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瑜沒戴眼鏡,看不清男人的樣貌,只能從別人的描述與驚嘆中推知一二。
平時除了上課她都不太喜歡戴著眼鏡,況且每次碰到這種講座之類的活動,她一向是拿來補覺的,更沒有戴眼鏡的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了,林慕瑜總覺得男人似乎往自己這邊多看了幾眼。
不過對方的視線僅僅停留片刻后就又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仿佛是自己的錯覺。
“也許是我看錯了吧,他興許只是看到了什么別的東西……”林慕瑜小聲嘀咕著。
“瑜瑜你在自言自語什么呢?”蘇婉清把頭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啊,那個,沒什么。”林慕瑜這才恍然驚覺自己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忙擺擺手否認,“我就是覺得體育館好熱,還不如在教室里上課呢?!?/p>
“狠狠認同了!這體育館的空調(diào)裝了和沒裝一樣,我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直在不停地出汗,真特么和進了桑拿房一樣。”蘇婉清抱怨道,一邊從帆布包里拿出餐巾紙開始擦汗。
“各位同學下午好,很高興能夠在今天來到繁希一中……”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透過場館上方的音響傳到體育館每一個角落,周圍人幾乎都在全神貫注地聽著他講話,林慕瑜卻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慢慢凍結(jié)。
她幾乎是僵硬地坐直身體,緩慢地、呆滯地把脖子扭過去,看向坐在講席中央的男人。
這個聲音……
貌似有點像……
她談的那個三號叔叔?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哈哈哈,不確定,再聽聽。
林慕瑜自我安慰道,可惜她越聽,心里那個可怕的想法成立的可能性便增加一分,絕望同樣是如此。
作為一個十足的話癆,林慕瑜打游戲的時候喜歡開組隊麥聊天,叔叔每次都只是安靜地聽她講話,是不是附和著嗯一兩句。
有時候叔叔也會被她的古靈精怪或是抽象言論所逗笑,笑聲低低地沉在嗓子里,林慕瑜戴著耳機聽著,往往都會被酥得麻了半邊身子。
叔叔的聲音很獨特很好聽,很有辨識度,被林慕瑜明里暗里夸了無數(shù)遍。
只是沒想到會在今天這個場合聽到,不算是驚喜,倒勝似驚嚇。
她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沈凌塵之所以一直頻頻往自己這邊看,很有可能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粉色衛(wèi)衣,畢竟早上才發(fā)給他看過。
在發(fā)覺自己可能招惹到了大佬時,林慕瑜的第一反應(yīng)是:如果自己腳踏三條船被沈凌塵發(fā)現(xiàn),會不會被掛全網(wǎng)?
林慕瑜有些絕望地用手捂住雙眼。
自己似乎……玩脫了?
事情好像正在朝著不受她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就在林慕瑜反復糾結(jié),甚至開始思考轉(zhuǎn)學的可能性的時候,那邊沈凌塵也結(jié)束了自己冗長卻不繁雜的講話,下面的環(huán)節(jié)是學生代表上臺發(fā)言總結(jié)。
“誒?以前一般不都是謝孟均發(fā)言總結(jié)嗎?今天怎么換人了?”
突然,蘇婉清在一旁驚訝地問出聲,成功打斷了林慕瑜的思考,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