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有孕,本來不是什么稀罕事,奈何皇帝如今年近半百,膝下只有三個阿哥長成,零星幾個公主。
如此一來,余鶯兒有孕就是天大的喜事!
皇帝當即就叫她搬進鐘粹宮的主殿,雖然沒有直接冊封嬪位,但是生育后無論男女一個嬪位是少不了的。
現(xiàn)在朝中政務繁忙,皇帝不便來看余鶯兒,可賞賜頗多,特意叫心腹太監(jiān)蘇培盛送來。
皇后也派了剪秋過來,照例賞了不少好東西。
這一天,余鶯兒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她這身孕才一個月,也不知道日后能否生下來,但如今得了主殿,得了這么大的好處,總不是虛無縹緲什么也沒撈著。
送禮的人走后,余鶯兒看著滿堂金玉輝煌,綾羅華彩,原先壓抑的心思又浮了上來,滿臉都是得意之色。
“唉!角色要飄了要飄了!”
要不是玩家控制角色,她覺得按余鶯兒的角色性格,指不定要去招惹其他嬪妃,惹出許多風波。
虛榮,欺軟怕硬,得勢便猖狂!
如今后宮中皇后和華妃分庭抗禮,其余嬪妃都掖著尾巴做人,余鶯兒總算有點腦子,本能告訴她現(xiàn)在不是頭鐵上躥下跳的時候。
她至少該本分些,拿到嬪位再說!
另一邊,華妃氣得牙癢癢,她專寵這些年再沒能有個一兒半女,竟叫一個宮女出身的卑賤女子搶了先!
她重重的拍打榻上的桌幾,嚇得旁邊的曹貴人緊緊摟住了懷里的溫宜公主。
曹貴人安撫好女兒,又耐心勸道:“娘娘,您萬萬不能動氣??!那瑛貴人即便有孕,也不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前途渺茫,即使她走運得了個主位,又豈能和娘娘相比,后宮嬪妃里有幾個看得她的?!?/p>
“臣妾斗膽說句實話,這后宮想要母憑子貴,也是子憑母貴在先,皇后已經(jīng)沒有子嗣的希望,唯有娘娘將來的孩子才是后宮中最尊貴的阿哥,三阿哥即便是長子,其他阿哥的生母再得寵,也越不過您去!”
華妃聽了這些話,心中好受點,臉色和緩漸漸有了笑意,恢復了往日的寵妃氣度。
她輕嗤道:“你說話還算中聽,可你別忘了,那余鶯兒再卑賤,待生下孩子封了嬪位,不也比你這個貴人強,她的孩子自然要壓在溫宜頭上。本宮再抬舉你,也要你爭氣才行吶!”
曹貴人立刻抱著溫宜跪了下來:“臣妾能有今日,多虧娘娘提攜,至死不敢忘的!臣妾和公主都仰賴您的恩德,才能在后宮中安然無恙,臣妾鄙薄,唯有對娘娘排憂解難才能報答一二!”
華妃一個眼神,頌芝便要扶曹貴人起身,主子不好說的話自然由她來說:“貴人這是什么話,娘娘對貴人好,貴人對娘娘也是盡心,奴婢們都看在眼里的。”
曹貴人依舊不敢起身,直到華妃淡淡叫起,她才順著頌芝的手重新坐回繡凳上。
她心中對華妃,自然是怨恨多過感恩,可她勢單力薄,即便是為了溫宜公主也要忍氣吞聲。
華妃的話雖然難聽,但是說的沒錯,余鶯兒若是生下孩子,勢必會奪走皇上對溫宜公主的關注。
她必須想個萬全的法子,借刀殺人,除了余鶯兒肚子里的孩子!
景仁宮,安陵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皇后下方的繡凳上,另有一太醫(yī)替她診平安脈。
太醫(yī):“回娘娘,安小主身子只是有些體虛,其他無恙。”
皇后端坐上方,點了點頭,剪秋順勢請?zhí)t(yī)出去,屋里就只剩下皇后和安陵容兩人。
安陵容不知道皇后是何用意,但也明白這是她出頭的機會,當即跪下謝恩,言辭極為懇切柔順。
“皇后娘娘待臣妾這般好,臣妾有心回報您,可臣妾只是個微末答應,實在是有心無力,臣妾慚愧……”
皇后放下手上的茶盞,輕笑兩聲,眼神格外溫婉同時透著一股精光,道:“快起來吧!”
安陵容平復好心情,坐在繡凳上,手中的帕子捏得死死的。
即便華妃再得寵,皇后就是皇后,她若是得了皇后抬舉,那可是天大的造化!
兩人沉默了一瞬,皇后很滿意安陵容謹慎沉默的性子,這樣的人做起事來才叫她放心。
皇后主動開口:“聽說你與莞貴人和沈貴人交好,就連最近得寵的瑛貴人也有交際?”
安陵容呼吸一滯,眸光閃動間想好了說辭:“回娘娘,臣妾自選秀時與莞貴人結識,有幾分交情,至于沈貴人和瑛貴人,臣妾不敢隨意攀附。”
話里話外,語氣格外生疏,不經(jīng)意間還流露出一星半點的嫉恨和怨毒。
皇后心下了然,于是笑道:“莞貴人她們寵眷不衰,你與她們交好自然是好事,更何況如今瑛貴人有孕不得侍寢,這正是你的好機會啊~”
安陵容羞澀道:“臣妾資質(zhì)一般,只能借娘娘吉言或可心想事成!”
皇后卻不直接回應,只慢悠悠說道:“不急~”
想要讓她抬舉,她也要先掂量掂量安陵容的份量和忠心,不然豈不白費心思,替她人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