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惜音換上一襲素雅的衣裙,發(fā)間僅簪了一支白玉蘭花簪,雖是簡單的裝扮,卻襯得她愈發(fā)清麗脫俗,仿佛不染塵埃的仙子。寒香苑位于皇宮最偏遠的角落,庭院深深,落葉堆積成片,連守門的宮女都顯得懶散怠慢,似是對這冷清之地早已失去了熱忱。惜音披著一件素色斗篷,在貼身侍女紫煙的攙扶下,緩步踏入院中。微涼的晨風拂過她的面頰,她抬眸望了望那籠罩在薄霧中的庭院,心中竟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孤寂。
宮女 (慌忙行禮)"嘉柔郡主?您、您怎么來了?"
惜音微微一笑,語氣柔和:
惜音(葉知韻)聽聞惠嬪娘娘近日身子不適,本郡主特來探望。
宮女面露難色:"這......娘娘吩咐過,不見客......"
惜音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當年阿昭送給小柳絮的信物。
惜音(葉知韻)將此物交給娘娘,她自會明白。
寢殿內(nèi),惠嬪沈云陌正倚在窗邊,手中捧著一卷書冊。她年約四十出頭,面容清瘦,眉眼間雖依稀可見昔日的風華,卻因歲月的侵蝕而顯得愈發(fā)淡漠。冷寂的神色籠罩著她,仿佛一潭死水,早已與世隔絕,連窗外灑入的暖陽也未能為她蒼白的臉色添上半分溫度。
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呈上玉佩: "娘娘,嘉柔郡主求見,還、還給了這個......"
惠嬪的手指在觸及玉佩的瞬間猛地一顫。
這枚玉佩,是她親手雕給昭兒的......
惠嬪聲音微啞道:
沈云陌讓她進來。
惜音獨自踏入內(nèi)殿,盈盈一禮:
惜音(葉知韻)知韻,見過惠嬪娘娘。
惠嬪死死盯著她,目光如刀:
沈云陌這玉佩,你從何處得來?
惜音抬眸,唇角含笑:
惜音(葉知韻)娘娘何必明知故問?阿昭......不,六殿下將此物贈我時曾說,這是她娘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哐當!"惠嬪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
惠嬪強自鎮(zhèn)定,揮退左右。待殿門關(guān)上,她一把攥住惜音的手腕厲聲道:
沈云陌你究竟是誰?!
惜音不慌不忙,輕聲道:
惜音(葉知韻)姑蘇柳絮,娘娘可還記得?
惠嬪瞳孔驟縮。當年昭兒在宮外生活時,確實常在信中提起一個叫"柳絮"的小姑娘......
惠嬪聲音發(fā)抖道:
沈云陌你......你想做什么?
惜音反握住惠嬪冰涼的手,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惜音(葉知韻)娘娘,如今太子墜崖,生死未卜。朝中只剩六殿下與七皇子兩位繼承人......
她湊近惠嬪耳邊,一字一頓:
惜音(葉知韻)您想不想......讓您的'兒子',坐上那個位置?
惠嬪猛地推開惜音,踉蹌后退,冷笑道:
沈云陌你瘋了?昭兒她......
惜音打斷她:
惜音(葉知韻)她是什么,你知我知。但滿朝文武不知,天下百姓更不知。
她緩步逼近,聲音如毒蛇吐信:
惜音(葉知韻)七皇子背后是林家殘余勢力,若他登基,第一個要鏟除的就是六殿下。而您......覺得他能活多久?
惠嬪的臉色瞬間慘白。
惜音繼續(xù)道:
惜音(葉知韻)但若六殿下登基,您就是太后。屆時,誰還敢質(zhì)疑她的身份?
惠嬪渾身發(fā)抖,半晌,才嘶聲道:
沈云陌你......為何要幫我們?
惜音嫣然一笑:
惜音(葉知韻)因為阿昭......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故人了。
離開寒香苑時,暮色已沉。紫煙低聲問道:
紫煙郡主,惠嬪會答應嗎?
惜音望著天邊殘陽如血,輕笑:
惜音(葉知韻)一個母親,為了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她撫了撫袖中的玉佩,眸色幽深。