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完畢之后老師公開表揚了他。
下課后
我眼神微動,他好像有預料般轉(zhuǎn)頭看向我。
三秒好像是一個世紀,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都是我。
我努力忽略腦海里復雜的情緒,幾乎是一寸一寸把頭移到正前方。
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了。
“怎么?被我?guī)浀搅??”白溫鶴笑了。
“閉嘴吧。”我的聲音有點抖。他不說話了。
轉(zhuǎn)而把手伸到了我的桌肚,他說:
“給你驚喜?!?/p>
我目視前方,手卻也伸進去。
“什么驚喜?”我這樣想著。
涼涼的,好光滑。
我心一緊,向下看去。
完了?摸到他手了。始作俑者還在那裝正經(jīng)。
“啊,你好像暴露了什么奇怪的屬性呢”他笑著看向我。
“班長!老班叫你去辦公室取卷子!”張亮的大嗓門喊了過來。順帶一提,張亮的外號叫麻辣燙,
因為張亮麻辣燙嘛。
白溫鶴抽出手,起身徑直走開了。
我感受著手上余溫,垂眼。
又看著桌肚里的一顆糖,輕輕撕開包裝,很甜。
“以歌!”是那時候問我的女生她的臉有點紅:“幫我把這個信封給溫鶴唄…謝謝啦”
我聽著她的稱呼有點不舒服,但還是照做了。
“粉色的,還有愛心,...情書吧?!蔽疫@樣想著,放到了他桌肚。臨近上課他才回來,準備找書卻摸出了一個信封。
他看著署名又看向剛剛那個女生,她叫于苒苒。
可是,他的目光好像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
他……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老師開門進來,準備換座。
按成績坐但是前幾名可以自選。
耗費了大半節(jié)課的時間串座。
我變成了白溫鶴的后桌,于苒苒是他的新同桌。那封情書?
我如同那被人拋棄的,破敗的布偶,我.我不敢再想。
我本身就是一個喜歡過度思考的人。
我把手攥的很緊,有點疼但沒關(guān)系,相比之下還是我的心臟更痛。
“溫鶴,你有微信嘛。”于苒苒悄聲問。
“有,可以在班級群加我?!卑诇佞Q回答了。
我看著他們交流,嘴唇動了動。
我沒有權(quán)利出聲,我只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我在想要不要慢慢把這段感情斷了。
可是心臟真的好痛好痛,好像整個人浸到了海水里面,肺部都被空氣撐滿。
我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了:“老師,我請假上廁所。”
老師點點頭。
我飛速的下了樓,溫暖的風撲到了我的面頰,我的思路被打斷了。
學校那棵枯槐已經(jīng)要死了??酀臍馕堵氡羌猓仪逍蚜艘恍?。“我們不可能的,他只把我當朋友?!蔽乙槐橛忠槐榈慕o自己洗腦。
“那這些曖昧呢?”這句話一出現(xiàn),腦海中所以想法都分崩離析。
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了。
胃中的刺痛又開始了,我額頭冒著冷汗,手無力的垂落下來。
一月后我們的關(guān)系淡了一點,但是他只要一找我搭話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他總有方法讓我陪他。
我甚至愚蠢的摘下那棵枯槐的葉子,數(shù)上面的紋路,單數(shù)是他只是在玩我,雙數(shù)是他喜歡我。1條…2條...3條……9條
我認命的丟掉葉子:“為什么跟自己過不去。算了吧?!?/p>
于苒苒好像和他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班里的都傳他倆在一起了呢。
周末他問我下午五點要不要去看海,我答應了。
我提前半小時前往海灘,濕咸的海風吹過來,我伸出手來遮住落日的光芒,它太刺眼了。
我一步一步走進大海,刺骨的冰冷。
我閉上了眼睛,是窒息的感覺。我猛的伸出頭,大口呼吸著空氣:“終于感覺到,我在活著啊。”
我去岸邊拿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半了
“真的很抱歉我有點事。今天不來了?!?/p>
25分鐘前說的話———
我拿著毛巾,任由海風吹到我身上還未蒸發(fā)的水珠。
哪怕是夏天,感覺也好冷呢。
我笑了,原來我就是個笑話。
我去岸邊看落日。
手機被放到石頭上,微信停留在朋友圈界面,最新的一條是于苒苒發(fā)的:
嘻嘻,新同桌好溫柔,來陪我逛街啦。
還附了一張圖片,被提著的購物袋.以及半截屬于男生的手腕。
10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