早就急了。
風拂曉和神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默默想著張啟靈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找到畫框把她救出去或者女主人還要多久才會走。
就在這時,空氣中的雨水腥味兒突然變得濃郁起來,嗆的她鼻腔生疼,讓風拂曉有種溺在了水中的錯覺,同時腦海里響起了神州驚叫的聲音,但即使沒有它的提醒,風拂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暗叫一聲糟糕,就見窗戶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正是古堡的女主人。
女主人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出一片巨大的陰影,襯得本就不算很大的衛(wèi)生間瞬間狹隘起來,她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風拂曉注意到她站立的地方很快就落下一片水漬,正是從她黑色的裙擺上滴下來的,就好像她在雨中待了很久似的。
她快速起身跟女主人拉開距離,橫臥匕首擋在胸前做出一個格擋的姿勢,渾身肌肉繃緊戒備的看著女主人,腦子里則瘋狂運轉思考著脫身的辦法,就在她以為要兇多吉少的時候,就見女主人突然轉頭看向了窗外,隨后不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扭曲著消失了。
隨后她就注意到墻上的水漬正在退散,那幅畫也在慢慢變化著,直到最后變成了一幅風景畫,而且,門外叫門的聲音也沒有了。
她轉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的門正大開著,外面的房間里空無一人,最重要的是之前反了的房間門也已經(jīng)變了回來。
所以這里已經(jīng)不是畫中世界了,她,安全了。
得到這個結論,風拂曉松了一口氣,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走到床邊坐下,沒一會兒,門口就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接著房門就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嘩啦啦的涌進來幾個人,打頭的正是張啟靈。
“曉曉,曉曉?”
看到房間里安然無恙的風拂曉,譚棗棗“嗷”的一嗓子就沖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她,“曉曉,你嚇死我了,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林久時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微微喘著粗氣:“沒事吧?”
風拂曉撫著譚棗棗的后背,迎上幾人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p>
“你去哪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譚棗棗的眼眶微微泛紅,喉嚨哽咽。
譚棗棗的問題也是其他人的疑問,剛開始發(fā)現(xiàn)不對的是張啟靈,風拂曉去上廁所的時候,他就在走廊上等著,但是等了許久都不見風拂曉出來,他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便去敲了衛(wèi)生間的門,但是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
“曉曉,曉曉?”張啟靈加重力道,又敲了兩下門。然而,衛(wèi)生間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回應,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一樣。他擰了擰門把手,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的門從里面反鎖著,這意味著,風拂曉進去后一直沒出來,張啟靈的心猛的一沉,他再顧不上其他,快速的開了鎖。
衛(wèi)生間里并沒有風拂曉的身影,洗手池里還掛著幾串未干的水珠,在微弱的光線中泛著清淺的光,池邊風拂曉用來擦手的小毛巾隨意地搭著,上面有幾道明顯的褶皺,這些都表明不久前風拂曉還在這里,但是現(xiàn)在她不見了。
衛(wèi)生間的窗戶半開著,細細的雨絲在微風的裹挾下,悠悠然飄進屋里,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張啟靈面色陰沉的看了一眼窗外,轉身出去敲響了阮闌燭的門,林久時打開門剛要打招呼,就聽見張啟靈說,“曉曉不見了?!?/p>
林久時還未展開的笑意就那么僵在了臉上,“什么?什么叫曉曉不見了?”
幾人在風拂曉的房間里仔仔細細翻了一遍,但是一無所獲,房間里并沒有風拂曉的蹤跡也沒有藏著畫框。
“她都沒有出去,一個大活人怎么會突然憑空消失呢?"譚棗棗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事實就擺在眼前,即使再不可置信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在門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風拂曉。
“在外面?!蓖蝗?,阮闌燭和張啟靈同時說出口,兩人都想到了灌木叢里的那個畫框,阮闌燭對著林久時和譚棗棗說道,“你們倆去樓上畫室看看,我和張啟靈去一趟外面?!?/p>
兩人明白阮闌燭是什么意思,點頭應下,現(xiàn)在最壞的結果就是風拂曉已經(jīng)變成了畫,當然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但是另一方面也可以確定一下風拂曉現(xiàn)在的情況。
時間不等人,早點有發(fā)現(xiàn)才能早點救出風拂曉,四人沒有在多言,匆匆在樓梯間分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