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昭駕馭著飛劍,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疾速劃破天際,徑直向南方那邊最高的山峰飛馳而去。
隨著與山峰的距離日益縮短,玄昭的目光鎖定在一片藏匿于云霧之上的花海。她迅速結(jié)出復(fù)雜的手印,企圖使疾速前行的飛劍減速停穩(wěn),然而并沒有用,由于這事經(jīng)常發(fā)生,玄昭面無表情的從劍身輕盈跳下,如同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最后緩緩地落在那片絢爛的花海中。于此同時,那把飛劍徑直扎入花海中心,激起一股猛烈的氣浪,無數(shù)花瓣隨之飛揚,整個花海似乎因此而歡騰起來,迎接主人的歸來。
玄昭輕揮衣袖,劍所激起的煙塵頃刻間消散無蹤。她邁步走向那柄劍,伸手一握,不費灰之力將其拔出,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毫不費力。
她輕握長劍,在空中輕輕一揮,瞬間綻放出了一朵絢爛的劍花。似乎是玩夠了,她微微一笑,心念微動間,那柄劍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于天空之中。
她輕揮衣袖,步履輕盈地邁向花海中心的宮殿。在外人看來,她的身影充滿了自信與張揚,她所走過的地方,花朵紛紛盛放。
她緩步來到一座隱匿于云朵之的宮殿前,宮殿在繚繞的云霧中時隱時現(xiàn),散發(fā)著一種神秘氣息。沒帶絲毫猶豫,她輕輕推開了大門,門上的風(fēng)鈴隨之輕搖,發(fā)出一串清脆悅耳的聲響。
一只冰藍(lán)色的小鳥聽到風(fēng)鈴輕響,立刻振翅飛向門口。
小鳥不慎撞上了一人,身體向后仰去。玄昭輕笑出聲,迅速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它,戲謔道:“白術(shù)啊白術(shù),你總是這么莽撞。這樣可容易受傷呢?!?/p>
這只通體冰藍(lán)的小鳥名為白術(shù),是在玄昭四歲那年,師父不知從何方覓得,并特意交由她便讓她為這生靈命名。
[玄昭回憶]
夕陽余暉灑落,玄昭蹲坐在師父宮殿前的石階上,手中輕握一根細(xì)枝,在地上隨意地畫著一個又一個圓。她的目光時而投向遠(yuǎn)方,時而落在手中的木枝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師姐師姐,你說師父他怎么還沒回來呢?”
金蕓汐陪玄昭坐在石階上,她用手托著腮,似乎陷入了沉思。忽然聽到玄昭的聲音,她回過神來,輕輕撫摸著玄昭的頭,溫柔地安慰道:“昭昭再等等,師尊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了?!?/p>
玄昭聽到師姐的回答,輕聲應(yīng)了一句“哦”,旋即低下頭,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反復(fù)畫著圓圈。盡管她努力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眶中,卻早已積蓄了滿滿的淚水,早已出賣了她。
“昭昭,怎么哭了呢?”背后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其中蘊(yùn)含著絲絲縷縷的關(guān)切與憂慮。
玄昭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襲如六月驕陽般熾烈而美麗的紅衣。她哭著撲進(jìn)紅衣少年的懷抱,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與不安都傾訴而出,然而最終,這些情緒化作了無聲的淚水。少年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用溫柔的聲音安撫著她。
“別哭,別哭,昭昭,你看師父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玄昭抬起淚眼汪汪的小臉,眼中閃爍著未干的淚光,哽咽道:“是什么呀?”
玄清緩緩伸出雙手,掌心向上,空無一物。玄昭好奇地凝視著師父的手,疑惑道:“師父,您這是在逗我吧,明明什么都沒有?!?/p>
玄清輕啟唇角,一抹淡笑浮現(xiàn)。只見他掌心微動,點點星光隨之匯聚,漸漸凝聚成形。最終,一只通體冰藍(lán)、眼眸金燦的靈鳥躍然于眼前,其姿容之美,令人嘆為觀止。
“師父,這是什么呀?真漂亮?!毙颜V闷娴拇笱劬?,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只小鳥,不時伸出小手輕輕觸碰它那光滑柔軟的羽毛。
“這是瑾鳳,大陸上最為絢爛奪目的神鳥,師父將這珍貴的生命作為禮物贈予你,你覺得如何?”
