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檀健次做好早餐,遲遲不見沈離出來。難道是早起上班了嗎?為什么不跟他說一下呢。他走到她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沈離?我進來了了。”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他輕輕的推開門。
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莫名的安心。
“沈離,起床吃飯了。”雖然是周末,早餐還是要吃的。他晃動她的手臂,“醒醒,沈離?!?/p>
她輕嚶,轉(zhuǎn)過身來,“檀健次,我好熱啊?!?/p>
熱?還沒醒酒嗎?
看著她難受的擰眉,檀健次伸手探向她的額頭,“該死,怎么這么燙,你發(fā)燒了?”
“發(fā)燒了嗎?”沈離迷迷糊糊的開口,嗓子干的刺痛。
“家里沒有退燒藥了,穿衣服,我?guī)闳メt(yī)院?!彼崎_衣柜,找出一件厚厚的外套,給她穿上,一把將她橫抱起。
八點半,正是上班的時間,檀健次看向副駕。沈離歪著頭虛弱的靠著座椅,身上蓋著外套。平日里嬉笑的臉上此刻沒了笑容,只剩下一片慘白,額頭上滲出密密的虛汗。
看著堵住的車流,他緊緊的握住方向盤。怪他,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
半小時后,終于到了醫(yī)院。
他急急忙忙的掛號,繳費……給她安排了單獨的病房掛水。直到醫(yī)生囑咐完離開,他才得空坐到她身邊??粗〈采习惨菟娜?,一顆慌亂的心終于慢慢定了下來。
醫(yī)生說她是突發(fā)高燒,一直退不下來的時候他真的被嚇壞了。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沾水,擰了擰,開始給她擦拭,“快點好起來吧。”
她這個樣子,他真的心疼。
突兀的鈴聲響起,檀健次接聽電話。
焦急的聲音響在耳邊,“不是今天進組嗎?都十一點了,你人呢?導演有些生氣了?!?/p>
沉默了片刻,看著昏睡的沈離,他毅然決然的開口,“玲姐,你再幫我請一天假,就一天,我有急事走不開?!?/p>
“你有什么事能耽誤進組?你的病早該好了。健次,你不是個拖延的人。”他不說原因,玲姐也有些無奈。
“我知道,這次是私事,就一天,明天我親自給導演道歉。”
其實,他可以找護工,活著打給許卿落。但他還是不太放心,他想陪著她。不想離開。
她說過,別走,幸好他也不想走。
見她還昏睡著,他便交代護士幫忙留意一會,他要出去買點東西。
一出醫(yī)院,檀健次便直奔超市,早上太匆忙,他都沒來得及給她帶洗漱用品。離開超市,又去了餐飲店,快到中午了,餐飲店人滿為患。終于輪到他了,老板接過保溫桶,給他裝上粥和菜。檀健次道了聲謝謝,結(jié)完賬就往醫(yī)院趕。
雖離得不遠,也不過是十五分鐘的車程,但這家店生意出奇的好,浪費了不少時間。但好在飯菜肯定好吃,不然不會門庭若市。
沈離睜開眼時,只見空蕩蕩的病房。
她怎么會來醫(yī)院?記憶慢慢拉近,她想起早上是他發(fā)現(xiàn)她發(fā)燒了。
他呢?把她送過來就走了嗎?
這次……又是不告而別?
生病時還一個人,沈離撇眉,蒼白的臉上盡是困獸般的苦澀與悲哀。
沒關系,她自己也可以。
她笑笑,掙扎著起身去拿杯子。
一覺醒來,她嗓子干的刺痛。
呃……還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能拿到了。
沈離看著右手上的輸液管,左手繼續(xù)小心的探去。
“砰——”玻璃水杯應聲而碎。
隨之而來的還有房門被狠狠推開的聲音。
沈離看著突然闖入的檀健次,有些懵。
他沒走嗎?視線掃過他手里的保溫盒,他去買飯了?
“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他跑過來,焦急的檢查著她的手。
天知道,他在病房外聽到聲音時有多慌。
“沒有……杯子……”聲音嘶啞的厲害。
“怎么不等我回來?”
她低著頭,聲音弱弱的,“我以為……你走了。”
“你沒好,我怎么走?”他有些嗔怪。
那……她好了,他就要走了嗎?
看著滿地的碎片,沈離有些自責,察覺到她的情緒,檀健次開口,“不用管了,我來弄?!?/p>
他重新找出杯子,倒上水給她,從門口拿起工具把房間清理干凈。
“不再喝點了?” 他接過水杯。
她搖頭,伸手指指飯盒。
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吃東西,現(xiàn)在胃空空的正在抗議。
檀健次笑笑,“給你買了粥和幾個小菜。這家店人很多。味道應該不錯。你嘗嘗。”
說著一一擺到沈離面前。
沈離吃著,大概是藥水起了作用,她現(xiàn)在不怎么難受,胃口也格外的好。
“好吃?!彼龏A起一塊西蘭花放進嘴里,臉頰鼓鼓的,像只河豚。
檀健次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燒退了?!?/p>
終于退了。
沈離咀嚼的動作一僵,“是可以出院了嗎?”
“不可以,下午還要再打一瓶,得留院觀察?!?/p>
“哦?!?/p>
“你是不是要回去拍戲了?”她記得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
“不急?!彼嗳嗨哪X袋。
真的不急么。
“你也沒吃吧?一起?!彼仆菩〔妥?。
“好?!彼麘暣饝?,看向她染上笑意的臉頰,漆黑的眼眸里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