"當(dāng)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玄昭接過小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興奮地原地轉(zhuǎn)起圈來,“謝謝師父,您真是太好了?!?/p>
“只要你喜歡就好,昭昭,給它起個名字吧。從今往后,它就屬于你了。”他眼中滿是無奈與寵溺。
昭昭沉默片刻,隨后抬起頭來,眼中閃爍的欣喜的光芒,那眼睛由深邃的藍(lán)海瞬間轉(zhuǎn)變成了璀璨的鎏金,卻在轉(zhuǎn)瞬之間又恢復(fù)了原狀,快得連一旁的師父也未曾察覺。她興奮地喚道:“師父,白術(shù)!”
玄清微微一怔,旋即展顏一笑,那笑容猶如春日暖陽,令人如沐春風(fēng),心中頓感溫暖。
玄昭捧著鳥,溫柔笑到:"白術(shù)可好?"
小鳥仿佛聽懂了人言,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贊同這個名字。
她捧著那珍貴之物,興奮地原地轉(zhuǎn)起圈來,口中輕喚:“白術(shù),白術(shù)……”
玄清摸了摸她頭,無奈笑到:"進(jìn)去吧!我們?nèi)ミ^生日?!?/p>
玄昭到:"好??!"
他們緩緩步入大殿,玄昭不時與師父輕聲交談,言語間流露出濃濃的師徒情深,整個場景顯得格外溫馨。
站在窗邊的云師姐,目光呆滯地凝視著窗外那溫馨和諧的場景,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淚水已悄然滑落,順著臉頰無聲流淌。
“云師妹,你沒事吧?”身后傳來了趙師兄關(guān)懷的聲音,那語氣中滿是擔(dān)憂。作為最疼愛自己的師兄,他一直很關(guān)注自己的結(jié)拜妹妹情緒。
“我沒事,趙師兄不必?fù)?dān)心。”她輕聲說道,隨即抬起手背拭去眼角的淚痕,努力讓自己的神情恢復(fù)平靜。轉(zhuǎn)身離開窗邊,她緩緩走向自己的座位,坐定后,目光卻依舊游離不定。
趙逸風(fēng)平日里大大咧咧,見妹妹如此傷心,也不禁心頭一沉,滿是柔情。他本就生得俊美,此時眉宇間添了幾分憂郁,更顯得風(fēng)姿綽約,不知又將勾走多少少女的心弦。
玄昭剛一推開門,便感受到了室內(nèi)彌漫著的傷感氣氛,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打寒顫,她迅速躲到了師父的背后,那模樣活脫脫就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楚楚可憐。
玄清見狀,眉頭緊鎖,不禁抬手輕撫額角,語氣中透出少有的嚴(yán)厲:“開心點,今天是昭昭的生日,別再板著那張臭臉了!”
趙逸風(fēng)本就火暴的脾氣,在師傅這句話的刺激下瞬間被點燃。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師父,你成天只知道關(guān)心你的“希望”,可曾想過我們這些從小將你視為親人的徒弟?”話音未落,他已猛地推開門,頭也不回地御劍而離去。
弟子們紛紛告退,各自離去,這場聚會最終以不歡而散告終,唯有玄清與尚未回過神來的玄昭留在了原地。
玄昭輕扯著玄清的衣袖,眼中滿是哀傷,凝視著再也看不見身影,悔恨交加地低語:“師父,昭昭再也不過生日了?!蹦锹曇衾锊刂鵁o盡的自責(zé)與悲傷。
玄清輕柔地?fù)徇^她的發(fā)頂,語氣溫柔而堅定:“昭昭,不要自責(zé)。記住,作為我玄清的弟子,你應(yīng)該自信而張揚,不應(yīng)畏首畏尾。記住,是別人應(yīng)當(dāng)來滿足你,而不是你去迎合他人。不必在意他們的看法,他們不過是被我寵壞了?!?/p>
一聲清脆的鳥鳴,將玄昭的思緒從悠遠(yuǎn)的回憶中輕輕喚醒,然而,玄清那熟悉的聲音依舊在他腦中回蕩,久久不能散去。
玄昭如同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無奈地?fù)u了搖頭,繼而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對不起,師父,我終究還是辜負(fù)了您的期望?!?/p>
玄昭仰望蒼穹,只見一片蔚藍(lán)天空,仿佛一片未被凡塵玷污的仙境。這讓她不禁聯(lián)想到師父的心境——清澈如斯,毫無雜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